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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存文】bg男生子各种梗微小说(无授权)(侵权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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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应该是15/16/17年写的?那个时候存文都没存作者是谁,所以大家知道原作的话可以说一下,因为我也很好奇,当然如果作者大不想再分享这篇文的,可以私信我,我会删除的。
侵权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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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江苏1楼2024-11-23 23:43回复
    1(军官男怀孕遭抛弃~)
    回家的路上,甄雪来做了最后的决定。
    她推开家门时,发现厨房的灯亮着。难道是早上走的时候忘了关?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门口,看见段卿池正趴在橱柜底下,伸头修抽油烟机的排油管。
    他听见有人回来的声音,头也没抬地问了一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又加班?”
    直到把手上的活弄好,他才意识到身后的人一直没有动静,也没有回他的话。
    “雪来,怎么了?”他回头看她一眼,掸了掸手上的灰尘,刚要从地上站起来,她却几步奔过去,俯身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被她搞的不知所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抬手掐掐她的脸蛋,语气宠溺地说:“傻丫头,你先让我起来好不好?”
    “不好。”她果断拒绝,把整个头深深埋进他的颈窝里。
    “我......”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把秘密留到后面再说,于是微微侧过头,在她额角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
    雪来更加努力地收紧手臂,完全一副一时半会儿决不会放开他的架势。
    “再这样下去我腿都麻的没知觉了。”他再一次拍了拍她的手臂。
    雪来又坚持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段卿池拉着她的手腕从地上站起来,洗了手转回身来低头一看,发现她竟双眼泛红,明显之前哭过的样子。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把着她的双肩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还用自己的额头探了探她的,“还是病了哪儿不舒服?”
    她侧头躲过了他的触碰,一边咬住嘴唇,一边试图忍住又要往外涌的眼泪。
    明明不久前才下定过决心,可当他整个人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她面前,听他说话被他亲吻感受他身上温暖熟悉的温度,心忽然就犹豫起来,让她觉得异常贪恋,异常依赖,仿佛她的决定在还未开口之前就注定不堪一击。
    可是,若非迫不得已,她又怎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雪来……”他皱皱眉,声音却是越发温柔,“我以为这次提前半个月回来能给你个惊喜,早知道还是提前和你打声招呼了。”
    “都已经两个月零三天了,”她冷哼道,“我还会在乎那半个月么。”
    她嘴上说着不在乎,可他走的天数她却脱口而出。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牵起她的手走到门口,又帮她把外套穿好。看她表情有些疑惑,他才解释道:“我还没吃晚饭,快饿死了,我们去吃夜宵。”还没等她回话,他接着说,“你怎么瘦了?不会是抽油烟机坏了,你就干脆不给自己做饭了吧?”
    她好像才反应过来,跟着他走出门。
    初秋的夜晚爽朗而安宁,马路上的人不多,只有明亮的路灯映衬着淡淡月色。雪来有些不安地坐在他身旁,她的眼神专注在右侧的车窗玻璃上,那里面有一张硬朗英挺的,令她爱慕了许多年的侧脸。
    他仿佛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微微扭头,极快地冲她挤一下眼睛,又扭回头去专心开车。
    他开了不远,在一家仍在营业的川菜馆前停下。
    这个点的饭店里人流不多,段卿池点了两碗米饭,一份水煮鱼,一份宫保鸡丁,一份松仁玉米,又给雪来叫了一瓶北冰洋,把菜单还给服务员时,她开口拦住:“抱歉,把北冰洋换成燕京吧。”
    服务员把啤酒拿过来,又拿了两只杯子,不等他阻拦,她已经把两只都倒满了酒。“平时也没见你少喝,难得我想喝,你怎么倒不陪我了?”她喝了一口苦地直皱眉,嘴上却说,“你今天不许拦我,我有话要说。”
    “好好,我不拦你。”
    “我..真的有话要说。”
    “嗯,你说,我听着。”
    “那个……你刚才点的都是我现在馋的。”
    他没忍住笑:“就这个?”
    “我有话要说。”她又强调一遍,面前的杯子已经见底,她的脸上也爬上潮红,但她看着他的眼神却是清醒认真的,她说,“卿池,我们离婚吧。”
    水煮鱼被服务员端上来,冒着滚滚热气。
    突然胸中一阵恶心。他咽了一口唾沫,闭眼,又睁开,知道她还没有醉,但还是下意识问:“你说什么呢?”
    “我说我想离婚。”
    他猜想她是做错了事,或者又想到新的威逼利诱的方法让他离开部队。
    可他唯独想不到,她竟然会提出离婚。
    沉默了足足几分钟,他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雪来,你跟我发脾气,较劲不理我,甚至故意捅娄子都没有关系,我知道你委屈,”他抬眼看看她,又说,“就是别提离婚这俩字,行吗?”
    “我没跟你开玩笑,卿池,真的,我受够了,动不动就几个月不见面,见面也见不了几天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
    “..我以为你能理解。”
    “我也以为我能,直到现在我也理解你,你只是太爱你的职业了...可理解不等于能忍受,我已经没法忍受这种天天对着一个空房子的生活。”
    他没有说话,像是在一点点消化她刚才所说的话。
    一顿饭下来,雪来烂醉如泥。
    他开车回家,给她换了睡衣抱到床上,关灯的时候,她突然醒来,探身攥住他的胳膊,眼前早已不复清明,却还是倔强的看着他。
    安抚她再次睡下,段卿池终于忍不住抱着马桶吐了个痛快。他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靠着瓷砖大口喘气,耳边不断回响的是她那句:“我最后一次问你,你能为了我,离开“”响箭”吗?”
    本来今天,他也有话想要对她说的。
    他摸摸刺痛的小腹,苦笑一下,小东西,抱负的好,谁让你老子碰酒刺激你了呢。


    IP属地:江苏2楼2024-11-23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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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抗日将军战场流产~军旅小说改编的)
      1937年,12月。
      敌军势力猖獗,南京上空硝烟弥漫。
      总司令部外枪炮声不断,随处撒发着浓浓紧张气氛。
      “钧座,”徐军长跺了跺脚,”这里,第二军就都交给你了,我上去!”
      他说着便大步往外走去,却被邵怀阳一把拉住,他面色乍白,神情严峻,语气亦是不容扭转,“紫金山上大多是我的随行警卫,他们的情况我比你了解,而对第二军官兵的把握、对南京城的熟悉程度我都不如你,这两点又是巷战布防的关键,没什么好争的!”
      “可是钧座,怀阳!——你肚子里……”
      徐军长还欲再说,邵怀阳却已断然打断了他——
      “不必再说,这是军令,你尽快安排,我会尽量为你争取时间。”
      一路疾行,腹内多时的隐痛由于跑动而变剧烈,他又如何会不知徐军长心底的担忧,但他早已顾不上其它,火光与浓烟便是入目之所有,硫黄与血腥混杂的味道弥漫空气,那爆炸的声浪,伴随着怒吼声、惨叫声和冲锋号吹响的声音越来越近,阵地上的官兵们见到他,皆是惊急到无以复加——
      “少帅?!你怎么上来了,这里太危险了,你快下去!”
      “下面有徐军长,我的阵地现在在这里,跟你们在一起。”
      他的语意当中,并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也不再废话,径直拿起望远镜察看敌情。
      “现在什么情况?”
      他的部下皆是深知他的脾气,不敢再劝,也不敢耽误时间,立刻开口回报道:“我们的人已经不到三分之一了,鬼子的攻势还是一波接一波,少帅,紫金山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说话间,日军的又一波攻势被拼死拦了下来,后撤了几里,正重新整顿以备片刻之后的再次冲锋。
      阵地上的官兵们筋疲力尽的稍喘了口气,却仍不敢放松,仍然牢牢握着手中的机枪和手榴弹。
      邵怀阳看着眼前这一张张身经百战,此刻却写满疲惫的脸庞,还有那一个个手握武器时刻警戒着的背影,他们中有很多都是他的贴身警卫,那么长时间以来,披肝沥胆,一路追随。
      他看着他们,缓缓的开了口:“现在市区的布防还没有完成,所以,希望诸位务必死守紫金山,为最后的巷战争取时间和机会,能多守一刻算一刻。”
      官兵们都没有说话,眼底皆是沉默的服从,无声的甘愿。
      “你们当中,有很多都是跟我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过去,你们的血洒在内战的战场上面,那个时候,你们不怕死。现在,你们的血,即将洒在捍卫家国的战场之上,我相信你们更不会怕。”
      依然没有人说话,阵地下面,却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冲锋号声。
      他的视线,带着坚毅与期许,巡过面前每一个人的眼睛:“没时间了,我就再说最后一句,希望诸位都谨记,为国效命,虽死之日,犹生之年——开始战斗吧!”
      喊杀声、号角声又起,与轰隆隆的枪炮声共鸣,激战天地,山摇地动。
      他的每一个手势仍旧冷静从容,每一句指令仍旧清晰有力,挥戈一指,弹如雨下。在这一刻没有人会察觉到,他那身满是灰尘却依然笔挺的军装下,早已被涓涓的鲜血沁染透彻,而被他用绷带层层缠绕的肚腹中,那个小小的生命还未曾开始便慢慢走向终结。
      战士们的眼中都含着热泪,高声喊杀,满腔悲壮,看着那一批又一扑蜂拥而上的敌人,看着身边所剩无几的弹药,不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们身后仍然坚持指挥沉毅如山的将军。
      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
      心底的血,就这样,和着伤处的血液,和着不曾谋面的儿女的血液,一道汩汩而流。
      “没有子弹了!”
      “手榴弹也只剩两个了!”
      看着那已经逼近阵地前沿的敌兵,明白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是时候了,”他咬牙压下肚子里撕裂般的绞痛,对着身边的传令兵道,“你马上跑步下去告诉徐军长,抵抗力消失,阵地随时都有可能失陷,请他立刻做好应对准备。”
      “是!”那传令兵眼眶通红,大声应道。
      他虚弱一笑,“去吧,祝他成功,祝祖国胜利。”
      那传令兵含着热泪拔腿狂奔而去,他转身,看着所剩无几的部下,再度开口,“上刺刀吧。”
      握紧刺刀的时候,他最后看了一眼天边,那天幕被血与火的红和浓烟的黑层层遮蔽,寻不到半分蓝意。
      不期然的又想到了那一幅画,蔚蓝的天空下,他小腹微隆,手中还抱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儿,而她,微笑着挽着他的手。
      原谅我,小锦,我错过了姐姐的成长,大概,又要带走妹妹的生命了。
      原谅我,小锦,这一世,不能再陪你走下去。
      原谅我,小锦,明知这乱世维艰,却还是想让你好好活着,代替我的眼睛,看着日本人被赶出中国,看我泱泱中华,终有一日,扬威国际。
      原谅我,小锦,有一句话,我一直知道它的意思,却从没有对你说过。
      Je t‘aime,舒锦,我爱你。


      IP属地:江苏3楼2024-11-23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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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聋哑男主或者盲人男主一直是我的萌点!)
        钱小坤跟医生道了一声谢,就跟去常灿的病房了。
        常灿还没醒,双目紧紧的合着,细密的睫毛无力地搭在泛青的眼底肌肤上,嘴唇那片淡淡的紫色还未完全褪去。他整个人平静地陷在被子里,只有胸口以上的一小截和两只下意识护在小腹的手露在外面,钱小坤看着他手下平坦甚至有些凹陷的部位,再抬头看看输液架上的药水和鲜红液体,心痛得不是滋味。
        她回过头向跟她一起进来的谢泉问出心中的疑惑:“他为什么会突然去厂里?”
        谢泉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灿哥看了条短信后就急着让我带他过去,我怎么劝都不听。”
        钱小坤心底突然一阵酸楚。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一定跟她有关。
        出事之前常灿不仅给她发过短信,甚至还打了很多通电话,他在平时是绝对不会给人打电话的,一定是发生了非常紧急的事情,可是她却因为开会静音,一条都没有听见。而就在昨天晚上,常灿还嘱咐过她要她注意安全,与她的上司桑长苓时刻保持距离,她当时也没有把它放在心上。
        想着想着她便更加确信这件事是因她而起了,深深的自责与疼惜一齐涌了上来。常灿因为怀孕的关系已经几个月只在公司工作,没有去过厂区,现在却很可能是因为她而破的例,不仅如此,还导致氯气中毒和流产这样严重的后果。
        钱小坤把谢泉劝回家,关了病房的门,拉上窗帘,阻住直直照在常灿身上,像是要把他活生生穿透一样的强烈阳光,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守着他。
        自从认识他以后她便觉得,有时候即使什么都不做,只要静静地看着一个人就能特别特别特别的幸福。尽管他只是在工作,或者在睡觉都没有关系。只要他是那个人。
        可是现在看着他如此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她只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难过。
        钱小坤一直等着她的睡美人醒来,他们的小睡美人已经不在了,她不能再让他醒来后看不见她。可是常灿却一直不安稳的昏睡着。
        可能是呼吸道和小肚子里还很不舒服,常灿没有清醒过来却开始不间断的低咳,手掌也自然而然地想要捂进腹部,他用力的那只手还扎着针,钱小坤怕他乱动会回血,忙按住他的手腕。
        动作被束缚住,身体里还在疼,常灿皱起眉头,咳喘间伴随几声细碎难过地轻哼,头颈不安地在枕头上蹭动了一下,依然没有醒来。
        钱小坤看得眼眶发酸,一手轻抚他先前被冷汗浸透现在依然微湿的头发,一手探进他的被子里,解开他病服的扣子,掌心先是在他的胸口上下抚顺,等他呛咳好一点了,又滑到他冰凉的肚周开始打圈按揉,嘴里还自言自语似地低低地哄着。
        不知道是被揉得舒服点了,还是感觉到了她在柔柔地说话,常灿眉间蹙起的竖痕缓缓散开一些,化为一片无声的安宁。
        钱小坤一直给他揉着,常灿睡得渐熟,鼻息也轻了一点,整个人苍白憔悴却安分许多。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咸咸的泪水已经留到了嘴角里。
        400毫升全血输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常灿才悠悠地醒过来,看到守在床边的钱小坤,安慰似地冲她牵牵嘴角,然后好像感受到了什么,笑容还未展开便凝在了脸上。
        钱小坤笨得想骂死自己,一下把帮他暖肚子的手撤回来:“终于醒了,你吸入的氯气太多,昏迷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上还难受吗?”
        常灿慢慢地摇摇头,没针头的那只手伸到被子下摸了摸,又摸了摸,再三确认后才伸出来轻轻握住她垂在身边的手腕,看向她的眼神里写满了困惑和不安。
        钱小坤看见他下意识的又摇了摇头,心都快被揪碎了。
        握着她的这只手冰凉又潮湿,她实在没办法用清晰的口语说出他们的孩子已经不在了,但是又不忍心放开他的手打手语,于是抬起另外一只手在他的手背上写字。
        ——小天使飞走了。
        钱小坤没有停顿,接着写下另一句话。
        ——你可以难过,但是不能太难过,因为你的难过会让我更加难过。
        这句话虽然像绕口令一样,但是她写的很慢很慢,一笔一画地落在常灿的手背上,饶是再长再绕他也看明白了。
        钱小坤越写越难过,本是想劝慰爱人的,自己却先要哭了。她又要写些什么,却一下子被躺着的人拦住,他有些吃力的撑坐起身,翻开她的手心,也是一字一句地写道。
        ——我刚才,梦到小天使了。
        他写完这句,抬起眼睫看看她,继续下去。
        ——很漂亮的小姑娘。
        ——不像你。
        他又停下来,虽然略带苦涩,但却是笑了的。
        ——她说妈妈没事,她很开心。
        他把她摊开的手心拿到嘴边吻了吻,然后松松地握在自己手里,用另外一只手擦了她的眼泪。
        他明明那么痛心,刚刚醒来还不清明的时候是那么的脆弱无助,这一刻却已经猜到了她心中在想些什么,还怕她会自责……
        钱小坤心里又诧异又心疼,看见他坐得有些撑不住身体,赶紧又放了一个枕头垫在他背后,嘴里面斟酌着说道:“你是为了我,对不对?”
        常灿微微一愣,很快地摇起了头,并用手语解释道——
        这件事完全是我的错。下午的时候桑长苓给我发信息,又一次要我把茂源的那笔单子让给他,我没有同意。后来他竟然告诉我你现在就在我们公司南郊的一号厂房里,并且随时有生命危险。于是我在联系不到你之后就直接过去了,既没有想到确认你到底在哪里,也没有想到找警察或其他人帮忙。所以,这件事既不是因你而起,也绝对不是你的错。
        他说到最后,眉间的褶皱又深了起来,虽然他是在安慰她,但他字里行间又何尝不在透露着自己的自责。
        “那你当时怎么会……”钱小坤说到一半,突然间便想明白了一切,他这么聪明又理智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太过担心她而乱了阵脚,又怎么会去莽撞行事,想不到正确的应对方法?
        常灿看到她的嘴唇突然停下,苍白眉眼中终于爬上一抹可疑的红,点点头,又在她的手心里诚实认真地写到——
        我担心你。
        然后苦笑一下,换成手语——
        担心的程度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思维和判断能力,甚至都忘记了宝宝的存在。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又浮起一片愧疚之色。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好爸爸,所以他生气不要我们了。
        钱小坤再也看不下去,一下伸出手把他狠狠地抱在了怀里。


        IP属地:江苏4楼2024-11-23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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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男人怀孕是大异类梗~)
          part 1
          抢救还算及时,孩子暂且保住了,但是对父体的伤害在所难免。
          费聿贤被安排在一间隐秘的单人病房里,苗芮敏推开门的时候,他还没有醒来。
          照知在她身边轻声说:“他的身体消耗很大,恐怕还会昏迷一段时间,你……”
          “我知道,我在这儿陪着他。”苗芮敏说。
          照知点点头,反手关上了门。
          他靠在门上,浑身脱了力一样。
          他脑子里总也抹不去,昨天费聿贤被众人包围时的场景。平时那么稳重的人,却慌成了那个模样,跌跌撞撞一心护着肚子,连脑袋被飞来的小石头砸破了都毫无所觉。
          那是最冷的一天,比南极更冷。
          苗芮敏的父母出车祸在医院抢救,费聿贤知道以后硬拉着他送他去医院,不曾想还没见到苗芮敏,就在医院门口引起了骚动。
          人们第一次见到怀了孕的怪男人,便不再记得他曾把父亲的遗产全部捐了出去,不再记得他公司旗下的超市价格低的离谱,也不再记得他为这个国家这座城市建了多少间收容所和孤儿院。他们骂他围攻他甚至要把他抓到公安局,他在他们眼里一瞬间成了罪孽,成了怪物。
          他想起费聿贤的脸,想起他紧紧拉住他的手,那时他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可他依旧摇着头说——
          “我没事,先别告诉芮敏,你帮我给她父母安排最好的医生,我让司机送我回家。”
          听了他的话变成孙照知一辈子最悔恨的事。
          苗芮敏的父母在凌晨时分终于脱离危险,他开着车一路往郊区赶,到的时候费聿贤已经倒在卫生间里不省人事,身下一片未干的血迹。
          还好他被抢救了下来,不然,他都想杀几个无知的笨蛋然后跟他们同归于尽。费聿贤天生体质特殊,肚子里长着个女人的东西,要不是怀了孕,他这个发小也不会知道。为了生下这个孩子,费聿贤瞒着她,避开世人,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山区别墅里与世隔绝了整整八个月。眼看孩子就要出世,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管不顾不想一切,只为了一个不放心,便跑来人群如此密集的医院里陪伴家里出事的她。
          苗芮敏。
          照知想着费聿贤,这个几乎无懈可击的好兄弟,唯一的弱点不是那颗能生孩子的子宫,而是那个名叫苗芮敏的女人。
          他回头从玻璃缝里深深看了一眼。
          转身离开。
          苗芮敏来到费聿贤的病床边。
          几个月了?
          苗芮敏问自己,也在问他。
          她没有马上想到答案,但是不要紧,她有很长的时间,她可以坐下来,慢慢想。
          好像只有一年不到,或者半年?七个月?
          可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费聿贤的双手交叠着放在被子底下明显的突起上,苗芮敏看了一会儿,她慢慢抬起胳膊,覆住了他那双手。
          他们依旧宽大,修长,可是却不再温暖。
          除了隆起的腹部,费聿贤整个人消瘦了许多。
          他的脸色雪白,不带一丝血色。
          他的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也带着淤青。
          他的头发微微长长了一点,遮在眉毛上方,光泽也比之前淡了一些。
          他的嘴巴干裂到起了皮。
          忽然,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稍稍动了一下。
          苗芮敏心跳加速,她以为是他醒了。后来才知道,竟然是他肚子里面传出的动静。
          她很快发觉到,只要他肚子那里动了,紧接着他的眉头就会皱起来,动一次加深一次。苗芮敏有些心疼地想抚平那条皱折,另一只手也伸到他的手下安抚那片挛动。
          在抚平褶皱前,她的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他的鼻梁,这一次,他真的转醒了过来。
          他抬起眼皮,没有完全睁开,好像一只需要疗伤的动物,马上就要再次合上双眼。
          可在他就要闭上的一刹那,看见了苗芮敏。
          他的目光慢慢向她聚焦起来。
          他一直、一直看着她。
          终于,他觉察出了是她,也确定了这次不是梦里,也不是幻觉,这是现实,是活生生的她。
          费聿贤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他用力地想把手抬起来,却还是没能抓到她。
          差一点流产的他现在太过虚弱。
          苗芮敏低下头,握住他颤抖冰凉的手指,她的发丝垂在费聿贤大大的胎腹上。
          窗外,是一大片迷雾样的雪花。
          苗芮敏轻轻地说:“费聿贤,你真不是东西。”
          费聿贤闭紧了眼睛,他的后槽牙亦被咬得咯咯作响。
          “你不怕我么……”他的声音弱不可闻。
          苗芮敏直起腰:“我儿子,我会怕?”
          费聿贤倏地睁开眼,他的嘴角动了动,苗芮敏觉得,他好像是想笑,又好像是想哭,可是都不明显。
          费聿贤眼波流动,说:“叔叔阿姨还好么。”
          苗芮敏依旧握着他的手,说:“他们都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倒是你,瞒着我这么久也就罢了,怎么快生了还不好好保护着他。”
          费聿贤说:“……对不起。”
          苗芮敏说:“我自然不是怪你,只是以后,你不许再擅作主张了。”苗芮敏说话过程中,手下的部位又轻轻蠕动了一下,苗芮敏顿了一下,说:“这是在胎动么?”
          费聿贤笑着点点头。


          IP属地:江苏5楼2024-11-23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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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Part 2
            门被打开,苗芮敏抬起轻靠在他腹部的耳朵,转头看过去,是照知带着医生进来了。
            “芮敏,申哥要检查一下。”
            苗芮敏点点头,让开了地方。
            在赵申给费聿贤做检查的时候,苗芮敏和照知在屋外等着。苗芮敏说:“这是他的私人医生?”
            照知说:“是,聿贤怀孕这件事,除了他以外,只有几个护士知道。”
            苗芮敏斜眼看他,说:“他糊涂,不跟我说,你怎么也跟着糊涂?”
            照知不说话,拿出烟晃了晃,示意她出去说。
            “如果不是他一个人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知道的。”外面雪花小了一些,他们躲在屋檐下,照知手里的烟不断往上空飘着薄雾,“你以为我不想告诉你?”
            苗芮敏说:“这段日子他是怎么过的,你和我说说吧。”
            “倒也没什么……”照知想尽可能说得轻松一些,“就跟女人怀孕差不多,身体比以前虚了点儿。”
            苗芮敏抬起眼,直直地看着照知。
            照知被那双深棕色的眼睛盯着,忍不住别开目光。
            “别骗我。”苗芮敏说,“骗我没有任何意义。”
            照知咬了咬牙,说:“其实他除了多出一个子宫,并不像你们一样有孕激素,而且体内雌激素含量也少的可怜,并没有因为怀孕而增多。”他叹了口气,继续说:“所以每天过的都很辛苦,为了孩子的生长需要不断打针输激素,而且因为他体内有正常的男性器官,所以留给子宫的地方很少,导致疼痛,吃不下东西,呕吐这些症状不仅一样不会少,甚至比女性还要多,一直到最近他都还在孕吐。”
            “他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怀孕了的?”苗芮敏忽然说。
            “你什么意思?”
            “一般女人怀孕,在三个月之前是可以做流产的。”
            “苗芮敏……”照知哑声说,“你***……”
            苗芮敏看着他,“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且,我又不是不能怀孕生孩子。”
            “你……”照知艰难地开口,“你还不明白吗,这就是费聿贤,爱他妈爱惨了你的费聿贤。如果我说话管用,劝得动,还会让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照知似乎特别生气,或者说愤怒到了极点,如果他面前站着的不是个女人,他不保证不会对她动手:“芮敏,其实在检查出来之前,他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怀孕。但是,他脑子那么好使,你以为他想不到可以把孩子做掉?他没那样做,不过因为那是你们俩的孩子罢了。而且,他不告诉你也是因为怕你害怕,怕你接受不了,但你这半年多在干什么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不然你觉得怎么你父母一出事他立刻就能赶过来?他原本打算一把孩子生下来就回来找你,全都告诉你,现在倒好,全天下都当他是个异类了……但是,无论如何,芮敏,”他身侧的手不自觉握成拳,声音极其苦涩:“别人怎么想我可以不管,唯独你不能把他当成怪物,你不行,明白吗?”
            苗芮敏听完他咬牙说出的话语,慢慢抬起头。她没有看照知,直接越过了他,看向白雪洗刷过的天空。
            她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深入骨髓的痛。
            烟,燃尽了。
            孙照知掐灭了烟头,扔进垃圾箱。
            他听见她在后面说:“我明白了。我们回去吧。”
            赵申已经给费聿贤做完检查,护士正在给他的腰部和双腿做按摩。他的后腰冰凉僵硬,双腿也因为月份大了的关系浮肿明显。
            现在的费聿贤像个脆弱娃娃,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身体里甚至插了一根方便排尿的管子。
            苗芮敏在一边看着,如此骄傲的一个男人,他是如何说服自己忍受这些,又是如何熬过这段格外难堪的岁月?
            等到所有一切都做完,屋里重新剩下苗芮敏和照知两个人,苗芮敏来到床边,她发现,他醒着。
            他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
            他的睫毛还像以前一样长,轻轻的在眼睑上颤栗着。
            苗芮敏坐在他身边,拉住他的手。
            “聿贤,我现在好自卑。”
            他微微皱眉,没有回应。
            “挣钱养家,貌美如花这两件事你已经都干了,现在,连生宝宝你也干了。你说说,我还能做什么?”
            费聿贤的眼睛缓缓睁开,那深邃的会说话的眼神,好像比以前更浓郁了似的。他依旧没有开口,脸色却悄悄然的红润起来。
            苗芮敏低下头,轻轻地说:“聿贤,把剩下的事都交给我吧。”
            她没有抬头,而是继续絮絮说着——
            “医生说你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就要生产了,这两个月,我要在你身边,好好陪着你,照顾你。”
            “现在外面有好多人在说你的坏话,我现在不打算搭理他们,但是等宝宝出生了,我要好好给他们颜色看看。——不许笑!你要相信我!”
            “还有就是……”她在他面前晃了晃自己的左手,“单膝跪地那件事儿,等你身体恢复之后,你想做的话我不拦着你,但是买工具的活就让我来吧。”
            说到最后,她的手已经很自然的放在那个格外突出的部位,好像要把身上全部的暖意都传送给他,传送给他们的小家伙。而他的手,也早已覆盖在那双温暖的小手上。
            “敏敏。”他终于开口的时候,手下不自觉地一再收紧,“谢谢你……”他轻声说,“谢谢……”
            他的手握的很紧很紧。甚至有些痛。
            但是她舍不得挣脱。
            她明白他这段日子的所有辛苦和不适。
            她亦明白这种辛苦绝不仅仅是来自身体上的。
            她面对他的不辞而别会不安、会恨、会思念成疾。
            而他在这种特殊的时期离开她,愧疚、孤单、自责、想见又不得见的折磨,又哪里会比她少一分?
            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对她说一句谢谢。
            谢谢她的理解。
            谢谢她没有退缩。
            谢谢他还爱他,爱他们的孩子。
            苗芮敏又一次抬起手,轻轻抚摸他的脸。
            费聿贤太过贪恋这种久违的感觉,他的脸微不可察地向那只手的地方靠了靠。
            苗芮敏感觉到了,她慢慢地笑,笑开了花。
            她开着玩笑一般地对费聿贤说:“费聿贤,话是这么说,但你胆敢再有一次——”
            她缓缓靠近费聿贤,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中药味,她在那味道中,对费聿贤说:“我绝不饶你……”
            这一回,她没能很快起来。
            因为他的手早已挽向她的后脑。
            他们唇齿厮磨,用力吸允。谁也没有客气。
            结束的时候,他看着她,目光里依旧有那么一丝地不确定,可是担忧与顾虑,却少了许多。
            他一直想要保护她,想把最好的都给她。
            他想要这个女人幸福,他想要在她面前做个无坚不摧的人。
            可是到了最后,他却发现,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强大太多。
            她的坚强,完完全全保护了他,她带给他的力量,并不比他给她的小,甚至比那还要多。
            两个月后,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从男人肚子里孕育出的胎儿平安降生。
            虽然无人理睬,无人问津。
            但他们自己幸福着,这便够了。


            IP属地:江苏6楼2024-11-23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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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哇哇!这是什么好东西,我来瞧瞧~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4-11-24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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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之前的文了,真好啊,还能看到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4-11-25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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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5上不知道怎么了我没存....大家将就看一下第5篇下吧....
                  5下
                  “不……”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一辆出租车里传来,司机吓得赶紧踩了急刹车。
                  车后座的那个穿着睡衣缩着身子发抖的男孩子已经抽噎的上气不接下气。
                  司机有些无奈地看着那个男孩,“小伙子,你这到底是哪儿疼啊?警察局治不了病的,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不会这么倒霉碰见个要死了的吧,给不给车钱倒不打紧,这回头家里要是讹上人可怎么办。
                  “妃姐姐……丛妃……”尚萌随着惯性一下撞在前座椅背上,脑袋磕的通红一片,但他觉不出一点疼。睡裤下面不知何时已经湿透了,后座上有一滩暗红的血迹,斑斑点点,他都好像麻木到没有痛觉知觉似的。只是车这一停,他突然疯了似的打开车门就往外面跑,已经腾不出一丝多余的力气来说话,内心却在一遍遍呼喊着——
                  妃姐姐我懂你的意思,我一直没有挂电话,可我不要就这么干等着,我必须去救你。
                  丛妃,你不要死,不要死。
                  “对了萌萌,你昨天不是打电话跟我说灯泡坏了关不上了么。”
                  “对那你就不要关它,就让它开着吧。”
                  “去找你朝露姐姐帮忙,她会弄好的。”
                  “好的,我先去忙了,等我回家说,拜拜。”
                  昨天他刚刚知道自己怀孕,一整天都没有联系丛妃。
                  不要关它让它开着,指的是电话不挂对不对。
                  找到杨朝露,她会想办法解决的。
                  “你今天不要出门,在家乖乖等我……”
                  “你乖,听话,说好了让你今天在家等我的。”
                  是想告诉我出门会有危险吧?可是我联系不上朝露姐了啊……
                  尚萌并不怎么聪明,只是这么多年,他太了解丛妃了。
                  他听出了这些话里的反常,这些话里包含着不同寻常的信息。尚萌虽不聪明,但足够细心,他理解了丛妃的意思,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按下了通话录音。
                  丛妃和钟陌恬的对话,他一个字不落都听到了,他听见枪声,听见丛妃强忍住的呻吟,他知道丛妃很痛,他知道丛妃在流血,但是他救不了她,他连丛妃在哪里都不知道。
                  “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这恐怕真是我人生中最后一个电话了。”
                  “我的阿妃,你爱了我这么多年,现在死了还真让我有几分不舍。”
                  当这两句话清晰的传入耳朵,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了,他最爱的女人的生命正在受到威胁。他顾不得自己还穿着睡衣,顾不得还在难受的身体,甚至顾不得肚子里面已经多了个小小的孩子,他疯了似的往外跑,他不能让她就这么死掉。
                  “亲手杀的第一个人就是我,那还真是我的荣幸,不过不管你杀的是谁,都是一条人命。”
                  “怎么,你还指望着人民警察能来给你讨回公道?别做梦了!你这黑帮头子没了他们庆祝还来不及! ”
                  当听到这里的时候,尚萌猛地发觉自己不能找警察,否则同样会把丛妃害死,他应该把这个录音亲手交给杨朝露,丛妃说她有办法,她就一定有办法,他从来都没有条件的相信她。直到手机里传出最后一声枪响,尚萌再也忍耐不住痛哭出声,出租车司机戒备的眼光让尚萌坚信她一定不会听他的话去他想去的地方,如果再不找到朝露姐,那么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他逃似的从车里跑出,临走还不忘给司机扔了一百块钱,他冲出车门的时候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他知道那是他骨肉的血,他知道他们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但是他没有办法,他甚至没有勇气回头看一眼那片血液,他只求司机能够不嫌弃,好好的用水洗掉它们,好好的送她或者是他一程。
                  此刻的尚萌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马驹一样向前奔跑着,风声掠过耳边,脸上因为剧烈运动冒出大量的汗,大脑因为缺血缺氧而憋闷的快要窒息,可是喘 息的胸口以下却像是消失了一样,感觉不到肚子里传来的阵阵痛楚,感觉不到不断交替着的双腿的存在。
                  他的心口像是插进一把淬了毒品的刀子,毒性已经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大脑却被药瘾紧紧控制住,只想的到丛妃正处在危险中,完全失去了其他的思考能力。
                  她的公司就在前面,1000米,500米,400米……
                  门口站着两个站岗的黑衣大姐,身上拴着武器,却倍感悠闲地靠在上抖双腿,街上行人慢悠悠的路过,车来车往一派平和。
                  只有尚萌一个人像疯子似的往前跑,带着一身的血气,和这整条街上的气氛格格不入。
                  他的拖鞋已经跑丢一只,一只脚踩着混有血污的天蓝色拖鞋,一只脚却是光着踩在地上,脚底板已经被粗糙的地面磨出了血泡,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
                  手机里再也没有声音,死一般的沉寂。
                  他的眼泪像是泄了闸的洪水,大串大串往外滴,顾不得街上有多少人用惊恐和异样的眼神看他,他像是发狂一样一路跑一路哭,脸上却是坚毅的表情。
                  在离门口还有30米的时候,尚萌的眼睛终于放出了光,手里手机举起,大喊一声:“我找杨朝露!”声音出口却是未曾有过的沙哑,哑的像是几天没有喝水的老者,就算是用全身的力气喊出的声音,别人还是勉勉强强只听见一点。
                  他有些难过,只能加快了脚步,也许再近些他们就能听见了。
                  忽然他脚下一软,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原本已经痛的累的没什么知觉的身体慢慢恢复了知觉,他感到腿上传来一阵火热钻心的剧痛。
                  怎么了……是绊到什么了,他有些混沌的大脑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身边的路人却推推搡搡的散开好远,只有那两个黑衣大姐箭一般地冲了上来。
                  “他中枪了!……看着怎么像是老大的弟弟?!”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杨经理!”
                  中枪……
                  尚萌艰难转过头去,发现自己的小腿上,出现一个血洞,涓涓流着红血。
                  有人要杀他。
                  不好,定是有人怕他告密。
                  他将手上的手机快速护到怀里,与此同时他拿手机那只手的手背上又多出一个弹孔。
                  无声的狙击枪,目标明确,果然就是尚萌和他手里的手机。
                  尚萌用他的身体,紧紧压住了那个手机,他已经爬不起来了,更跑不动了,他费力地抬起头,用模糊的视线看见有几个虚晃的人影向他跑来,领头的就是那个他要找到的人。他被那个人迅速抱起来,这一刻他终于有了一丝放心的感觉。
                  “救,丛妃……”他想和她说话,一张嘴却吐出一口血沫,他的胸口已经缓缓殷出鲜血,他整个人就像是新鲜绽开的一朵血色玫瑰,从上到下,艳丽而诡异。
                  他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眼前也一片白雾,只有自己艰难而缓慢的呼吸声在脑海中回荡。
                  身体已经不再痛了,只是越来越沉重,意识也在一点点地剥离。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早点看透你,为了你这个人渣,错过了那个本该好好去爱的人。”
                  丛妃,我的妃姐姐,你没有错过我,我们已经认识了七年九个月零十三天……就算你以后再也见不到我我也不会消失,我永远等着你,和我们的孩子一起等着你,等你回家。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从来没有怨过你,我这辈子,能怀上你的孩子,在生命的最后,还能听见你说这句话,就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小尚萌,你坚持住,我们已经找到你妃姐姐了,你不能让她失望。”杨朝露把尚萌紧紧抱在怀里,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就这样离开了。
                  她此生从没有这么恨过自己,因为荒唐的赌气,因为不理性而大意,不仅害死了自己最好的姐妹,还害了她爱护了这么久的心肝肉。
                  “你给老子快点儿开,不然一枪蹦了你!”
                  “是,是......”
                  尚萌一个字都没有听清,但冥冥之中却感受到她对他说丛妃已经安全了。他惨淡的嘴角带着一抹笑容,静静把那个手机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特别想你。你呢,想我了不?”
                  “想,我当然想你。”
                  “你记得好好吃饭,别老是挑食。你一直又瘦又爱生病,就是吃得太少缺乏抵抗力。这学期毕业之后找个安稳点的工作,要是以后有人欺负你,别忘了提你姐姐的名字,我虽然干的都不是正经事,但吓人的本事还是挺大的。你卧室的床底下有一张信用卡,里头的钱够你用一阵子的,密码还是你的生日。叔叔那边你只要每周去看他就行,治疗费用什么的你都不用管。还有,记住了,以后也都不许去我公司,你绝对不能涉黑。”
                  “姐姐……你到底在哪里?你不在公司对不对?你告诉我我要去找你!”
                  “你乖,听话,说好了让你今天在家等我的。”
                  黑色宝马飞速向医院驶着,没有人理睬那只被遗弃在公司门口,已经被血红掩盖的天蓝色拖鞋。
                  (完)


                  IP属地:江苏9楼2024-11-25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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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尊上早产难产梗~想写个纯生,先开个头以后再继续,现在在追花千骨所以写个古风仙侠的)
                    怀胎八月,因为已不是仙体之躯,再加之双胎对父体的需求也日益加大,苍烷枫平生第一次尝到了身体吃不消是什么滋味。
                    “尊上,您真的不打算把这一切都告诉觅霜上仙吗?”楚安嘴里忿忿说着,手下却不忘往苍烷枫腰侧不断传输着灵力,“毕竟,您为她所做的牺牲…着实是太大了呀!”
                    “你还小,不明白的。”苍烷枫淡然一笑。他虽然面色雪白,但神情是平静的,除了偶尔体内调吸会微微启口吐纳,其他再没有表现出一丝不适。
                    然而楚安并没有因此而庆幸。有身初时便为了一个已死之人使用禁术,耗费上千年修为变成一介凡人,用虚弱的肉体之身堪堪忍受着怀胎之苦。加之尤觅霜上仙满心皆系在那凡间情郎身上,对尊上和他腹中的仙儿连续数月不闻不问,尊上嘴中未有一言,可心里又岂会好受?
                    “我真无碍,你莫要一副苦楚的样子。”苍烷枫见这小弟子整日都愁眉苦脸,苦笑着打趣他,望他能够宽心一些。他哪里会考虑,世人孕子后原本精瘦的身板都会盈润三分,堂堂一介长留掌门人的他竟是越发瘦削下去,谁见了能不忧心呢。
                    “尊上,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了。”楚安手下的白袍早已透湿,那人掩藏在内衫里的浑圆肚腹此刻若隐若现地袒露出来,细看之下还有些微微挛动。他收回灵力扶好尊上,不禁感叹道:“要是我,才不会让自己尽受这般委屈呢。”
                    “这孩子...泼皮。你可是修仙之人,怎可胡想这些?”在楚安的帮助下,苍烷枫站起身准备回房休息,苏颜儿正好端着一碗温热的安胎药推门而进,手中还攥着一柄鸽信。
                    她把药碗递给苍烷枫,给一旁的楚安狠狠使个眼色,这才踌躇道:“尊上,这有一封从凡间过来的信......”传信之人定是尤觅霜上仙,但每次她找尊上都不曾有好事,苏颜儿怕是她又惹出什么祸端要麻烦尊上了。
                    凡间?他停下喝到一半的药,速速接过信卷并打开,只一瞬间,他的脸色既由白转为青,嘴唇血色尽失,眉峰也皱得死紧。
                    楚安还未开口询问发生何事,苍烷枫手中的药碗便“嘭”地一声落地稀碎,那张极轻薄的水纹纸也从他手中脱身,飘飘洒洒打着旋地往下掉。
                    “呕……”苍烷枫撑不住一般地坐回榻上,喉头堪堪一动,还未及胃脘的浓黑药汁便自口中喷射而出。他竭力挡开想要上前的楚苏二人,嗝逆却如同火山喷发,一刻比一刻汹涌,到后来竟是呕出暗红的血沫来,“呃……呕——”
                    见事态严重,楚安一边示意苏颜儿看护好尊上,一边闭眼凝神,眼见落地的纸张便嗖地转到了他手中。那是一张极为干净的水纹笺的一角,上面除了刻有精致的帘纹外,未多一字一符。楚安暗叫不好,这是五上仙之间独有的联络秘号,若一方有难,便已白纸为据,像另四方发出——求救!
                    但是,话虽如此,五上仙自一年前归隐的归隐,失踪的失踪,此种讯号便再没有出现过了。
                    “尊上,你冷静些,莫要动气……”苏颜儿见苍烷枫神色越发不对,呕吐的秽物也早已变为朱红,干脆双指一扣,大力击于其耳后的一处穴位,这才连声对楚安道:“楚二愣,你又愣着做甚,还不快来看看尊上!”。
                    楚安顾不得与她拌嘴,只蹲在踏边道:“尊上,我看此事必有蹊跷,觅霜上仙定不会轻易出事的,您万不可——”
                    “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快……”苍烷枫已经辨不清是何人在对他讲话,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霜儿有事,呕吐被强行压制住,意识却在渐渐消失,胸口愈发憋闷,腹痛也紧凑绵密,他用尽余力吐出这一句,便彻底陷入了昏厥。
                    苏颜儿见此,也不再顾忌丁裙有别,立即掀开苍烷枫的白袍与内衫,只见那同为霜白的亵裤此刻已殷红一片,咋看上去竟像是一朵朵开败了的赤海棠。仅惊异一霎,她便迅速触过苍烷枫的脉门,又摊开手掌在他凸鼓的脐周几处一探,严肃道:“胎息已经很微弱了,若再不出来,只怕尊上和仙儿都有危险。”
                    “这是……要早产?!”楚安脸上露出同样的严肃低沉,“那好,我立刻叫人来助你给尊上生产,然后我便直接下凡寻找觅霜上仙。”
                    “那岂不是将尊上已不是仙体之躯一事暴露出去了?到那时,天下必然会引起大乱,尊上又怎能安心的进行生产?”苏颜儿无奈地开口。她知道现下时间急迫,并不该是百般顾虑的时候,但她毕竟是女人,思考的也较为深远,如果仙儿的平安出世要以天下大乱为代价,这结果断然不是尊上想看到的。“况且,尊上虽成为凡人之躯,但他腹中两孩儿却仍留有仙人的血脉,这情况极为复杂,并不是一般医者可以应付来的,连我都……”
                    “那究竟要如何!难道还奢望尊上能自己醒来顺产吗?!”楚安出言打断道。都这种时候了,他才不会管别的,他只求尊上和两个小仙儿能够平安。
                    苏颜儿苦思片刻,终于下下决心,坚定沉吟道:“待我前去把我师父找来。”
                    ---------------6下我发现也没有了-------------


                    IP属地:江苏10楼2024-11-25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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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预告(已经习惯不吸血的吸血鬼怀孕却只有靠人血才能保孩子梗~且看他如何抉择吧哈哈!ps:男主职业是法医哦)
                      周慕桃敲敲门,见没回应便径自走进去。研究室很大很干净,却透着一股淡淡的阴森;搁架上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实验台水池里似有若无的福尔马林味,多到数不清的人体标本,只唯独不见典净凌这个大活人。周慕桃失望至极,正准备给他打电话,忽然发现隔间的小休息室里有个身影。
                      走近去看,他正半躺在沙发床上,低垂着头,汗水已经一路流到了衣领里,空气里有一丝腐朽的味道,她低下头,发现床边的垃圾桶里有一些呕吐物,连桶边都斑斑点点,可以想象他之前有多么难受。
                      周慕桃蹲下来,唤他:“净凌,醒醒。”他紧闭的眼睛微微睁开,眼神涣散,似是看到了她,又似望向别处,只一瞬间那双眼又闭起来,整个人一下子软绵绵地歪倒在她怀里。她第一次见到他这种样子,赶忙伸手环过他的腰撑住他,把他虚软的脑袋搭在自己肩上。
                      她轻声问他:“哪里难受?”他说不出话,鼻翼微动,唇色苍白,白大褂上竟也沾了不少污秽。
                      她冲门外搬救兵:“沈槐,沈槐。”沈槐闻声进来,见此情景没有慌乱,蹲下来查看他的情况。
                      她忙说:“还看什么,都这样了马上送医院啊!”
                      沈槐刚要答声,却听典净凌语气微弱地开了口:“不用。”
                      周慕桃急了:“你闭嘴休息,医院必须得去。”
                      --------------------坑了-------------------


                      IP属地:江苏11楼2024-11-25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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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上(失忆医女捡到自家孕夫梗)
                        沈玥立在床榻前,收回与苏郁青额头触碰的双唇,只觉火辣一片。蹙眉,尺肤热甚脉盛躁,典型的病温。
                        从今日寅时起便呕吐腹泻不止,听坠儿言这人倔强地很无论如何也不肯在塌上解决,非要闹得从涸藩回屋的路上跌了一跤方才罢休。孩子倒无大碍,只是为了护住肚腹,左边整条手臂堪堪垫了背,伤势不轻,尤其手腕处,上药固定时竟肿胀如山包。还听闻他对坠儿竟极有风度,时刻注重着礼数,病地迷糊还不忘连连道谢。
                        沈玥拉来木椅细细端详着这个当街“捡”来的孕夫,每每触诊后那一番面赤都省却了,从医这么久,就算中间断过些时日,医馆里来来往往的诸色人等她也不曾少见,可眼前这种却真真儿史无前例。
                        罢了罢了,何必自寻烦恼呢。给其治病,助其养胎,问其要钱——才是医者所行之事吧?
                        继续喂药问诊,汤药倒是乖乖饮下,可提问只字不答,从始至终保持沉默。若非他已对旁人开过口,还真要怀疑是个哑夫呢。
                        “这位公子,小女很感激你对我的信任,”沈玥忍无可忍,索性拖了另一张椅子把药碗往上一甩,面露不悦道:“但整整三日,你一句话也不肯说,我虽然收了你的银子……好歹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对我开开金口当真如此困难么?”
                        不知是怎么上的车,不知车夫究竟和自己说了什么,身上的长褂已被夜风浸透,温暮恒捧着大腹靠在上面,怠倦酸痛自四肢百骸缕缕渗出,徐徐将身心吞噬。
                        耳边密密尽是“日央”最后的话语,只有两个字,却足以让他不寒而栗。
                        不是从未觉悟,只是潜意识里一直回避这个结果,似乎不想便不会发生。
                        自一开始,他便选择了,从来没有为这个选择后悔过,但并不代表心已麻木。
                        他早已爱上孙婧姝了,那个国民政府中堪称奇迹的女人,那个与自己的信仰相违背的女人。在这一刻,却因为太过了解这个认知而陷入了恐慌之中。
                        不论唯一知道他身份的“日央”,被残忍杀害的父母还是他热爱的红一十二军,此次行动成功后,都会因为他而感到欢喜和欣慰。
                        温暮恒料的到这一切,却独独料不到变化无常的情感,和这腹中乖的让人心疼的孩子。
                        今夜动手,寅回保胎。
                        这看似最合适的安排在他胸腹之间幻化为滚烫的山芋,一旦执行,不再背负莫须有的骂名和潜伏后巨大的压力,孩子也能有个好归宿,唯有承受和她生死两别之苦。但若不执行,成全自己情爱两缠绵,也终是一介背叛信仰之徒。
                        进退与否,看似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实则是被无形的枷锁牢牢困住。
                        闭目,心底深处是那双清澈与精明共存的眼眸,盼若琉璃,望若秋水。
                        撑了一日身体疲顿至极,一路浑浑噩噩,直到黄包车停下,车夫放下拉杆回头轻声叫道:“先生,已经到了。”
                        温暮恒自半昏半明间醒来,撑着额头又稍缓了会儿,方在车夫的帮助下,扶着酸痛的腰背往孙宅走去。
                        门前侯了许久的家仆迎上前来,俯身道:“太太回来多时了,一直在书房等您。”
                        温暮恒在幽篁长廊处停下,摆脱家仆的搀扶吩咐道:“你们都下去休息吧。”独自一人踏进了屋。
                        朱红睡袍,明艳动人,孙婧姝正在案前捧着一本书看,听到他进来,头也未抬,只淡淡问道:“干嘛去了?”
                        善一,时隔多年,当我提笔写下你的名字时,那些我以为已经淡忘的伤心记忆,全部都回来了。你应该知道的,我的爱人,我永远不可能忘记你。(舞男梗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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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12楼2024-11-25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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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上(p2)
                          凌晨时分,三里屯的夜生活才刚开始,我和蔡舒坐在夜店卡座的沙发里,伴随人头攒动的暗黑舞池扯脖子聊天。蔡舒不断吸着桌子上的巧克力水烟,一个猥琐男走过来抢走她手里的烟管猛嘬一口,我刚要看他如何搭讪,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完全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但看见那个熟悉的名字,条件反射的唯一反应就是开口大骂,草,易贝臣***混蛋,你还找老娘有何贵干啊你。
                          我吼完这一句,蔡舒哄开猥琐男,凑过来一把抢过手机摔在地上,她脸上的烟熏妆又美又夸张,却在盯了我几秒钟后有热泪流出来,像一条黑色小河。我被她带到拥挤的舞池中央,她摇着性感热舞还不忘瞪起熊猫眼来回寻摸,突然示意动作万分僵硬的我往后看,她贴着我的耳后吻了一下,姜美焕,今儿晚上给我彻底忘掉内渣男,这哥们儿看着还不错吧?
                          回头的瞬间,人那么多,还是准确捕捉到那个身影,他的舞姿太过吸引人。酒喝多了,再加上环境昏暗,蔡舒把他叫来时,我并没能认出他。刚刚卖力跳过舞的他,身上还带着水汽和烟酒味道,应蔡舒邀请,直接吹了一整扎芝华士,五彩灯光不时打在他跳动的喉咙处,有一些汗珠从那个小山峰上滑落,却一点没有显出脏腻的样子。眼眸迷离,鼻梁高挺,深棕色的飞机头,穿黑色皮外套,帅气利索,即使喝过酒话也不多,却比热情地和女人摇舞时更加有魅力。
                          作为一夜情的对象,这无疑是不可多得的好人选。
                          所以第二天在宾馆做着大梦,我仍一边感慨有“艳遇巾帼”之称的蔡舒果然独具慧眼,一边感叹身边这个连名字都没问过的陌生人功夫之绝佳。只是清醒后,一切都已结束,易贝臣这三个字又像致瘾的蛊那般,霸道地在脑中心中横冲直撞开来。我穿好衣服,摇摇背对我还在睡的男人,没有反应,下了床绕过床尾,杵杵他的肩膀,依然没有反应。睡这么死?我忍不住吐槽,老娘在你底下一晚上,你怎么好意思比我还累?攒足力气,也不管还没刷牙,冲着那张比女人还精致的脸一声喊。这回他终于慢慢睁开了眼。
                          开始觉得眼熟。他的脸色有点苍白,不知道是不是护士这行干久了有职业病,觉得所有脸色不好的人都是病人。他先是看我一眼,没了先前夜店里的妖野,甚至有些迷茫和...天真?只是当我陶醉于自己这完全不符合夜店男身份的词汇时,他已经穿好衣服,以最快的速度进洗手间洗漱,又在床头柜上扔下一大笔红色杆儿新的人民币,出门前回过头说,血色那么浅, AB的?
                          窦善一,原来是他。即使他跟那时候完全不一样,但是每个个体独特的声线不会骗人。抓起外套跑出去,天晓得后来想起那摞毛爷爷的时候有多后悔,我以为酒店二十几层,追上他的几率应该不大,可是天空作美,我一进电梯,就被什么东西狠狠绊了一下。低头一看,他就一个人靠坐在犄角里,伸着两条长腿,侧脸闭目,如果不是飞机头塌下来的刘海上没有枪眼,只被一些冷汗沾湿,如果不是记得他一个礼拜前做过什么,我可能会毫不犹豫的认为这是凶案现场。
                          蹲过去拍着他的脸说,喂,醒醒,去医院再睡。他睁开一只眼,看来没事,还能笑得出来,嘴欠的开口,该去医院的人是你吧?我无心跟他卖关子,直接回道,你他娘的活腻歪了?刚做完人流就敢这么作?他不笑了,眯着眼审视我半天,直到显示器上的数字再次从23蹦回1,才借着我的手从地上站起来,说,这是托你朋友在酒里下药的福。
                          善一,时隔多年,当我提笔写下你的名字时,那些我以为已经淡忘的伤心记忆,全部都回来了。你应该知道的,我的爱人,我永远不可能忘记你。(比起梗~这更像一个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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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13楼2024-11-25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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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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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吼完这一句,蔡舒哄开猥琐男,凑过来一把抢过手机摔在地上,她脸上的烟熏妆又美又夸张,却在盯了我几秒钟后有热泪流出来,像一条黑色小河。我被她带到拥挤的舞池中央,她摇着性感热舞还不忘瞪起熊猫眼来回寻摸,突然示意动作万分僵硬的我往后看,她贴着我的耳后吻了一下,姜美焕,今儿晚上给我彻底忘掉内渣男,这哥们儿看着还不错吧?
                            回头的瞬间,人那么多,还是准确捕捉到那个身影,他的舞姿太过吸引人。酒喝多了,再加上环境昏暗,蔡舒把他叫来时,我并没能认出他。刚刚卖力跳过舞的他,身上还带着水汽和烟酒味道,应蔡舒邀请,直接吹了一整扎芝华士,五彩灯光不时打在他跳动的喉咙处,有一些汗珠从那个小山峰上滑落,却一点没有显出脏腻的样子。眼眸迷离,鼻梁高挺,深棕色的飞机头,穿黑色皮外套,帅气利索,即使喝过酒话也不多,却比热情地和女人摇舞时更加有魅力。
                            作为一夜情的对象,这无疑是不可多得的好人选。
                            所以第二天在宾馆做着大梦,我仍一边感慨有“艳遇巾帼”之称的蔡舒果然独具慧眼,一边感叹身边这个连名字都没问过的陌生人功夫之绝佳。只是清醒后,一切都已结束,易贝臣这三个字又像致瘾的蛊那般,霸道地在脑中心中横冲直撞开来。我穿好衣服,摇摇背对我还在睡的男人,没有反应,下了床绕过床尾,杵杵他的肩膀,依然没有反应。睡这么死?我忍不住吐槽,老娘在你底下一晚上,你怎么好意思比我还累?攒足力气,也不管还没刷牙,冲着那张比女人还精致的脸一声喊。这回他终于慢慢睁开了眼。
                            开始觉得眼熟。他的脸色有点苍白,不知道是不是护士这行干久了有职业病,觉得所有脸色不好的人都是病人。他先是看我一眼,没了先前夜店里的妖野,甚至有些迷茫和...天真?只是当我陶醉于自己这完全不符合夜店男身份的词汇时,他已经穿好衣服,以最快的速度进洗手间洗漱,又在床头柜上扔下一大笔红色杆儿新的人民币,出门前回过头说,血色那么浅, AB的?
                            窦善一,原来是他。即使他跟那时候完全不一样,但是每个个体独特的声线不会骗人。抓起外套跑出去,天晓得后来想起那摞毛爷爷的时候有多后悔,我以为酒店二十几层,追上他的几率应该不大,可是天空作美,我一进电梯,就被什么东西狠狠绊了一下。低头一看,他就一个人靠坐在犄角里,伸着两条长腿,侧脸闭目,如果不是飞机头塌下来的刘海上没有枪眼,只被一些冷汗沾湿,如果不是记得他一个礼拜前做过什么,我可能会毫不犹豫的认为这是凶案现场。
                            蹲过去拍着他的脸说,喂,醒醒,去医院再睡。他睁开一只眼,看来没事,还能笑得出来,嘴欠的开口,该去医院的人是你吧?我无心跟他卖关子,直接回道,你他娘的活腻歪了?刚做完人流就敢这么作?他不笑了,眯着眼审视我半天,直到显示器上的数字再次从23蹦回1,才借着我的手从地上站起来,说,这是托你朋友在酒里下药的福。
                            世情梦幻。复作如斯观。自叹人生,分合常相半。
                            耳边朦胧的枪响彻底消失,申小北最后想,是时候好好歇歇了。


                            IP属地:江苏14楼2024-11-25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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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中(P2)
                              她没想到还能再次睁开眼。
                              这里是一间卧室。屋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欧式壁灯发出暗淡的光,看样子是深夜了。虽然看不真切,她也能感受到这房间的主人是富足的,挑高的天花板和气派的装修,不知什么木材制成的床头柜都尽显浪漫;床框边围着白沙色透明布艺围帘,一看就是上等材质;低头细看,锦被上面镌绣的花纹华丽又精细……
                              真正意识到自己可能正在经历不可思议的事,是在宽敞床铺的另一端那床相同样式的锦被下,瞥见一个不算明显的弧度。那是一个人。八成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在醒来之前,她最后的记忆是在一次大规模的追捕行动中,被对方射中了心脏,虽然不想,但她不得不承认,在她所熟悉的世界里,她应该已经死了。这个时候,不知道葬礼是不是已经举行。
                              那..现在的这个人,还是不是原来的她?
                              申小北抬手摸自己的脸。这果然不再是她的脸——她的脸不算难看,但“活着”的时候,她的职业是缉、毒刑、警,而且入行五年。常年在野外蹲点、训练、行动,让她的皮肤不能和学生时代那样的光滑相提并论。可是她抚摸的这张脸,虽然还未见到具体容貌,但是肤如凝脂,不知比上学时还要滑嫩上多少倍。
                              除了穿越,她想不到更好地解释。恶作剧什么都可以做到,唯独这幅皮囊,这个身体不可改变。何况,即使还活在上一世,刚刚在生死线上走过一遭,悲痛还来不及,谁会和她开这等无聊的玩笑?
                              申小北大脑发麻,四肢冰凉,巨大的变故让她几乎无法承受,可是她又不得不逼迫自己接受眼前的事实。
                              “妻主,你醒了?”
                              思考被突然的声音打断。申小北回头的瞬间,靠着极其微弱的灯光,她似乎看见了这半辈子人生中所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
                              他半靠在床头,一半的白衣露在外面,另外一半掩在被下,黑发略有些长,不扎不束地散在脑后;脸庞光洁白皙,嘴角明明是上扬的,却透着不易察觉的冷峻;剑眉浓密,鼻梁英挺;睫毛长而微卷,在那下面,是一双幽暗深邃的冰眸,里面含着一丝探寻意味,却又莫名狂野邪魅,性感不拘。
                              很复杂的气质。申小北在细细打量这个有着磁性嗓音的人过后,得出这样的结论。不过,显然在当下这绝非是她需要追究的重点。最应该诧异的是——他叫她,妻主?
                              她是谁?他又是谁?她到底身在何处?这里难道是传说中的女尊时代?


                              IP属地:江苏15楼2024-11-25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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