这算是我比较正式的加入了邢佳栋吧吧，以前只有回帖，不停的回。。。。
一直追邢老师的作品，最爱的是师座，不过，当我看完这个话剧，我崩溃了，斯特科一举和师座同起同坐了。。。
好吧，同学们，同志们，朋友们，我来了，
多多关照
一直追邢老师的作品，最爱的是师座，不过，当我看完这个话剧，我崩溃了，斯特科一举和师座同起同坐了。。。
好吧，同学们，同志们，朋友们，我来了，
多多关照
邢佳栋吧 关注：9,441贴子：479,722
所以，人只能是随波逐流。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哦，谁知道生活会带来什么？
我们生下来，
我们会死去，
在生与死之间，我们总要设法活上一把。
也许这就是命运，哦？
就是我们的生活，我并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骄傲，我很难过，我女朋友知道了这一切。
我很难过，要是在我死以前我们俩能真正地爱过一次——
本来，我应该跟女朋友做的事倒跟我喜欢的另一个女孩做了，我知道我女朋友不会答应。
但是，我越来越不行了。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我这么假装愿意干会被发现。
我们把这女孩奸污之后，我带她去了那片树林子。
我是一个人开车去的。
那些人以为我带她去那儿把她杀掉。
我把她绑在一探树上，她的双脚刚好离开地面。
我开始跟她说话。
我对她说起我女朋友，我告诉她我开过出租车，
还提到了我的叔叔，他与当局周旋，暗地里偷偷卖酒给他们。
我告诉她她很好看，
我说她让我想起了找女朋友。
我女朋友正在学护理，她想当护士。
我女朋友总说要对这个世界做点有益事。
我也想这么做，要是我知道该怎么做的话。
人人都会想这么做，如果他们知道怎样能够做到。(停顿)
然后我就把她的衣服全撕了下来，她哭了，求我别那样。
我想要她，但是我不行，不是她的哭声阻止了我，是我不行了。我怎么着也不行了。
真正让我感到遗憾的，是我在被抓起来以前，没能跟自己的女朋友做过那事。
我想跟她，我还是能行的。
那个女医生，她姓尼卡，尼卡医生不告诉我她的名字，
她说只有她的朋友才叫她的名字，我当然不是她的朋友咯。
不知道她对当局都说了什么，但是接下来的是我被指控为战争罪犯。
这真让我想笑。
如果战争是犯罪，为什么还要不断地打仗？又为什么不把所有的人都抓起来？
他们给我们放黄片儿，对我们说这样去搞女人，可以提高士气。
女人是他们抓来的，等到仗打完了，却说我们犯了罪。坏事干完了，居然又有王法了。
比如不许奸污妇女。(嘲讽地)再比如不许杀人放火，倒好像是规规矩矩地打了一架——
居然像一场决斗，很体面、人人都很勇敢的样子。
人其实并不勇敢，我们都怕死怕得厉害，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肯干的。
我们会向敌人放冷枪，或者半夜爬进敌人的屋里.把他们杀死在睡梦中。
我们会奸污他们的妻子、女儿。
没人会阻止你。
有人说找们不该杀死那些女人。
我们应该让她们都怀上我们的孩子，创造一个新的种族，不战而胜。
我听说有的人就是这样，把敌方的女人留到怀孕以后，
不过七、八个月的功夫，她们再怎么着都来不及了。这倒是消灭一个种族的好办法。
抢走他们的女人，让她们怀孕。这么一来，甚至她们自己的丈夫都不要她们了。
她能怎么办，杀了自己的孩子，彻底变成孤单一人吗？
他们也是这么对待我们的女人的！
我从没干过这样的事。
我才不关心谁输谁赢呢。这不过是一个工作。
我想强奸也不过是这工作的一部分。
[梅加上。她通身黑色，毫无表情地站在斯特科的右边，斯特科看不见她。
[很长、很长时间的沉默。
斯特科 你是行刑的？（没有回答）我猜，让女人行刑最合适。（沉默）女人不能强奸男人，这太糟糕了，不是
么？不然的话，肯定有一大堆女人那么干。（沉默）我准备好了。我想是的。开始以前我撒泡尿大概没
有问题吧。（大笑，梅加仍旧沉默）要是你想听我说“抱歉”，我可不会说。说了能改变什么吗？既不
能让那些女人起死回生，也不能把我所做的一笔勾梢，更不会把我这个人变得好一点儿。
梅加 不能吗?
斯特科 啊，原来她会说话。
[停顿。斯特科紧张地看着梅加。
斯特科 （嘲讽地）我很抱歉。你觉得好受点儿了吗？
梅加 我应该觉得吗？
斯特科 难道这不就是所谓的原谅吗？我说抱歉，这世界就会原谅我。我很抱歉！当然，这一切并不是我有意
做的，我又怎么指望得到原谅呢。
梅加 那是你想要的吗？
斯特科 我想要的是跟我女朋友做那事。
我还想撒泡尿。
我的生活就这么简单。
梅加 那就撒吧。
你以为我们没见过男人尿裤子吗？
如果你是条狗，就那么尿好了。
可你不是狗，对吗？所以你不能尿在裤子里。你有太多的尊严，不能这么做。
你可以把别人都当成动物，可不能那么看你自已，你是个好人一条好狗，只是遇到了坏主人。
斯特科 你是医生吗？
梅加 不是。
斯特科 布道的?
梅加 不是。
斯特科 一位母亲？
梅加 不，不是。（沉默)
斯特科 那么你不是来行刑的？
梅加 我是来救你的。
斯特科 哦，是吗？
梅加 是的。
斯特科 也许我并不想被人救。
梅加 这由你来决定。
斯特科 这是什么意思？
梅加 我可以让他们放了你。
斯特科 你开玩笑。
梅加 我没开玩笑。
斯特科 你真能让我自由？
梅加 但是有个条件。
斯特科 什么条件？
梅加 从今往后你必须服从我。
斯持科 服从——什么都听你的？
梅加 是的。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哦，谁知道生活会带来什么？
我们生下来，
我们会死去，
在生与死之间，我们总要设法活上一把。
也许这就是命运，哦？
就是我们的生活，我并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骄傲，我很难过，我女朋友知道了这一切。
我很难过，要是在我死以前我们俩能真正地爱过一次——
本来，我应该跟女朋友做的事倒跟我喜欢的另一个女孩做了，我知道我女朋友不会答应。
但是，我越来越不行了。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我这么假装愿意干会被发现。
我们把这女孩奸污之后，我带她去了那片树林子。
我是一个人开车去的。
那些人以为我带她去那儿把她杀掉。
我把她绑在一探树上，她的双脚刚好离开地面。
我开始跟她说话。
我对她说起我女朋友，我告诉她我开过出租车，
还提到了我的叔叔，他与当局周旋，暗地里偷偷卖酒给他们。
我告诉她她很好看，
我说她让我想起了找女朋友。
我女朋友正在学护理，她想当护士。
我女朋友总说要对这个世界做点有益事。
我也想这么做，要是我知道该怎么做的话。
人人都会想这么做，如果他们知道怎样能够做到。(停顿)
然后我就把她的衣服全撕了下来，她哭了，求我别那样。
我想要她，但是我不行，不是她的哭声阻止了我，是我不行了。我怎么着也不行了。
真正让我感到遗憾的，是我在被抓起来以前，没能跟自己的女朋友做过那事。
我想跟她，我还是能行的。
那个女医生，她姓尼卡，尼卡医生不告诉我她的名字，
她说只有她的朋友才叫她的名字，我当然不是她的朋友咯。
不知道她对当局都说了什么，但是接下来的是我被指控为战争罪犯。
这真让我想笑。
如果战争是犯罪，为什么还要不断地打仗？又为什么不把所有的人都抓起来？
他们给我们放黄片儿，对我们说这样去搞女人，可以提高士气。
女人是他们抓来的，等到仗打完了，却说我们犯了罪。坏事干完了，居然又有王法了。
比如不许奸污妇女。(嘲讽地)再比如不许杀人放火，倒好像是规规矩矩地打了一架——
居然像一场决斗，很体面、人人都很勇敢的样子。
人其实并不勇敢，我们都怕死怕得厉害，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肯干的。
我们会向敌人放冷枪，或者半夜爬进敌人的屋里.把他们杀死在睡梦中。
我们会奸污他们的妻子、女儿。
没人会阻止你。
有人说找们不该杀死那些女人。
我们应该让她们都怀上我们的孩子，创造一个新的种族，不战而胜。
我听说有的人就是这样，把敌方的女人留到怀孕以后，
不过七、八个月的功夫，她们再怎么着都来不及了。这倒是消灭一个种族的好办法。
抢走他们的女人，让她们怀孕。这么一来，甚至她们自己的丈夫都不要她们了。
她能怎么办，杀了自己的孩子，彻底变成孤单一人吗？
他们也是这么对待我们的女人的！
我从没干过这样的事。
我才不关心谁输谁赢呢。这不过是一个工作。
我想强奸也不过是这工作的一部分。
[梅加上。她通身黑色，毫无表情地站在斯特科的右边，斯特科看不见她。
[很长、很长时间的沉默。
斯特科 你是行刑的？（没有回答）我猜，让女人行刑最合适。（沉默）女人不能强奸男人，这太糟糕了，不是
么？不然的话，肯定有一大堆女人那么干。（沉默）我准备好了。我想是的。开始以前我撒泡尿大概没
有问题吧。（大笑，梅加仍旧沉默）要是你想听我说“抱歉”，我可不会说。说了能改变什么吗？既不
能让那些女人起死回生，也不能把我所做的一笔勾梢，更不会把我这个人变得好一点儿。
梅加 不能吗?
斯特科 啊，原来她会说话。
[停顿。斯特科紧张地看着梅加。
斯特科 （嘲讽地）我很抱歉。你觉得好受点儿了吗？
梅加 我应该觉得吗？
斯特科 难道这不就是所谓的原谅吗？我说抱歉，这世界就会原谅我。我很抱歉！当然，这一切并不是我有意
做的，我又怎么指望得到原谅呢。
梅加 那是你想要的吗？
斯特科 我想要的是跟我女朋友做那事。
我还想撒泡尿。
我的生活就这么简单。
梅加 那就撒吧。
你以为我们没见过男人尿裤子吗？
如果你是条狗，就那么尿好了。
可你不是狗，对吗？所以你不能尿在裤子里。你有太多的尊严，不能这么做。
你可以把别人都当成动物，可不能那么看你自已，你是个好人一条好狗，只是遇到了坏主人。
斯特科 你是医生吗？
梅加 不是。
斯特科 布道的?
梅加 不是。
斯特科 一位母亲？
梅加 不，不是。（沉默)
斯特科 那么你不是来行刑的？
梅加 我是来救你的。
斯特科 哦，是吗？
梅加 是的。
斯特科 也许我并不想被人救。
梅加 这由你来决定。
斯特科 这是什么意思？
梅加 我可以让他们放了你。
斯特科 你开玩笑。
梅加 我没开玩笑。
斯特科 你真能让我自由？
梅加 但是有个条件。
斯特科 什么条件？
梅加 从今往后你必须服从我。
斯持科 服从——什么都听你的？
梅加 是的。
梅加 我听说过她。
斯特科 因为我？
梅加 当然。
斯特科 她也在那里，是吗？那会儿她也在监狱里？她一定知道我在这儿呢。我想见她可以吗？
梅加 她死了。（沉默）
斯特科 我知道那会儿她在那里。
梅加 你看见她了？
斯特科 她说过她会来的。她说要是她能进去，就去陪着我——直到最后的时刻。
梅加 她在去监狱的路上被打死了。
斯特科 （站起来）你说谎！
梅加 要是你选择相信的话。
斯特科 告诉我你在说谎！
梅加 我在说谎。（沉默）
斯特科 这是真的吗？
梅加 你还不知道吗？
斯特科 （神思恍惚地）她真的死了吗？
梅加 是你告诉我的。
斯特科 给我证据！我要警方的报告！
梅加 我凭什么给你？凭什么我要告诉你，给你证据？你是？谁凭什么要这要那？
斯特科 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长时间的沉默。
斯特科 她还活着。
我知道。
你在跟我玩心理游戏。
我知道那些心理游戏。
梅加 该睡觉了。你就在外面睡。
斯特科 在外面？
梅加 在外面。
[梅加退下。斯特科执拗地站着。
斯特科 你他妈的，你他妈的！
[收光。
第三场 [斯特科戴着镣铐，被套在一副木犁上。梅加跟在后面指挥他。犁被石头卡住动不了。
梅加 你就不能使点劲儿吗,斯汀科？
斯特科 我叫斯特科。斯—特—科。
梅加 我就愿意叫斯汀科。
斯特科 我还不愿意使劲呢。
梅加 在这事上你还不配说“不”。
[沉默。斯特科斜倚在轭中。
斯特科 这东西动不了。
梅加 我们要是不在这地里种出点什么，就会饿死的。
[他们看着这烧遍了的土地。
斯特科 有时候我想，我们都应该饿死。还是饿死好。
梅加 （大笑)斯汀科，你真蠢，真可笑。
斯特科 别叫我斯汀科，好不好？求你了。
梅加 好吧。
[沉默。斯特科又试了试，还是拉不动。
斯特科 也许什么也长不出来。也许地里都撒了毒药。有时候我们会那么干。
梅加 也许还有地雷呢。
斯特科 在这儿？
梅加 你怕死吗？
斯特科 人人都怕死。
梅加 是这样吗？
斯特科 当然。除非活着更糟，人才想死。
梅加 你杀死的那些女人是这样吗？
斯特科 有些是这祥。
梅加 都是吗？
斯特科 有些是。
梅加 是谁？
斯特科 我不记得了。
梅加 她们的名字呢？
斯特科 我不知道。干么？（沉默）
梅加 快拉。
斯特科 拉不动嘛。
梅加 得把它挖出来。
斯特科 （套着轭）怎么挖啊？
[长时间沉默。
[斯特科咧嘴笑了。梅加开始用手挖地，斯特科靠在犁上，吹起口哨。曲调很柔和，梅加生气地更加用力、更
迅速地挖。
斯特科 （抬头看天）好热的天。
[梅加抬头愤怒地看着斯特科。他咧嘴冲她笑。
斯特科 梅加，给我卸下来吧。(她继续挖)我见过你这祥的人。固执，特别地固执，以致于他们受了打击，或
者需要别人帮助都不知道。即便他们并不喜欢那些人。
梅加 这儿以前根本投有这石头。
斯特科 也许那压根儿就不是石头。也许是一颗地雷。（梅加哭了）嘿，好了，开个玩笑。那是石头。明摆着嘛，
是石头。我说着玩儿呢。人有时候需要跟生活开开玩笑，要不然会发疯的。
梅加 这就是你的灵丹妙药吗?
斯特科 （耸耸肩）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梅加飞快地将斯特科从扼上用下来，将他双手钩在前面，用链子拉着他走到石头跟前。
梅加 把它挖出来。
斯特科 怎么挖？
斯特科 用脚，用嘴，用鼻子！甭管怎么着，挖出来。
[斯特科加了点劲，用双脚挖。慢慢地这动作变成了一种俄国快步舞或行军步。他唱着，跳着，一面踢起泥土，
直到累了。
斯特科 天真热，热死了。
梅加 对傻瓜来说，是的。
斯特科 生活是什么，嗯？就是苦力加跳舞。不想跳一段吗，夫人？
梅加 快挖。
斯特科 把我的衬衣脱了。真热。我喜欢太阳，监狱里根本见不到太阳。今天是今年的头一个热天。
梅加 （打斯特科）斯特科，你什么都不是。
斯特科 因为我？
梅加 当然。
斯特科 她也在那里，是吗？那会儿她也在监狱里？她一定知道我在这儿呢。我想见她可以吗？
梅加 她死了。（沉默）
斯特科 我知道那会儿她在那里。
梅加 你看见她了？
斯特科 她说过她会来的。她说要是她能进去，就去陪着我——直到最后的时刻。
梅加 她在去监狱的路上被打死了。
斯特科 （站起来）你说谎！
梅加 要是你选择相信的话。
斯特科 告诉我你在说谎！
梅加 我在说谎。（沉默）
斯特科 这是真的吗？
梅加 你还不知道吗？
斯特科 （神思恍惚地）她真的死了吗？
梅加 是你告诉我的。
斯特科 给我证据！我要警方的报告！
梅加 我凭什么给你？凭什么我要告诉你，给你证据？你是？谁凭什么要这要那？
斯特科 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长时间的沉默。
斯特科 她还活着。
我知道。
你在跟我玩心理游戏。
我知道那些心理游戏。
梅加 该睡觉了。你就在外面睡。
斯特科 在外面？
梅加 在外面。
[梅加退下。斯特科执拗地站着。
斯特科 你他妈的，你他妈的！
[收光。
第三场 [斯特科戴着镣铐，被套在一副木犁上。梅加跟在后面指挥他。犁被石头卡住动不了。
梅加 你就不能使点劲儿吗,斯汀科？
斯特科 我叫斯特科。斯—特—科。
梅加 我就愿意叫斯汀科。
斯特科 我还不愿意使劲呢。
梅加 在这事上你还不配说“不”。
[沉默。斯特科斜倚在轭中。
斯特科 这东西动不了。
梅加 我们要是不在这地里种出点什么，就会饿死的。
[他们看着这烧遍了的土地。
斯特科 有时候我想，我们都应该饿死。还是饿死好。
梅加 （大笑)斯汀科，你真蠢，真可笑。
斯特科 别叫我斯汀科，好不好？求你了。
梅加 好吧。
[沉默。斯特科又试了试，还是拉不动。
斯特科 也许什么也长不出来。也许地里都撒了毒药。有时候我们会那么干。
梅加 也许还有地雷呢。
斯特科 在这儿？
梅加 你怕死吗？
斯特科 人人都怕死。
梅加 是这样吗？
斯特科 当然。除非活着更糟，人才想死。
梅加 你杀死的那些女人是这样吗？
斯特科 有些是这祥。
梅加 都是吗？
斯特科 有些是。
梅加 是谁？
斯特科 我不记得了。
梅加 她们的名字呢？
斯特科 我不知道。干么？（沉默）
梅加 快拉。
斯特科 拉不动嘛。
梅加 得把它挖出来。
斯特科 （套着轭）怎么挖啊？
[长时间沉默。
[斯特科咧嘴笑了。梅加开始用手挖地，斯特科靠在犁上，吹起口哨。曲调很柔和，梅加生气地更加用力、更
迅速地挖。
斯特科 （抬头看天）好热的天。
[梅加抬头愤怒地看着斯特科。他咧嘴冲她笑。
斯特科 梅加，给我卸下来吧。(她继续挖)我见过你这祥的人。固执，特别地固执，以致于他们受了打击，或
者需要别人帮助都不知道。即便他们并不喜欢那些人。
梅加 这儿以前根本投有这石头。
斯特科 也许那压根儿就不是石头。也许是一颗地雷。（梅加哭了）嘿，好了，开个玩笑。那是石头。明摆着嘛，
是石头。我说着玩儿呢。人有时候需要跟生活开开玩笑，要不然会发疯的。
梅加 这就是你的灵丹妙药吗?
斯特科 （耸耸肩）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梅加飞快地将斯特科从扼上用下来，将他双手钩在前面，用链子拉着他走到石头跟前。
梅加 把它挖出来。
斯特科 怎么挖？
斯特科 用脚，用嘴，用鼻子！甭管怎么着，挖出来。
[斯特科加了点劲，用双脚挖。慢慢地这动作变成了一种俄国快步舞或行军步。他唱着，跳着，一面踢起泥土，
直到累了。
斯特科 天真热，热死了。
梅加 对傻瓜来说，是的。
斯特科 生活是什么，嗯？就是苦力加跳舞。不想跳一段吗，夫人？
梅加 快挖。
斯特科 把我的衬衣脱了。真热。我喜欢太阳，监狱里根本见不到太阳。今天是今年的头一个热天。
梅加 （打斯特科）斯特科，你什么都不是。
你不过是，一条狗！一个奴隶！一个杀人犯！
斯特科 我知道我是什么。
我是一个杀人犯。一条狗，一个奴隶。
我不在乎。
我没什么可骄傲的。
我可能是那种东西。
梅加 你就是那种东西。
斯特科 那又怎么样？我们对此该怎么办？杀了我？你为救我费了好大劲儿！为什么？你想干什么？我是你的
狗，你的奴隶。我是杀人犯斯汀科，怎么样呢？
梅加 （在石头上坐下）怎么样呢？
是啊。
那又怎么样？
我们对狗、奴隶、杀人犯能怎么样呢。
你会怎么办？
斯特科 开枪打死他们，也许。
梅加 打死他们。
斯特科 是的，很简单。
梅加 也许，我应该打死你。
斯特科 你喜欢我。
梅加 要是你还投有蠢到家的话，你要明白一点——我看不起你。
斯特科 那就杀了我。（沉默）
斯特科 那么就把我当狗、当奴隶使唤，直到把我干掉。你以为我会在乎，是吗？我有什么可在乎的？
梅加 别在这儿乞求怜悯，快挖！
[斯特科开始挖，先很愤怒，后来冷笑着。挖地变成了特有的狂躁的舞蹈，他竭尽全力地挖着，泥土被他踢得
四处飞扬。终于，石头露出来了。他迅速地用被铐住的手臂捧起石头，用尽全力举到胸前。他转过身去。像
要用石头砸梅加，但却砸不下去。
梅加 砸呀。让视看看你到底有种没有。往我脸上砸。（斯特科自嘲地笑了）往你自己脚上砸。
斯特科 （突然认真起来）那可不行。
梅加 为什么？
斯特科 不知道。
梅加 （将她的脚放在石头下方）那就砸我的脚。
[斯特科马上一松手，石头落下。梅加及时地将脚挪开。再来。
斯特科 （大笑）太沉了。
梅加 把它搬起来。
斯特科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梅加 谁要你来评价？把石头搬起来。
[斯特科努力搬石头，搬不动。
斯特科 我搬不动。
梅加 刚才不是搬得动吗？
是你搬起石头，还是我把你埋在这里？
斯特科 我现在搬不动了。刚才我有劲儿，现在没了。我的劲儿用光了。你当我是……大力士？因为命令我就
能把一座山举起来？
梅加 难道不是因为命令，你才杀人的吗？
哪一个更难做到？杀死活生生的生命还是举起一座山来？
斯特科 你的力量从哪儿来，是仇恨吗？
有了足够的恨，为了命令，你就可以举起一座山，就可以杀死无辜。
我不恨她们。
梅加 你杀死了你喜欢的人，是吗？（沉默）学着恨我吧。斯汀科，既然你必须服从命令，举起那石头。要
不，你就只能被活埋在这地里。
斯特科 我真希望你没来救我。
梅加 我根本不是来救你的。
斯特科 你说你是我的救星。
梅加 我说的不是真话。
你知道谎话是怎么回事，不是吗？
难道你没对一个年轻女孩说过，我带你去看树林子。
斯特科 我没有！
梅加 改天，你带我到那林子去。
斯特科 你什么意思？
梅加 你害怕了。
我们都知道那片林子。还有那些尸体。当然，你女朋友不在那里。她死在大街上了。
她是个处女。（斯特科落泪了）
你说得对，斯汀科。我是你的救星。现在把石头搬起来，因为你欠我的。
搬起来，为了感激而不是仇恨。
搬吧，（斯特科试了试，但不行）
看来，对你来说，还是仇恨更起作用。
斯特科 你也一样。你恨我。
梅加 是的。
斯特科 为什么？
梅加 我很不得话没说完就把你宰了。（停顿）
斯特科 你是“他们那边”的，对吗？
梅加 是又怎么样？
斯特科 我的婶婶也是，以前我们常见面。现在人人都卷进了战争，全家人都去打仗。
人人都认为自己是对的，所以需要有人来领导。让人们遵守秩序，听从命令。按照要求的去做。
梅加 是你吗？
斯特科 不是我。但是应该有这样的人。
梅加 那么你会同意我们的安排。一种专制式的安排。我就是那个专制者。我让你做什么，
你就得做什么。
斯特科 我知道我是什么。
我是一个杀人犯。一条狗，一个奴隶。
我不在乎。
我没什么可骄傲的。
我可能是那种东西。
梅加 你就是那种东西。
斯特科 那又怎么样？我们对此该怎么办？杀了我？你为救我费了好大劲儿！为什么？你想干什么？我是你的
狗，你的奴隶。我是杀人犯斯汀科，怎么样呢？
梅加 （在石头上坐下）怎么样呢？
是啊。
那又怎么样？
我们对狗、奴隶、杀人犯能怎么样呢。
你会怎么办？
斯特科 开枪打死他们，也许。
梅加 打死他们。
斯特科 是的，很简单。
梅加 也许，我应该打死你。
斯特科 你喜欢我。
梅加 要是你还投有蠢到家的话，你要明白一点——我看不起你。
斯特科 那就杀了我。（沉默）
斯特科 那么就把我当狗、当奴隶使唤，直到把我干掉。你以为我会在乎，是吗？我有什么可在乎的？
梅加 别在这儿乞求怜悯，快挖！
[斯特科开始挖，先很愤怒，后来冷笑着。挖地变成了特有的狂躁的舞蹈，他竭尽全力地挖着，泥土被他踢得
四处飞扬。终于，石头露出来了。他迅速地用被铐住的手臂捧起石头，用尽全力举到胸前。他转过身去。像
要用石头砸梅加，但却砸不下去。
梅加 砸呀。让视看看你到底有种没有。往我脸上砸。（斯特科自嘲地笑了）往你自己脚上砸。
斯特科 （突然认真起来）那可不行。
梅加 为什么？
斯特科 不知道。
梅加 （将她的脚放在石头下方）那就砸我的脚。
[斯特科马上一松手，石头落下。梅加及时地将脚挪开。再来。
斯特科 （大笑）太沉了。
梅加 把它搬起来。
斯特科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梅加 谁要你来评价？把石头搬起来。
[斯特科努力搬石头，搬不动。
斯特科 我搬不动。
梅加 刚才不是搬得动吗？
是你搬起石头，还是我把你埋在这里？
斯特科 我现在搬不动了。刚才我有劲儿，现在没了。我的劲儿用光了。你当我是……大力士？因为命令我就
能把一座山举起来？
梅加 难道不是因为命令，你才杀人的吗？
哪一个更难做到？杀死活生生的生命还是举起一座山来？
斯特科 你的力量从哪儿来，是仇恨吗？
有了足够的恨，为了命令，你就可以举起一座山，就可以杀死无辜。
我不恨她们。
梅加 你杀死了你喜欢的人，是吗？（沉默）学着恨我吧。斯汀科，既然你必须服从命令，举起那石头。要
不，你就只能被活埋在这地里。
斯特科 我真希望你没来救我。
梅加 我根本不是来救你的。
斯特科 你说你是我的救星。
梅加 我说的不是真话。
你知道谎话是怎么回事，不是吗？
难道你没对一个年轻女孩说过，我带你去看树林子。
斯特科 我没有！
梅加 改天，你带我到那林子去。
斯特科 你什么意思？
梅加 你害怕了。
我们都知道那片林子。还有那些尸体。当然，你女朋友不在那里。她死在大街上了。
她是个处女。（斯特科落泪了）
你说得对，斯汀科。我是你的救星。现在把石头搬起来，因为你欠我的。
搬起来，为了感激而不是仇恨。
搬吧，（斯特科试了试，但不行）
看来，对你来说，还是仇恨更起作用。
斯特科 你也一样。你恨我。
梅加 是的。
斯特科 为什么？
梅加 我很不得话没说完就把你宰了。（停顿）
斯特科 你是“他们那边”的，对吗？
梅加 是又怎么样？
斯特科 我的婶婶也是，以前我们常见面。现在人人都卷进了战争，全家人都去打仗。
人人都认为自己是对的，所以需要有人来领导。让人们遵守秩序，听从命令。按照要求的去做。
梅加 是你吗？
斯特科 不是我。但是应该有这样的人。
梅加 那么你会同意我们的安排。一种专制式的安排。我就是那个专制者。我让你做什么，
你就得做什么。
斯特科 这是什么？
梅加 沼泽里长出来的东西。
斯特科 人吃这个没法活。
梅加 那就把那兔子吃了。都在这儿了。〔退下〕
斯特科 你吃的是什么，嗯？啤酒？带肉汁的土豆？加点儿卷心菜？
炖牛肉、卷心菜、加土豆和红辣椒，还有胡萝卜。
饺子。吃这个我会死的！
她要饿死我。
（兔子在篮子里发出摩掌声，他打开篮子）
剩下三只脚，你以为你能去哪儿。嗯？真是一对。
也许咱俩可以合作，咱俩的脚加起来倒足够逃跑了。
也许我应该吃了你。呆下去，吃了它——跑掉，然后——
然后怎么样？
被吃掉？
生活是什么呢？
吃或者被吃。
这是他旅的什么生活。
可生活就是这样的，不是吗？
至少对你来说就是这样。
我是个男人，总该不至于如此吧。
（开始吃东西）可我也不过如此。
（将自已吃的植物分给兔子一点儿）
我不过如此。
[收光。
第五场 [斯特科弯下身仔细地看在犁过的地里长出的一株小小的绿色植物。兔子在他身边的篮子里。他猛然
直起身，跑起来。可以看到他仍然被锁着。他跑不动了。
斯特科 梅加！出来了！（跑回到植物边，再仔细地）
绿色的东西。
这什么呢？却没有长在垄里。
也许是野草。
（咧嘴笑笑）也许——是兔子吃的东西！
是你想要的吗？
你想要吗？
一顿饱饱的青莱沙拉？
就是草做的也行？
梅加！
青定是野草。
除了野草，什么也长不出来。
你喜欢野草，哦？
要不要先来两片叶子尝尝？
[斯特科想摘一片叶子，整个植物却跟着被拔出来。
哦，天！都出来了。
也许它活不成了。
你说呢？
这么容易整个儿都出来了，不大可能活下去了，(他拎着草在篮子上方晃来见去)
嗯？饱饱口福吧。想吃吗？
打个滚儿啊。（大笑）还挺机灵。
只有狗才会为食打滚儿。
还会装死。
你这么聪明，就吃了它吧，别咬着我的手。乖！
瞧瞧，连愚蠢的动物都能学会点什么。
是的，只要我喂你吃的，你就让我摸你。
很不错的，呃？真好。
[梅加上来，拿着一些摘来的花。
梅加 看我找到了什么。
正开的野花。
不错，真好看。
其实都是些野草，让人一叫就成了花。
斯特科 啊？
梅加 没什么。你刚才喊什么？
斯特科 这儿也长出东西来了。
梅加 当然了。
那是我今天早晨种的。
是野豆苗。
我在沼棒边上发现的。
唯一剩下的一株。
斯特科 唯一的？就这一株了？
梅加 不知道它是怎么长出来的，它就在那儿，我就把它起出来，栽到这里来了。
斯特科 我看它活不了。
梅加 为什么？
斯特科 天太热了。
梅加 天并不太热。
斯特科 也太干了。
梅加 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从山上取水来。
斯特科 它会死的。
梅加 它一定得活。
这儿能吃的东西只有它了。
怎么啦？
你干了什么，斯汀科？
你看着—很奇怪。（她把他推到一边，不见了植物）
哪去了？
你把它吃了，你这只猪！
斯特科 我没有。
梅加 你拿它喂那该死的免子了！
斯特科 没有。
梅加 那它跑哪儿去了？
[斯特科耸耸肩，一脸的困惑。
梅加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要靠它种出点吃的来？
斯特科 这对我无所谓。
梅加 你这个傻瓜！我们都无所谓？！（她看见兔子）你拿它喂免子了。
（一把夺过来）给我。（草现在己变成了残缺不全的一小块。）
梅加 全没了。能活的那块儿先给吃掉了。
（打斯特科）你个蠢猪。
斯特科 我当它野草。
梅加 是野草！是我们可吃的野草。
斯特科 我们还能找到别的东西。
梅加 什么？
斯特科 ……花什么的。把花跟别的东西混在一起。草！跟草混起来，烤着吃。
梅加 你真让人难以相信！
斯特科 我不知道嘛！我要是知道就不会那么做了。你干么不告诉我？
梅加 我没必要向你报告。
斯特科 你不必，可要是你告诉我了——要是你说：斯汀科，我在地里种了一棵野豆苗，别拿它喂兔子……
[梅加发现斯特科对免子的眷恋，朝兔子走了一步。
梅加 把兔子给我。（走到兔子和她之间）
斯特科 不。
梅加 别挡路。
斯特科 ……不。
梅加 快走开，要不我揍扁了你。
斯特科 梅加，求求你。它是我的！
梅加 它不是你的。就跟太阳、空气、水、这土地……都不是你的一样。
你什么也没有！
斯特科 那你当初干么给我？
梅加 我听说了你女朋友的事。她被人强奸了。
斯特科 你撒谎！
梅加 她先是被枪射中了，被打死了。
然后被奸污了。
她是幸运的，你不这么认为吗？
她不必忍受那种……什么来着……那种侮辱！
痛苦？幸运的姑娘。
斯特科 你撒谎。
梅加 沼泽里长出来的东西。
斯特科 人吃这个没法活。
梅加 那就把那兔子吃了。都在这儿了。〔退下〕
斯特科 你吃的是什么，嗯？啤酒？带肉汁的土豆？加点儿卷心菜？
炖牛肉、卷心菜、加土豆和红辣椒，还有胡萝卜。
饺子。吃这个我会死的！
她要饿死我。
（兔子在篮子里发出摩掌声，他打开篮子）
剩下三只脚，你以为你能去哪儿。嗯？真是一对。
也许咱俩可以合作，咱俩的脚加起来倒足够逃跑了。
也许我应该吃了你。呆下去，吃了它——跑掉，然后——
然后怎么样？
被吃掉？
生活是什么呢？
吃或者被吃。
这是他旅的什么生活。
可生活就是这样的，不是吗？
至少对你来说就是这样。
我是个男人，总该不至于如此吧。
（开始吃东西）可我也不过如此。
（将自已吃的植物分给兔子一点儿）
我不过如此。
[收光。
第五场 [斯特科弯下身仔细地看在犁过的地里长出的一株小小的绿色植物。兔子在他身边的篮子里。他猛然
直起身，跑起来。可以看到他仍然被锁着。他跑不动了。
斯特科 梅加！出来了！（跑回到植物边，再仔细地）
绿色的东西。
这什么呢？却没有长在垄里。
也许是野草。
（咧嘴笑笑）也许——是兔子吃的东西！
是你想要的吗？
你想要吗？
一顿饱饱的青莱沙拉？
就是草做的也行？
梅加！
青定是野草。
除了野草，什么也长不出来。
你喜欢野草，哦？
要不要先来两片叶子尝尝？
[斯特科想摘一片叶子，整个植物却跟着被拔出来。
哦，天！都出来了。
也许它活不成了。
你说呢？
这么容易整个儿都出来了，不大可能活下去了，(他拎着草在篮子上方晃来见去)
嗯？饱饱口福吧。想吃吗？
打个滚儿啊。（大笑）还挺机灵。
只有狗才会为食打滚儿。
还会装死。
你这么聪明，就吃了它吧，别咬着我的手。乖！
瞧瞧，连愚蠢的动物都能学会点什么。
是的，只要我喂你吃的，你就让我摸你。
很不错的，呃？真好。
[梅加上来，拿着一些摘来的花。
梅加 看我找到了什么。
正开的野花。
不错，真好看。
其实都是些野草，让人一叫就成了花。
斯特科 啊？
梅加 没什么。你刚才喊什么？
斯特科 这儿也长出东西来了。
梅加 当然了。
那是我今天早晨种的。
是野豆苗。
我在沼棒边上发现的。
唯一剩下的一株。
斯特科 唯一的？就这一株了？
梅加 不知道它是怎么长出来的，它就在那儿，我就把它起出来，栽到这里来了。
斯特科 我看它活不了。
梅加 为什么？
斯特科 天太热了。
梅加 天并不太热。
斯特科 也太干了。
梅加 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从山上取水来。
斯特科 它会死的。
梅加 它一定得活。
这儿能吃的东西只有它了。
怎么啦？
你干了什么，斯汀科？
你看着—很奇怪。（她把他推到一边，不见了植物）
哪去了？
你把它吃了，你这只猪！
斯特科 我没有。
梅加 你拿它喂那该死的免子了！
斯特科 没有。
梅加 那它跑哪儿去了？
[斯特科耸耸肩，一脸的困惑。
梅加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要靠它种出点吃的来？
斯特科 这对我无所谓。
梅加 你这个傻瓜！我们都无所谓？！（她看见兔子）你拿它喂免子了。
（一把夺过来）给我。（草现在己变成了残缺不全的一小块。）
梅加 全没了。能活的那块儿先给吃掉了。
（打斯特科）你个蠢猪。
斯特科 我当它野草。
梅加 是野草！是我们可吃的野草。
斯特科 我们还能找到别的东西。
梅加 什么？
斯特科 ……花什么的。把花跟别的东西混在一起。草！跟草混起来，烤着吃。
梅加 你真让人难以相信！
斯特科 我不知道嘛！我要是知道就不会那么做了。你干么不告诉我？
梅加 我没必要向你报告。
斯特科 你不必，可要是你告诉我了——要是你说：斯汀科，我在地里种了一棵野豆苗，别拿它喂兔子……
[梅加发现斯特科对免子的眷恋，朝兔子走了一步。
梅加 把兔子给我。（走到兔子和她之间）
斯特科 不。
梅加 别挡路。
斯特科 ……不。
梅加 快走开，要不我揍扁了你。
斯特科 梅加，求求你。它是我的！
梅加 它不是你的。就跟太阳、空气、水、这土地……都不是你的一样。
你什么也没有！
斯特科 那你当初干么给我？
梅加 我听说了你女朋友的事。她被人强奸了。
斯特科 你撒谎！
梅加 她先是被枪射中了，被打死了。
然后被奸污了。
她是幸运的，你不这么认为吗？
她不必忍受那种……什么来着……那种侮辱！
痛苦？幸运的姑娘。
斯特科 你撒谎。
[很久、很久的沉默。
梅加 把它挖开。
斯特科 什么？
梅加 把那坟挖开。
斯特科 她已经死了。
梅加 把坟挖开！
斯特科 我干不了。我会难受的。
梅加 那就难受吧。
斯特科 这有什么意义嘛！
梅加 这是证据。我们需要——“事实”。
斯特科 我就是像我说的那样做的。
梅加 斯特科，要么你挖开那个坟，要么就挖你自己的坟。选择吧。(停顿)
[斯科拿起铁铲挖起来。
斯特科 已经过去些时候了。也许什么都没有了。
梅加 快挖。
斯特科 （挖着）我听说尸体会传染疾病。
梅加 那也比不上活人传染得厉害。
斯特科 （挖更深一些）也许根本不是这个地方。
梅加 那这地方就给你留着了。
斯特科 （挖得很深了）这儿原来埋了很多尸体。我怎么知道哪个是她？
梅加 她的魂会回来，尖叫着喊出自己的名字。
[斯特科扔掉铁锹，连滚带爬要往外逃。梅加挡住了他的去路。
梅加 你怕鬼魂吗？
斯特科 我们不应该这么做！
梅加 为什么？怕鬼来找你？相信那些蒙冤受辱的鬼还活着，还呆在坟墓里，是吗？快挖！
斯特科 那就是战争！我只是服从命令，干了让我干的事！
梅加 真是个好孩子。要是你说不呢？
斯特科 他们会杀了我。
梅加 是你还是我。问题就在这儿，杀你还是我。
斯特科 战争可以改变一切，一旦卷进去——就无选择。
梅加 不，还是有选择的。挖！
斯特科 不错，“挖，挖！”要么服从要么死掉，人总是宁可服从也不要死掉。
梅加 快挖。
斯特科 当然，我没什么可骄傲的，我不是英雄。我只能挖。（生气地挖着）我不懂生活是怎么回事。我不大会
思考，我又怎么知道战争会改变什么。
梅加 你应该把每个女人都看作自己的女儿。
[斯特科停止了动作。
梅加 每个女人，都当作你的女儿。挖！
斯特科 我做不到。
梅加 你能做到，而且你会做的。
斯特科 （挖）好吧，多好的交换条件，真他妈太好了！我碰到什么了。
梅加 接着挖。
斯特科 我觉得……（细看，猛然跳开）……是个脑袋！
梅加 把它拉出来。(斯特科狂乱地看着)拉出来！
斯特科 我拉不了。(在长时间的沉默后，走进坟里，拽死尸)好，出来了！
梅加 把她放这儿来。
斯特科 噢，天！
[斯特科把尸体拖到前面来，尸体的双脚来回晃动着。
梅加 她是谁？
斯特科 我不知道！
梅加 她叫什么？
斯特科 我不知道（停顿）
梅加 把其他的也挖出来。
斯特科 哦，真他妈见鬼……
[斯特科跺着脚进了坟里，挖着。
[梅加看着尸体，擦拭着变了形的头颅上的泥土。
梅加 你多大了，孩子？你是不会被忘记的。
[斯特科拖出另一具变了形的尸体。梅加走过去，将一只手指插入它的肋骨里。
梅加 出来得还算快，是不是？里面憋得慌吗？
[一具又一具尸体被毫不恭敬地拖出来。
[梅加走到一个尸体跟前，深深地弯下腰。
梅加 是你吗？（跪下）真是你吗？
[梅加把尸体揽进怀里，摇着，显出了慈爱。
[斯特科从坟里爬出来，看着。梅加终于看见了他，她停住。长久的沉默。
梅加 过来。（他走过去）跪下。（他犹像了一下，但是还是服从地照做了)
梅加 抱着她。（她将尸体移给他）
梅加 抱着她。（斯特科无奈地仲手接过来）
梅加 她叫安娜。
十九岁。
看上去还要小一些。
她想成为一名教师……一名哲学教师。
她对任何宗教都充满了敬意。
她既善良又勇敢。
她有着长长的直垂腰际的黑发。
水汪汪的像母鹿一样的眼睛。
她认为任何人，
不论种族都有自已的尊严。
她相信爱是沟通的桥梁，
耐心是人们的良师益友。
同情是闪亮的镜子。
她爱说“我就是爱、信任和快乐的化身——
这些你们身上也都有，只是你们白己还没发现。”（沉默）
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巳经感觉到她的存在了。
这个世界，还容不下高贵和美丽。
我从没告诉过她罪恶。
我以为我可以用掩饰真相的办法保护她。
把她还给我。（停顿）
[斯特科将尸体还给梅加，尽可能充满敬意。梅加站着，沉默。
梅加 现在你可以起来了。(他没有动)她回来了，再不会“失踪”了，起来。
斯特科 我不能。
梅加 把余下的都挖出来，然后你要再做一件事。你要把那些失踪的女人和孩子的事都讲出来。那些被你杀
死的女人和孩子。说出她们的名字来。我们要为这场战争的真相建立一座纪念碑。我们要让母亲们领
回自己的女儿。
梅加 把它挖开。
斯特科 什么？
梅加 把那坟挖开。
斯特科 她已经死了。
梅加 把坟挖开！
斯特科 我干不了。我会难受的。
梅加 那就难受吧。
斯特科 这有什么意义嘛！
梅加 这是证据。我们需要——“事实”。
斯特科 我就是像我说的那样做的。
梅加 斯特科，要么你挖开那个坟，要么就挖你自己的坟。选择吧。(停顿)
[斯科拿起铁铲挖起来。
斯特科 已经过去些时候了。也许什么都没有了。
梅加 快挖。
斯特科 （挖着）我听说尸体会传染疾病。
梅加 那也比不上活人传染得厉害。
斯特科 （挖更深一些）也许根本不是这个地方。
梅加 那这地方就给你留着了。
斯特科 （挖得很深了）这儿原来埋了很多尸体。我怎么知道哪个是她？
梅加 她的魂会回来，尖叫着喊出自己的名字。
[斯特科扔掉铁锹，连滚带爬要往外逃。梅加挡住了他的去路。
梅加 你怕鬼魂吗？
斯特科 我们不应该这么做！
梅加 为什么？怕鬼来找你？相信那些蒙冤受辱的鬼还活着，还呆在坟墓里，是吗？快挖！
斯特科 那就是战争！我只是服从命令，干了让我干的事！
梅加 真是个好孩子。要是你说不呢？
斯特科 他们会杀了我。
梅加 是你还是我。问题就在这儿，杀你还是我。
斯特科 战争可以改变一切，一旦卷进去——就无选择。
梅加 不，还是有选择的。挖！
斯特科 不错，“挖，挖！”要么服从要么死掉，人总是宁可服从也不要死掉。
梅加 快挖。
斯特科 当然，我没什么可骄傲的，我不是英雄。我只能挖。（生气地挖着）我不懂生活是怎么回事。我不大会
思考，我又怎么知道战争会改变什么。
梅加 你应该把每个女人都看作自己的女儿。
[斯特科停止了动作。
梅加 每个女人，都当作你的女儿。挖！
斯特科 我做不到。
梅加 你能做到，而且你会做的。
斯特科 （挖）好吧，多好的交换条件，真他妈太好了！我碰到什么了。
梅加 接着挖。
斯特科 我觉得……（细看，猛然跳开）……是个脑袋！
梅加 把它拉出来。(斯特科狂乱地看着)拉出来！
斯特科 我拉不了。(在长时间的沉默后，走进坟里，拽死尸)好，出来了！
梅加 把她放这儿来。
斯特科 噢，天！
[斯特科把尸体拖到前面来，尸体的双脚来回晃动着。
梅加 她是谁？
斯特科 我不知道！
梅加 她叫什么？
斯特科 我不知道（停顿）
梅加 把其他的也挖出来。
斯特科 哦，真他妈见鬼……
[斯特科跺着脚进了坟里，挖着。
[梅加看着尸体，擦拭着变了形的头颅上的泥土。
梅加 你多大了，孩子？你是不会被忘记的。
[斯特科拖出另一具变了形的尸体。梅加走过去，将一只手指插入它的肋骨里。
梅加 出来得还算快，是不是？里面憋得慌吗？
[一具又一具尸体被毫不恭敬地拖出来。
[梅加走到一个尸体跟前，深深地弯下腰。
梅加 是你吗？（跪下）真是你吗？
[梅加把尸体揽进怀里，摇着，显出了慈爱。
[斯特科从坟里爬出来，看着。梅加终于看见了他，她停住。长久的沉默。
梅加 过来。（他走过去）跪下。（他犹像了一下，但是还是服从地照做了)
梅加 抱着她。（她将尸体移给他）
梅加 抱着她。（斯特科无奈地仲手接过来）
梅加 她叫安娜。
十九岁。
看上去还要小一些。
她想成为一名教师……一名哲学教师。
她对任何宗教都充满了敬意。
她既善良又勇敢。
她有着长长的直垂腰际的黑发。
水汪汪的像母鹿一样的眼睛。
她认为任何人，
不论种族都有自已的尊严。
她相信爱是沟通的桥梁，
耐心是人们的良师益友。
同情是闪亮的镜子。
她爱说“我就是爱、信任和快乐的化身——
这些你们身上也都有，只是你们白己还没发现。”（沉默）
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巳经感觉到她的存在了。
这个世界，还容不下高贵和美丽。
我从没告诉过她罪恶。
我以为我可以用掩饰真相的办法保护她。
把她还给我。（停顿）
[斯特科将尸体还给梅加，尽可能充满敬意。梅加站着，沉默。
梅加 现在你可以起来了。(他没有动)她回来了，再不会“失踪”了，起来。
斯特科 我不能。
梅加 把余下的都挖出来，然后你要再做一件事。你要把那些失踪的女人和孩子的事都讲出来。那些被你杀
死的女人和孩子。说出她们的名字来。我们要为这场战争的真相建立一座纪念碑。我们要让母亲们领
回自己的女儿。
[梅加对此话愤怒不已。斯特科讥笑她。
斯特科 很理想化的，哦？恨是容易办到的事情。只要有了足够的恨，杀人很容易。难道不对吗，梅加？
梅加 你们把生活变得难以忍受。
斯特科 可是我们在这儿。你在这儿。我在这儿。是我们造成的。
梅加 是的。这世上没有公理可言。
斯特科 没有。只有狗和奴隶。
梅加 狗和奴隶。(长时间的沉默)
你走吧。〔她扔给他镣铐的钥匙〕你可以走了。（斯特科没有动）你走。(梅加转身欲离开)
斯特科 你去哪儿？
梅加 我回到那片土地上去。
斯特科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梅加 不能。
斯特科 你需要有人跟着你。
梅加 但不是你。
斯特科 那是谁呢？那儿什么人都没有，对吗？只有你一个人了。
梅加 回家找你的家人去吧。
斯特科 他们会把我送回来。
梅加 走吧。
斯特科 梅加？（没有回答）对不起，我为我所做的感到抱歉。
（停顿)原谅我吧。
梅加 怎么原谅？
斯特科 宽恕我吧。
梅加 我怎么原谅你？告诉找。告诉我怎么才能原谅你？我不知道。
[斯特科向梅加挪了一步，不很肯定的一步。
斯特科 （几乎耳语地）我很抱歉。
（他下意识地伸出一个手指去接触梅加的手）请原谅我。。。
[梅加向斯特科的方向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灯光就在两人显示出沟通的可能性的时刻渐渐暗下。
[剧终]
斯特科 很理想化的，哦？恨是容易办到的事情。只要有了足够的恨，杀人很容易。难道不对吗，梅加？
梅加 你们把生活变得难以忍受。
斯特科 可是我们在这儿。你在这儿。我在这儿。是我们造成的。
梅加 是的。这世上没有公理可言。
斯特科 没有。只有狗和奴隶。
梅加 狗和奴隶。(长时间的沉默)
你走吧。〔她扔给他镣铐的钥匙〕你可以走了。（斯特科没有动）你走。(梅加转身欲离开)
斯特科 你去哪儿？
梅加 我回到那片土地上去。
斯特科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梅加 不能。
斯特科 你需要有人跟着你。
梅加 但不是你。
斯特科 那是谁呢？那儿什么人都没有，对吗？只有你一个人了。
梅加 回家找你的家人去吧。
斯特科 他们会把我送回来。
梅加 走吧。
斯特科 梅加？（没有回答）对不起，我为我所做的感到抱歉。
（停顿)原谅我吧。
梅加 怎么原谅？
斯特科 宽恕我吧。
梅加 我怎么原谅你？告诉找。告诉我怎么才能原谅你？我不知道。
[斯特科向梅加挪了一步，不很肯定的一步。
斯特科 （几乎耳语地）我很抱歉。
（他下意识地伸出一个手指去接触梅加的手）请原谅我。。。
[梅加向斯特科的方向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灯光就在两人显示出沟通的可能性的时刻渐渐暗下。
[剧终]
我有正版碟不知道放哪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