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叫天水滴，凤凰的眼泪凝结而成，你带上它，便上得了茅山了。”
不用想都知道，接下来必定是一连串的感谢——进得了异朽阁求答案的人，必定对他感恩戴德——或是对自己的好运感恩戴德。
他——异朽君东方彧卿。他是白艳暗暗发誓要守护一辈子的人。
是的，有她白艳在，无论什么都别想伤他一分一毫！
至于原因嘛……很简单，报恩。
东方彧卿对白艳有恩。
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这是一个多重的词……倘若是白子画，白艳想：她大约连‘报恩’两个字怎么写都不会记起来。
不要说报恩，白艳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白子画了。今天还是第一次。
她在异朽阁过得很好。
哎呀……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她摇摇头，看了看平放在膝上的琴：琴身用上好的楠木做的，琴弦用冰寒蚕吐的丝细细编成，琴尾用浮雕法精心琢了一只九尾狐，也正因为此，她把这琴唤作：九尾。
记得他把琴交给她时，曾戏谑的笑道：“小艳子，这把琴可是很贵的，你准备怎么还异朽阁的债呢？异朽阁可从来没有做过亏本买卖哦！要不用你的舌头来换如何？”复又低头做沉思状：“唔，九尾狐的舌头，人间独此一份呐！”
说真的，她不怕他割她舌头——从他救下她的时候起，她整个都是他的了。只是……
小艳子？！这个称呼她一点儿都不喜欢，还为此气闷了好一阵子。后来还是绿鞘忍着笑告诉她阁主只是在逗她玩儿而已才作罢。
她喜欢紫衣，东方彧卿却给她准备了很多白衣，多到白艳每隔一个时辰就换一套都穿不完；
她喜欢吹箫，东方彧卿却给她了一把古琴，而且很贵，贵到她不舍得砸的地步；
她喜欢异朽阁的后山，东方彧卿却把异朽阁的阁楼给了她，并且随她支配甚至她曾经把这阁楼拆掉也不为所动；
她把眼睛一瞪：“狐狸你专门跟我对着干是吧？！”他不说话，自顾自的慢慢悠悠把鬼面具摘下来，却一直披着黑斗篷，同样慢慢悠悠的道：“好像我叫你狐狸才对吧？”
“那怎么可能？！明明你比我更像狐狸！”她低下头把玩手中的秘色瓷茶盏，懒懒道：“狐狸精修炼得人形都是很漂亮的，”顿了顿，继续道：“尤其是青丘的九尾狐。”很显然，她想色诱他承认他自己是只狐狸。
…嗯？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
“哦？”东方彧卿刻意拉长声音——每当这个时候，白艳都有一种想扁他的冲动，因为接下来的话肯定不好听——或者她不爱听。
“青丘的九公主殿下白艳，你认为自己长得很好看？”
她蓦的跳起来，狭长的丹凤眼一瞪：“姓东方的狐狸你觉得揭伤疤什么的很好玩儿是吧？！”的确，白艳这位九公主长得并不漂亮——不过这仅限于青丘，在下界她还勉强当得起‘绝色’二字。不过东方彧卿说比起其它九尾狐，她的脸上少了一分妩媚，多了一分清澈。
“不好玩儿。”他老实且一本正经的回答，只是那神情戏谑，颇似哄孩子。
就是这副神情，让白艳预感到今天她整只狐狸都不会好了…事实也表示的确如此…
嘛～有时候她想其实自己还是很大度的，不然那天就不会给东方彧卿一个忠告了。
“那个小女孩儿，”顿了顿，她继续缓缓道“我没看错的话，她…是你的情劫…”
“你要小心点儿。”
“怕什么？”东方彧卿浑似不在意的道：“我给那小丫头留的第一印象又不好，那小丫头怎么可能看上我呢？”
“不是她看上你，”白艳痛心疾首（？）道“是你看上她！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儿审美观呐？！一代美男竟要毁在一个小丫头手里！”
彼时，花千骨的确只是个小丫头。
“娘子我向你保证你夫君我绝对不会看上那个小丫头的！”东方彧卿‘噌’地一下跳起来，三指并拢对天发誓，说得认真无比，只是一双狐狸似的月牙眼里满满的全是戏谑。
“…
…消失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哎呀娘子你不要害羞假装生气啦！生气是会长皱纹的哟！”
“…消失！立刻！马上！”

好神奇竟然发上来了

我发现沉太快我找不到了orz

好吧这个时候更文是个相当不明智的决定orz

【3】
“绿鞘？”
“嗯？小艳子姑娘你有什么事儿么？”
“不要叫我小艳子！”白艳抚额“是那只小狐狸这么吩咐的吧？”
“是的，”绿鞘笑笑的说。“姑娘你知道阁主这么吩咐的？”
“…我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呆狐狸！”白艳表示无语，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九尾琴的琴弦“诶！绿鞘，你知道那只小狐狸出异朽阁跑哪儿去了么？”
纤纤素指一挑，随意的拨出几个音。
“姑娘你知道我们阁主不在异朽阁？”
琴音泠泠，声声如水。
“…昨天算出来的，但是我算不出他的位置。”真的算不出来么？白艳抬头看着绿鞘“这段时间他已经出去好几次了。”复又低下头去，随意的拨弄琴弦。
“这个……”
‘筝！’不和谐的声音，那用冰寒蚕丝细细编成的、无比柔韧的琴弦竟然断掉了。
为卿绝弦。
“姑娘…”
白艳随意的摆摆手示意绿鞘别作声，专心致志地盯着断弦看了好一会儿，忽地一笑，把九尾琴交到绿鞘手上。
“绿鞘，帮我把琴放回阁楼吧！我出去一下。”
手上一沉。当绿鞘定睛时，只看见白艳转身离去的背影。
“姑娘你去哪儿？”
“当然是去找那只玉面狐狸了，”顿了顿，似是解释的道“去找那只小狐狸给我修琴。”
——————————————————
白艳走在瑶歌城的官道上，漫不经心的。
“师父师父……”
远处有微茫的声音，依稀可辨是个女孩儿。只是声音不是很大，随风而来有些破碎。
“小骨，不要闹了。”
这另一个声音同样不大，可是白艳惊讶于自己竟听得相当真切。
声音里含着极淡极淡的宠溺。白艳的狐狸耳朵微微动了动：这声音好熟悉呀！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
声音的源头很快就出现了：一高一矮两人皆是身着雪衣，只是看不太清相貌。从步态来看高的那个是男性，矮的那个步态轻盈跳脱，应该是个女孩儿。
再近一点，以白艳九尾狐的视力已经可以看得很清楚了。她惊讶地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白子画他们愈来愈近。
……
……
……
“姐姐？姐姐？”
倏地回过神来，她看着眼前模样娇俏的小女孩儿，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略带疑惑地望着她。白艳偏头看看，看见白子画微阖双目，一派气定神闲。
观察半晌后，白艳突然展颜一笑，蹲下身微微仰视着花千骨，问：“小妹妹，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好不好？”
“好啊，姐姐，我叫花千骨。”花千骨看着白艳问：“那姐姐，你叫什么啊？”
“花千骨……么？”白艳喃喃自语，复抬起头给了花千骨一个笑靥：
“我啊…我叫……东方艳。”
白艳信口胡诌了一个假名，眼波一转，看一眼白子画，又回头看看花千骨：“他是你什么人？”
“师父。”花千骨很快答道。
一丝隐秘且恶作剧的笑意浮上白艳唇角。她清了清喉咙，道：“或许……小骨头，你该叫我师娘才对。”
说完这句话她立刻转过头去看白子画脸上的错愕，因此错过了花千骨脸上一闪而逝的失落。
事实上白艳和白子画都错过了。
白子画到底是白子画，只微微错愕了一瞬便回过神来，用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白艳。白艳也大大方方的直起身面对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白子画才把定定的目光从白艳身上拿开。
“跟我回去。”白子画说“你阿爹很想你。”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花千骨都快喘不过气了。
“我在异朽阁过得很好。”白艳露齿一笑。
花千骨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他真的很想你。”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他为什么把我送到长留？”
“不止是你，你的阿爹阿娘，你的兄嫂们，你的姐姐们，你们全族几乎都在长留。”
“你威胁我？”
“神界已经不在了。”
…不知道为什么，白艳突然觉得有些凄凉，凄凉到不想说话。然她还是缓缓道：“白子画，你我借一步说话。”
白子画点点头，转身细细地叮嘱花千骨。白艳等得不耐，一个定身咒砸过去，被白子画挡了下来。
对着白子画责备的眼神，白艳似笑非笑：“想不到啊，收了徒儿的长留上仙这么啰嗦。”
……
“我阿爹阿娘……”白艳闭了闭眼，把头昂起“还有我的兄嫂们、姐姐们，他们……”
“都很好。”白子画答，又问“你把我单独叫来什么事儿？”
“也罢，”白艳摆摆手“我本来想杀了你的徒儿……”
“你敢！”
“听我说完，”白艳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前提是她不是你长留上仙白子画的徒儿，”白艳扯扯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难道你我朝夕相处那么久，我还看不透你么？你这个人看起来无情，却是最护短，甚至比笙箫默那个老……不死的都厉害。”
“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所以我只是拜托你看好你的乖徒儿，不要让她趁你不注意溜了。”
白子画看看她，问：“为什么？”
“因为她是阿卿的劫数。”
“他是当年助你离开的人？”
“不是。”
“你是怎么做到的？”
“天然溶洞，”白艳答，又语带讥讽道“你长留山的结界也不是万无一失嘛！”
“百密总有一疏。”白子画淡淡一笑道。

果然没人。。。。←_←话说我是在单机

【4】
那一天两个人到底谈了多久？白艳不知道，她只知道当她在花千骨身边看见东方彧卿的时候，整只狐狸相！当！不好。
东方彧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不说话，盯了她一刻，又突然笑起来。
那笑容如同春花绽放（？）一般明艳动人（……）轻启朱唇（！！！）秀口微张（←_←）：“师娘？”
“咳…咳……”白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小狐…狐狸……你说什么？风大，我没听清……”
一阵微风拂过。
东方彧卿：“……”
白子画：“……”
花千骨：“……”
东方彧卿无语过后，对她道：“小艳子，跟我回去。”
小艳子？小狐狸？
白子画抬了抬眼皮，没说话。
白艳犹豫几刻，开口了，带了一种悲壮（？）：“不要，不跟你回去。我要去长留。”
一语惊四座。
花千骨看着白子画，眼底有些许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失落。
白子画面上一派气定神闲，长身玉立，如巍巍山岳毫不动摇，只唇畔一丝了然于胸的笑意。
东方彧卿先是错愕一瞬，旋即似明了什么一般微一颔首：“那好，快去吧！”
白艳轻咳一声：“小狐狸你误会了……”
“好了好了，不用解释的！小艳子你安心啦……”东方彧卿露出一个狐狸式微笑——每每看见他这么笑，白艳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她猜测东方彧卿一定在算计什么。
“可是小艳子你只身去长留我不放心的呀！要不……”东方彧卿用两根手指捏着下巴，似在思考什么。
“要不长留上仙的高徒跟我去异朽阁好了。”
“不行！”
“绝对不行！”
未经大脑脱口而出的两句话，几近异口同声。
东方彧卿：“没想到啊……”
白艳和白子画同时回给对方一个冷冰冰的眼神。白子画先开口：“关于这点，异朽君你想都别想。”
白艳：“小狐狸，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么？”
东方彧卿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们出声反对也正合他心意，顺水推舟道：“也对喔，长留上仙的高徒……可是小艳子你孤身前往长留我真的不大放心呢……”
白艳往后退一步：“要不…小狐狸，你跟我一起去长留？”
东方彧卿看着白子画：“上仙以为？”
“可以。”白子画淡淡吐出一个词。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白开水微甜

@大爱东方彧卿 @丶沈仟凌 @我爱诱受美人 @曾抛弃的回忆 @叫声学长听听

@_唯陌i @囚你与一方禁地 @雪地里的新娘 @sunny意念残雪 @574193537

@枭年痕瑾 @蔷丶薇岁月 @清水残梦 @待到烟雨濛濛 @紫陌红尘流转千

@我爱梨花诗 @Mr_绚

原谅我冒昧爱特各位单机没动力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