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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雪域幻境(瓶邪 原著风中长篇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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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幻境】开坑说明
原著向,接沙海
cp:瓶邪,其他的基本原著尺度
瓶邪部分纯甜无虐啦
涉及解密的部分,基本是本人借原著梗胡诌,有bug请勿深究,毕竟终极神马的个人有个人的猜测……
时间设定应该在2015之前,但是肯定有小哥啦
HE必须
大概一周两至三更 时间不定


IP属地:贵州1楼2014-10-24 11:18回复
    引子(一)
    多吉仔细端详眼前正沉睡的年轻人,他的呼吸平缓又规律,脸上是安静与祥和,似乎仍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这已经是他来到这里的第七天。
    炭火不那么旺了,多吉便又加了一些,想让这间低矮的石屋能更暖和,然后他便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多吉今年只有十三岁,而他所在的部族,留存甚久又十分神秘,他们守护着一个经年的约定。这个约定定下的时间很久了,而且非常重要,重要到履行约定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信仰和使命。
    他们住的地方与一条隐秘的河谷相连,河谷附近有一座神奇的湖泊,它有着宝石蓝一样的色彩,镶嵌在绵绵雪山之中,正犹如一颗异形蓝宝石嵌在白色的绸缎之上。而湖中倒映着巨大的雪山,雪山的白色投入湖中却变为魅惑的蓝色,似真似幻,透着更加难以捉摸的神秘与宁静。
    这座湖叫做康巴洛湖,多吉的族人就世代生存在与湖相近的隐秘河谷之中,他们生存的地方就叫作康巴洛,他们都着蓝色的藏袍,并称自己为康巴洛人。
    他们在河谷里有农田,有溪流,还有白色的石头房子,他们在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多吉把年轻人的情况告诉给部族的首领,首领微微点头。
    首领并不认得沉睡着的年轻人,也有可能是认不出了,但首领直觉这个年轻人与他们守护的约定有关,于是将年轻人安顿在了这里,等待他的苏醒。
    又过了几天之后,多吉有些犹豫的向首领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他觉得年轻人已经醒来了。
    因为他看到年轻人所盖的藏袍褶皱有了明显的变化。长时间的陪护竟让多吉记住了这些纹络,他能肯定变化的发生。但当他试图唤醒年轻人的时候,年轻人却依旧毫无反应。
    首领听后不知为何感到一丝异样,他抬头望了望上方的星河,由于这里的高海拔,似乎繁星都更加贴近,但亘古不变的星空并不能作出预言。
    他起身在多吉的搀扶下向年轻人沉睡的石屋走去,这是他几十年来第一次离开所在的院落。
    石屋的门被推开,炭火的光热瞬间袭来,但火光并不强烈,忽明忽暗,而石屋并不大,所有的角落都被火光照得一清二楚。
    多吉发出短促的一声惊呼,看向首领,又转身要向屋外观望。
    首领微一挥手,叫住了多吉,多吉疑惑的看向他,首领指了指之前年轻人沉睡在上的藏毯,而眼下只有一条破旧的毛毡。多吉立即明白了首领是要看那条毛毡。
    多吉将毛毡展开给首领端详,这条毛毡的确很旧了,上面还有陈年熏香的味道,而且毛毡的中间竟还有一个孔洞,多吉很困惑,因为那个孔洞看起来很像是子弹烧穿留下来的,但这毛毡有何寓意,他并不知晓。
    首领陷入了沉思,他记得关于这条毛毡,这个孔洞的故事。孔洞是自己还被叫做丹的时候,因为一个重要的测验,而亲手用枪打出来的弹孔。而这条毛毡的出现,正是那个信仰般的约定该被履行的启示。
    多吉不敢出声打断首领的思索,便只看着他,只见他们的首领,这位曾经叫作丹的康巴洛人,用手指碾磨了一下那个孔洞,之后缓缓的说了一句藏语。
    多吉当然听得懂,但他并不懂这句话中蕴藏着多么无穷的力量与多么晦涩的秘密。
    “没有时间了。”这是藏语的汉语意思。
    这句话很快就消散在了晃动的炭火光影之中,却使周而复始的平静被彻底打破。
    然而,相比这句话,令多吉更加困惑的是,那个十天之前出现在这里的年轻人,究竟何时苏醒又如何平白无故消失在了康巴洛。
    年轻人被发现时,穿着一身喇嘛服,但首领一眼就看出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喇嘛,他的脖颈上有一道深红血痕,被利刃割断喉管以致差点丧命,他的生还与消失,都成为了一个谜。
    而康巴洛,这个古老而行踪隐秘的部族,在近百年的沉寂后,终于迎来了新的一番轮回。


    IP属地:贵州2楼2014-10-24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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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0 00: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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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二)
      所在的地方黑暗又闷热,还在不断的颠簸摇晃,黎簇几次睁开眼睛都感到一种窒息般的压抑。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是在地上还是地下,他都分辨不出。恍惚中这样的境况已经持续了很久了,从他忽然眼前一黑到意识恢复,再到现在四肢终于能轻微的动一动。
      他早就想开口问一问喊一喊,但是却发现一直无法出声,五官的作用都被弱化,他甚至怀疑自己是灵魂出窍了,离死不远了。
      只清醒了一会,黎簇又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来,似乎不再是之前那个阴暗闭塞的空间,黎簇惊讶的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床在一个不大的房间,房间里虽然也黯淡无光,但是可以隐约看到,这个房间是可以生活居住的样子。
      床的旁边有一个低矮的桌子,上边还放了一杯水一样的透明液体,看起来就是给他喝的水,黎簇舔了舔嘴唇,还真觉得口干舌燥。但是一段时间来的经历告诉他,对陌生的环境保持警惕,应该是没错的。
      他试着动了动没有骨折的手指,发现已经可以活动了,他又试着坐起来,由于膝盖上的伤,没有很顺利,但他还是努力撑起身体,靠坐在床头,仔细观察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里除了没有窗子,其他一切都很正常,但没有窗子就一片灰暗,唯一的光源是没有关严的门缝外透进来的窄窄一条光带,黎簇陷入了困惑。
      而昏迷之前的记忆瞬间席卷而来。
      他在钓鱼,不,不仅仅是钓鱼,他应该是以一个间谍或是卧底的身份,试图分析他背后的主谋者将要传给他的讯息。
      “防水黑光笔,你的身体,后腰”
      这几个词忽然像雷电一样在头脑里炸开,就在眼前映照出他自己身体上的,发着诡异荧光的图案。
      他一瞬间以为那是符咒或是图腾,仔细分辨才看懂那是根据日照和北极星计算当地经纬度的方法,也是主谋者需要他送出的信息。
      之后便是监视与询问,他记起自己已经蒙混过关,可就在刚松一口气的时候,世界就忽然安静了,再醒来就是之前的场景。
      所以……自己还是被发现了对吗,监视并企图利用他的家族将他囚禁在这里了,好心的是没有手铐脚镣,还有水。
      黎簇暗骂了一句,不管是在谁手里,自己都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老大,你可别怪我了。他自己念叨了一句。
      接着,黑暗中他竟听到了一声轻笑。
      黎簇顿时吓了一哆嗦,反射性的要去抓住什么自卫,而伸手只碰倒了桌子上的水杯,水洒了他满手还打湿了枕边。
      门被缓缓推开,门外的光亮一下透进来,把他晃得一眯眼,几秒钟后适应了光线,黎簇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而且窈窕的曲线证明,还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身形是如此眼熟,黎簇几乎脱口而出她的名字,但逆光让他看不清她的脸。
      直到这个女人走近,向他露出一个说得上甜美的笑容,黎簇才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来干什么?”
      女人或说其实是个女孩,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走过来帮他把水杯重新放好,便坐在了床边。
      黎簇见她没有回答,便接着道:“你不是说半个月之后才能见面吗,难道我被关起来了,你就可以自由的来看我了?”他直视着女孩的脸,道出了她的名字:汪小媛。
      “看来你真的受了不少苦头呢,辛苦了。”女孩笑道。
      黎簇直觉汪小媛的情况不对,在他的印象里汪小媛古灵精怪,又够狠心,不然不会去折他的手指,虽然他也记不清那究竟是不是个梦。但眼前的女孩眉眼间虽也有一份精明伶俐,却是带着柔和的笑意。
      这种感觉让黎簇莫名的镇定下来,接着问道自己究竟是在哪里。
      “你回来了。”女孩的话没头没尾,黎簇更加疑惑,但心里却隐隐有种被压抑的期待,即使他在后来的时日里都想不懂,为何自己当时的心情是一种期待,而非苦恼。
      “你究竟是谁。”这么问虽然很酷的感觉,但黎簇其实并没有什么直接证据印证自己心里,这个女孩可能并非汪小媛的想法。
      他没想到的是,女孩竟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随即黎簇便看到了让他一辈子都难忘的一个场景:眼前的女孩伸出纤细的手指摸到自己的耳鬓,接着竟缓缓的看似十分随意的,从脸上撕下一张面皮。
      黎簇吓得当场呆住,但见女孩重新展露的脸,又是一惊。
      这张脸,他见过,是在长沙那次,和他一起被挟持的那个白净精致的女孩。当时首领曾经警告过他,不准跟她说一句话,否则会惩罚他。
      “重新介绍,我叫霍秀秀。”女孩一笑,还把手里的另一张面皮展示给他看,接着道:“没想到改良版还挺好用的。”
      黎簇目瞪口呆,那张被撕下来的汪小媛的脸瞬间扭曲变形,口和眼处的空洞却越扩越大,似乎要将他吸进去一般。
      她究竟是不是汪小媛,汪小媛究竟存在吗?自己之前见到的究竟是她还是汪小媛。
      黎簇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脑海里响起这些疑问。姓霍的大概不是汪家这伙的,但是保不齐也是跟自己一样被囚禁来的,还被派来用人皮面具试探他。
      “叫你们的头过来,我有话要说。”又过了几秒钟之后,黎簇压制住心里的惊慌和困惑,决定先问清楚自己的状况,然后再思索进一步的打算。他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正确的反应,某种意义上说,主谋者对他的“培养”已经成功了大半。
      自称霍秀秀的女孩没有回话,但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又一个轮廓出现在了门外的光亮之中,同样因为逆光,黎簇无法看清那是一个怎样的人。但那脚步声中透着一种稳健与从容,越来越近,黎簇感到有什么在黑暗中迸发,似乎随着这个脚步声的逼近,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将发生新的运转,新的轮回。
      那人的轮廓渐渐清晰,黎簇看到那是一个修长的身形。
      就在他又一步踏前的时候,黎簇感到这身形忽然和记忆里某个印象深刻的身影贴合,瞬间完全重叠在一起。
      “欢迎归队。”
      黎簇惊讶地看着,吴邪站到了自己的眼前。


      IP属地:贵州3楼2014-10-24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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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篇】
        【1】行踪
        汪家本历的第23年,黎簇在湖边的轮椅上消失不见,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出现。
        这是汪家历史上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一个外来者,在汪家的核心区域,在重重防备的巨大封闭体系中,在有人监视的情况下,犹如蒸汽一般消失了。
        黎簇的消失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失踪这么简单,而是整个汪家内部开始出现裂痕的先兆。
        一个稳居食物链顶层的家族体系中,竟出现了背叛家族的内奸,否则无法解释黎簇的消失。
        而当汪家开始内部清洗与排查的同时,汪家的掌权者开始重新看待吴邪这个人,这个曾被他们看做是最无关紧要的人,最不需多费精力的人,甚至只派出一个人就了结了他性命的人。
        然而,当他们搜遍了吴邪可能坠落的所有区域,尸体或活人,都没有找到。
        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甚至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比他们就从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再坚硬的铠甲也许只需一个针孔大的缝隙,于是腐蚀便直接从内部开始,并且以一种汪家人自己都完全无法预料和抵挡的速度,似乎就在顷刻间,裂痕变深变大,直至分崩离析。
        这是吴邪计划最重要的一步,没有什么能逃脱规律,逃脱命运,历史轮回上演,张家是这样,汪家也会这样。
        新年之后的立春,黎簇重新站在他所熟悉的世界里。
        被污染的人,失去意义。
        虽然黎簇觉得,这一切远非结束,仅仅是个开始……
        只是,已经重新沐浴阳光的人,尚且可以有暂时的安宁。
        “你确定要去?”苏万还是不相信黎簇说要去杭州的想法。
        “对,现在只有杭州能有线索了。”
        而选不选择安宁,则是当事人的自由了。
        黎簇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症,明明吴邪已经亲口跟他说,他完全自由了,可以完全回归到从前的生活。但是他却感到了,比第一次从沙漠中获救后回到平淡无奇生活感到的失落更加激烈的情绪,甚至有些焦躁。
        这次他又是被弄晕了给送回来的,醒来时已经在苏万家了,而苏万也表示不知道是谁把他丢在了他家门口。
        当然这一切幕后的指使肯定是吴邪,但他不知道吴邪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他离开时吴邪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他们两个人在一间很破旧的屋子里一块渡过了两个星期,期间吴邪没跟他说过任何与他与计划有关的事情,两周的时间,他基本靠阅读不知道谁留在屋子里的八卦杂志打发日子。而最后一晚他睡下,醒来就已经躺在苏万家的床上了。
        也就是说,黎簇是见过吴邪的最后一个局内人。
        两人去找过黑眼镜,对于黑眼镜所讲的,最后一次见吴邪还是在沙漠里的时候,这个说法都抱有怀疑,但是想从黑眼镜的嘴里问出线索,该用什么方法,他俩完全想不到,也许帮他交一下欠霍秀秀的房租?
        霍秀秀比黎簇离开的更早,她回了北京,霍家上下已经一片混乱,秀秀的两个哥哥明争暗斗,家里看似一片其乐融融,实则已水深火热。
        秀秀成天闭门不见人,和黎簇一样,琢磨着一个人的行踪。
        “去就去,那我也要去,暑期杭州双人自助游?”苏万把手机扔在床上,又想到一个现实的问题:“怎么去?我老爸老妈现在对我进行监视居住的,还冻结了我的资金。”
        最后两人还是溜去了杭州,对于黎簇那还有些瘸的腿可以爬二楼窗外的树,苏万表示很惊奇,而他身上竟还有一笔数额不小的现金,苏万表示更为惊奇,马上先要回了欠下好久的五百块钱。
        漆黑的夜色里,两人奔向首都机场,搭上了飞往杭州的航班,起飞之前,苏万给家里发了一条短信,实话实说了目的地,他们的目的算是只是探访一下吴邪的故居,放假就憋在家里,料想老爸老妈也没那闲工夫真去杭州把他俩抓回来。
        这条短信飞速传到了苏万母亲放在床头柜子上的手机里,绿色的小点闪了几闪,但并没有唤醒已熟睡的夫妻。
        黑眼镜的眼镜店每天关门的时间都不定,这取决于他什么时候想休息,住处跟眼镜店紧挨着,随时都可以开店见客,随时也都可以闭门送客。
        “不好意思,小店今天要关门了。”黑眼镜打了个哈欠,头也不抬的对着来人说道。
        来人没有反应,黑眼镜笑了一声,突然想起在沙漠里和吴邪的最后一次对话。
        吴邪披着黑色的帆布雨披,站在沙丘上,安静的看着黎簇他们盖着帐篷寻找离人悲。
        沙丘塌陷,几个人滚了进去,消失不见。
        吴邪的脸色看不大清,对他说:这里就拜托你了。
        带孩子我可不擅长,黑眼镜一手撑着伞,一手插在口袋里。吴邪真的变了很多,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许很多环节和设计,吴邪都是不曾跟他透露的,他也不需要知道。
        “你有考虑过那个唯一的不可控的人吗。”
        黑眼镜不是担心,只是有那么一点好奇。
        吴邪伸手在身上摸索了一会,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对他道:没有,也没必要。
        “你就这么信任他?”黑眼镜笑了笑,雨幕让他们彼此之间像是隔了更遥远的距离。
        吴邪终于从雨披下摸索到了要找的东西,一包烟,吴邪从里边夹出最后的两支,递给他一支。
        “最后一支,我敬你。”
        黑眼镜接了过来,又没说的几句,吴邪便挥手和王盟两个人走下了沙丘。
        他最后叫了一声,别把自己搞死了啊,不然我无法交代。
        吴邪没有理会,雨开始小起来,他扯掉自己的头发,露出了已经剃光的光头,带上了眼镜,能看到他的雨披里面,是喇嘛的衣服。
        眼镜店里透明的玻璃箱面反射着落日余光,黑眼镜侧了侧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烟,向着来人道:“我猜大概是个有雪的地方吧,小九爷。”
        已经改装易容的解雨臣合上手机,道:“我们去找他。”
        “怎么都要找他。”黑眼镜脸上是笑的,但语气中没有一丝笑意。
        他最后想到吴邪那句我敬你之前的一句。
        “我跟他,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


        IP属地:贵州4楼2014-10-24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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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篇】
          3.【铺子】
          黎簇和苏万两人结了账,匆匆上了一辆出租车,没有直奔订好得宾馆而去,而是在路上随便选了一家小旅馆住下。
          两人分析琢磨了很久,依旧不能分析出人影得真面目。
          "你确定汪家人不会再捉你回去当翻译了?"苏万问出了心中一直存在得疑惑。
          黎簇消失之后,汪家内部开始了清洗。一直以来都靠血缘维系得信任出现了裂痕,而这也仅仅是一部分问题,信任的消减随之而来的是早就潜伏在体系内部的分歧与对立的强化,清洗开始变了味道。
          家族表面上仍旧进行着以往的任务,而实际上裂痕已经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从未有过的灾难即将降临。
          然而,黎簇,这个灾难的导火线,已经无暇顾及。
          "不会是他们。但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再去一趟。"黎簇道。
          "为什么!你不怕被盯上?"
          "我觉得不会,那个人影一定不会想到我们还会回去,而且我觉得他一定在那发现了什么线索。"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
          "直觉。"
          "我靠,你这样一点也不酷。"苏万道。
          这不是酷不酷的问题,黎簇虽不知道汪家发生的巨大变化,也不知道吴邪计划之下潜藏着的秘密目的,但是最后和吴邪相处的日子里,他感到了吴邪展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那是一种经历了一切之后的淡然,从而获得的极度心灵安宁。
          "总之,一定得去,你不去我自己去。"黎簇最后对着天花板说到。
          当年吴邪是在纠结两年后,才开始对一切反击,而最开始刚涉入谜团的黎簇,在30天的时间内,已经走完了吴邪漫长的痛苦。黎簇在整个事件的面前所表现出的品质,即使是他的不可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验证了吴邪的选择,这次是一个成功的终结。
          黎簇所有的选择和行动,都多少会有些出乎意料,但却也全部涵盖在吴邪的计划之中,甚至也包括他此时所下的决定。
          第二天一早,黎簇和苏万吃了早饭便前往了吴邪的铺子,如他们所想,门锁并没有被破坏,显然那个人并不是从门进入的。
          两人围着铺子走了一圈,发现二楼的窗子还是可以攀爬的,但是大白天的公然从窗子强行入室,不知道会不会被邻居举报,人影和线索没有找到,先被扭送进局子,可不是好玩的。
          但苏万坚持晚上是不会来的,黎簇心里也有些芥蒂,虽说苏万的战斗值基本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但是万一真的有什么事发生,晚上他们也不好求助。两人商议一番,还是决定趁着午后街上人少的时候,从窗子翻进去。
          理论和实践的差距总是很大,看着好爬的栏杆,实际爬起来还是很需要技术,两人磕磕碰碰终于是翻进了屋子,出了一身汗不说,苏万的裤子还被刮出了一条口子。
          两人一落地就紧张了起来,先是四下看了看,没有什么人影,料想昨晚见到的那人已经不在了。
          屋子里很昏暗,窗子打开才透进来一些阳光。家具早已落了好几层灰,但还保持着有人居住时候的样子,茶几上甚至还有半袋茶叶,而衣柜里竟然还有很多衣服,看上去屋子里的人走的匆匆,基本没带走什么。
          “咳咳”苏万被灰尘呛了一下,四下看着对黎簇说道:“我靠,老大这屋真是够旧的,他回来可怎么住啊。”
          黎簇想到吴邪出手动不动就十万二十万的,还会回到这种小破地方住?道:“忙正事,看看有什么线索。”
          看上去不小的地方,但是还真没什么可看,一切都不能再正常,黎簇仿佛能看到,吴邪还是一个小老板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样子。只有卧室的门被推开的时候,黎簇的心揪了一下,那是吴邪曾通过那种蛇的弗洛蒙给他传递信息时候,在脑子里形成的影像中的房间。
          记忆里这个房间非常局促,说不出的感觉。还能听到流水的声音,似乎非常的潮湿。
          吴邪就坐在床上,蓬乱的头发,没有刮过的胡子。床上是已经发霉的被子。四周有一些方便面和零食的废弃的袋子,很多酒瓶堆在地上,当然还有成堆的烟头。
          糟糕透顶。
          还好此时眼前的房间看得出已经经过了打理,没有多整洁,尤其是现在还是布满了灰尘,但好歹被子是叠好的,地上也没有垃圾。
          “你说吴老大要是知道咱俩私闯他的闺房,会不会生气?”苏万摸了一把桌子,上边的灰糊了他满手,他在裤子上拍了拍。
          黎簇正站在吴邪的书架前,道:“不会吧,我们不还是为了找他。”书架里基本都是建筑学方面的书,还有一些拓片鉴赏相关,黎簇抽出了几本看了看,什么也看不懂,便又放了回去。
          两人又四下翻了翻,看了看。虽说也知道吴邪应该有很多年没有在这里住过了,但是一个存在于心里可以说相当不一般的人的卧室,此时对两人来说,还是太普通了,普通到没有任何可以联想的空间。
          “靠,连情书都没有,老大的青葱岁月实在是太单调乏味了。”苏万正在翻吴邪的抽屉,里边似乎都是吴邪大学时代的纪念,毕业证学位证之类的。
          黎簇也好奇的走过来看,翻开毕业证书,两人同时“卧槽!”了一句。
          苏万接着道:“这是年轻时候的老大?嫩的不像话啊!”
          黎簇盯着证书照片里的吴邪看了几秒钟,这样的吴邪他也不是没见过,那还是在汪家“上课”的时候,在课件里看到过的照片里的。
          吴邪的嘴角带着笑,那是真的开心,一种很单纯的有点傻的开心。能看到的出这个人脑子里空空如也,很轻,很疏松。
          “喂喂,你干什么?”苏万眼看着黎簇将吴邪的照片扯了下来,就要往兜里塞,便问道。
          “当然有用处。”黎簇道。
          “你不是吧?你就这么崇拜他?”苏万有点鄙视。
          黎簇靠了一句道:“谁崇拜他,我是要留着,下次他再装逼,我就拿给他看。”
          苏万表示很无语,但是也有点想把学位证上的照片扯下来。又责问道:“是你非要上来找什么线索的,就拿一张照片啊,回去印寻人启事吗?这照片老大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吧。”
          “其实已经有些线索了。”黎簇道:“有个地方我们没找,而有一样东西还没见到,我们去找那里一定可以见到那样东西。”


          IP属地:贵州6楼2014-10-24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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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篇】
            5.【吴邪】
            一个小时后,两人的肚子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本打算大致翻一翻,却发现吴邪记录的故事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读懂的,何况笔记有厚厚的一摞,他们先一人翻着一本还没翻完。
            苏万叹了一口气道:“饿。”
            黎簇被他一说也觉得胃里发酸便问:“要不先去吃东西,把笔记带回去看?”
            “好。”
            “你看出什么没有啊?”
            “没。”
            黎簇拍了苏万一下没好气的问:“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
            苏万腾的从地上坐起来,道:“我给老大超强的脑补跪了,他以前写日记怎么能如此啰嗦,不知道说话啰不啰嗦,他三叔和那个什么闷油瓶一定烦死他了。话说老大写的这些能是真的吗?他能活下来真是奇迹!还有这里的闷油瓶是谁,感觉也很牛逼啊。”
            跟苏万的思路不同,苏万是从第一本笔记开始翻得,而黎簇则是直接翻看了最后一本的最后一部分,看过之后他只觉得胸中有很难以形容的情绪。
            黎簇合上手里的笔记道:“你现在也很啰嗦,你问我我问谁,但是古潼京你也是去过的,你说是不是真的,闷油瓶没猜错的话就是张起灵。”说着又翻了翻最后几页,道:“貌似是替老大去守一个什么藏在雪山里的青铜门了。”
            黎簇完全没有看懂,他看到最后心中的谜团比吴邪多得多,但他有些诧异,这笔记竟然也像弗洛蒙一样,将吴邪的情感很充分的传递给了他。
            “看门?现在也在?”
            “恩,十年。”黎簇将长白山上发生的事简单描述了一遍。
            苏万长叹了一句,拍拍黎簇的肩膀,道:“虐恋情深。”
            “我去,你脑补才强吧。”黎簇道。
            苏万一本正经的问:“假如我要去看十年门,你愿意替我去吗?”
            黎簇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便道:“你放心的去,我会给你送饭和最新的五三,你要好好改造,出来继续参加高考,不要放弃。”
            苏万白了黎簇一眼,继续看手里的笔记。而比起张起灵的近况,黎簇更在意吴邪的经历和感触。
            从之前的接触中,黎簇已经知道,吴邪的计划很疯狂,他本人也很疯狂,但理智告诉他这个人是可控的,不管他做任何出格的事情,都能看到他的内心的单纯和煎熬,他是一个弱者。即使他的手腕强到让人匪夷所思,但是归根结底,他是一个弱者。
            黎簇的内心深处竟是更喜欢邋遢,陷入困境的吴邪,他觉得这个人和自己的人生是贴近的,他能够感同身受那种绝望。这也是很大程度上,他最终选择参与吴邪计划的原因。
            黎簇合上笔记,眼前好似能呈现出吴邪最后绝望的神情,那种无力感,他熟悉又和他自己的相异至震撼。他突然似乎有些理解了吴邪为什么可以将反击的计划做到完整到令人毛骨悚然。
            但终究,这是吴邪的命,不是他的命,他此时选择去追踪吴邪,才是他自己的命。
            又看了一会还是毫无头绪,两人将笔记打包装好,打算离开这里,而迈出吴邪卧室的一刹那,黎簇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惊异,头皮不自觉的发麻起来,苏万拽了拽他,而他只盯着地上两人刚刚踩过蹭过的痕迹。
            地上的灰尘也很多,有清晰的脚印,但只有两个人的。
            黎簇骂了一声,直奔昨夜看到人影的窗子,地上和窗框上,只有灰尘,什么痕迹都没有。
            苏万立刻明白了黎簇的意思,大叫了一句:“闹鬼了!这里除了咱俩根本不像有人来过吗!”
            两人又四下仔细的看了一圈,的确没有任何其他人活动过的痕迹。
            相互对视一眼,两人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陷阱。”黎簇道:“有人故意引诱我们来这里的!”
            但这个人是谁,黎簇完全想不到,如果是汪家,想抓他轻而易举,根本不用从北京跟到杭州来搞得这么复杂,而如果是吴邪要找他,大可光明正大的来找,这贼船又不是第一次上了,还怕他不听话吗。
            而苏万还没来得及感叹,两人便都听到楼下通往二层的楼梯上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这种被掌控的感觉瞬间清晰,两人都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黎簇望了望窗子,这个高度不知道跳下去是不是又摔断腿了。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可以用来防备和攻击的武器,跑回卧室去拿箱子里的折叠刀估计也不赶趟了。吴邪的笔记倒是挺沉的,也不知道扔过去能不能砸人,但是既然对方布下了这么复杂的陷阱怎么可能是个软柿子。目前只能寄希望于来者只有一个人,而他们好歹是两个,但是对方是个张起灵级别的那就只能举手投降了。
            脚步声渐渐逼近,两人手足无措间,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了楼梯口,晌午的阳光刚好射进来,来人的脸无比清晰的呈现在面前。
            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搞得他们担惊受怕又揣测许久的人影,竟然就是吴邪。
            黎簇和苏万同时骂了一句娘,而吴邪却笑了起来,道:“好巧啊,竟然在我家见面了。”
            苏万登时长舒一口气,道:“吴老大,不带这么吓人的好吗,你在自己家怎么还躲躲藏藏的。”
            吴邪向两人走近,虽是夏天,但他穿着一件长袖的衬衫,领口的口子都系的很严实,一条休闲牛仔裤,将他的腿修饰得更修长。
            吴邪打量了两人一番,笑道:“你们俩私闯民宅可是不对的。”
            苏万立马辩解道:“我们是想找你来着,你也听到我们说话了吧。”
            “嗯,虐恋情深什么的。”吴邪又走近两步,看似是要看两人手里的笔记。苏万便要递给他,突然却被黎簇拦住了。
            苏万疑惑得看向黎簇,黎簇则紧紧的盯着吴邪看,眉头紧皱,额头上都冒汗了。
            这样子的黎簇让苏万觉得很陌生,而黎簇和吴邪的气氛也很微妙。他夹在两人中间顿觉很别扭,便在黎簇的眼前挥了挥手,道:“喂喂,鸭梨你激动得不会说话了吗?”
            半晌都无人出声,接着便是黎簇说道:“你不是吴邪。”


            IP属地:贵州8楼2014-10-24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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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脱篇 8.【约定】
              张海客端详了一下来人,问道:“你怎么整成这样了?”
              一别四年,张海客也清楚的记得眼前这张脸,因为那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准确的说,是他需要模仿成一模一样的原版。
              吴邪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道:“要不要也剃一个,没头屑,更自信。”
              张海客摆了摆手,笑道:“我不剔了,你这张脸还是有头发更顺眼一些。”
              吴邪想说什么,但是咳了几下,张海客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有很明显的一道伤口,看起来愈合也没太久。
              而这个人,比起四年前,更是有种完全不同的气场,简单的说就是变化,那种明显得一接近就能感到的变化。
              “你那怎么弄的。”张海客指着吴邪脖子上的疤痕问道。
              吴邪的眼神很冰冷,没什么表情,道:“你知道的,他们手法很干脆。”
              “你被袭击了?”
              “袭击?”吴邪笑了笑,道:“不是袭击,是谋杀,要命的。”
              张海客有些惊讶。
              “你现在要装成我,也得在脖子那割一刀才像。”吴邪接着笑道。
              吴邪三言两语的给张海客讲了讲,一个被割喉后坠崖又死而复生的故事。张海客知道,一切并没有吴邪描述的那么简单。
              暗处的敌人的进攻,就像是流水一样,无形又无孔不入。吴邪算好了一切,并且在时间上占有很明显的优势,但对方依然成功的截获了他。
              张海客想到吴邪的喉管被割裂,感受着自己的鲜血喷涌而出,该是怎样的的心情。
              但眼前吴邪的状态传达给他的,没有遗憾,没有不甘,甚至没有仇恨。吴邪十分平静,一种绝对不像是从鬼门关走过一个来回的平静。
              吴邪是被一个隐藏在雪山深处的神秘部族所救,他清醒过后,便留下了一个启示。
              那是当年他们的族长张起灵和这个部族结下的约定中,至关重要的一环。于是这个古老而神秘的部族重新出现在整个命运的碰撞与流转之中。
              他们启动了一项装置,或者说开启了另一种命运。
              成为了整个反击计划中,一个强有力的推动。
              一个要保障无论如何都能走向最终设计的结局的计划,便是在每一个可能失败的节点上,做一个设置,而使得事态不管朝着那个方向发展,都得到想要的结果。
              这样的计划存在吗?张海客看着眼前的吴邪,想起四年前自己的选择,由衷的有些感慨,是吴邪让这样的计划诞生,并且真的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他们走出了房间,天气很晴,吴邪又戴上了帽子,大概光头还是很怕冷的,他们在喇嘛庙里在转着,不一会来到了一个极其偏僻没有人的天井。
              这个天井的墙上有一些斑驳的佛教壁画,是露天壁画,已经剥落的只剩一些色块,无法辨别图案。
              张海客大概知道吴邪要带他去看什么了,他笑了笑。
              “刻得不错。”吴邪用手拍了拍天井中一座石像的头,“你们族长是不是什么都得会啊?”
              张海客也走了过去,这座石像他当然认得,在四年前也是调查中的一环。
              “就是表情太苦逼了。”吴邪说着皱了皱眉头,像是若有所思。
              “石像的事我也不清楚,族长的经历太复杂,你也知道的。”张海客道。这是实话,现在他没必要在这些事情上瞒着吴邪,一个也许已经比他卷入的更深,与整个事件更具相关性的人。即使他们的目的不同,但多少有些交叉。
              石像是张起灵,雕刻的手法并不精湛,甚至很粗糙。唯一比较细致的地方就是石像的脸,而这张脸上是一种哭泣的表情。
              石像的身上还披着黑色的冲锋衣,张海客记得冲锋衣的口袋里有一张用防水袋包起来的纸。
              两人一左一右在石像旁站着,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别发呆了,你想说什么?”张海客看向吴邪,吴邪的眼神依旧落在石像上。
              “你觉得我发呆的时候其实我在思考。”吴邪笑了笑,手伸向张海客,道:“有烟吗?”
              “没有,早戒了,你这习惯可不好。”说着张海客又指了指吴邪的脖子,“你得好好保护你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吧。”
              吴邪表情一直很放松,更多的是一种毫不在乎。这个人比起四年前,不可知的太多了。
              一个从来都了若指掌的人突然突破了可控范围,而你还不得不去接近他了解他,以寻求一些信息,某种程度上来说,张海客此刻应当感到一种憋屈。
              这样的氛围可不好,他决定先缓和一下气氛。
              “之前虽然跟你说过一些编排好的故事,但是关于族长的,都是真的。你还想知道什么,我也可以告诉你。”张海客道。
              “所以用来交换我知道的吗?”吴邪直视着张海客,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爷现在不好奇了。”
              张海客没有分辨出吴邪的意思,这样的对话方式他没有想到会出现在和眼前这个人之间。
              想要试探对方态度,而又不暴露自己的态度,这并不容易,虽然张海客知道吴邪的目的是什么,虽然他们现在除了一种选择已经别无他选,但是吴邪这种,甚至根本都不表现有没有个态度的状态,还是让张海客怀疑,四年前,是不是把人耍的太狠了。
              “我们可以答应你。”张海客还是决定摊开来说,毕竟吴邪的信息至关重要。
              吴邪笑了一下,问:“你知道我需要你们做什么?”
              张海客也笑了笑,道:“哎,我追踪模仿你那么久,都懂得,不用谢我。”
              吴邪啧了一声,道:“让你们提前去接自家族长,怎么说的好像还是我欠了人情。”
              "东西呢?没有那东西,我们也不会顺利。"张海客道。
              "东西不能给。"吴邪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副不给你能把我怎样的架势。又很认真的看向石像,道:"是吧,小哥。"
              “……”
              "你们躲这么偏僻干什么。"一个女声从不远处传来,是张海杏。
              张海杏穿着件黑色羽绒服,即使是厚厚的衣着,依然勾勒出女性窈窕的曲线。只是表情不大好,好像还真是埋怨两人。秀媚微蹙,看到吴邪尤其不爽的样子。
              "美女,好久不见啦。"吴邪冲张海杏一招手。
              "哼,少跟老娘套近乎,你小子还真不让人省心。你知不知道你让我们等了多少天。"张海杏一上来就毫不客气,张海客有点苦恼。
              "姐姐,我差点被人做掉,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吴邪的语气听起来着实委屈。
              小伙子,你真学坏了。张海客暗道一句。
              "谁是你姐!能不能痛快点,别考验我的耐心。"张海杏煞气逼人,但反而冲淡掉了刚刚微妙的紧张气氛。
              "脾气还这么火爆?"吴邪转向张海客,道:"将来嫁人了一定要告诉我,你们是不是还内部解决?我真的很好奇张姐夫什么样。"
              张海杏白了吴邪一眼,道:"少废话,用不着你小子操心。东西给不给!"
              "人接不接?"吴邪反问。
              "接!"张海客立马回道。张海杏瞪了她哥一眼。
              吴邪一手搭在石像的肩膀上,脸上终于有了一个比较自然的笑,道:"好,人接到了,东西归你们,人归我。"


              IP属地:贵州11楼2014-10-24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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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rz又忘记自我介绍了
                叫我小熙就好~酷爱来让我们成为朋友吧~~


                IP属地:贵州16楼2014-10-24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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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0 00: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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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脱篇 12.【雪夜】
                  张海客这话一出,张海杏脸上就显示出一种骄傲的神情,觉得她哥终于说了句正经话。
                  吴邪哈哈一笑,道:"那入赘行吗?"
                  张海杏眼见吴邪是看向自己,登时气红了脸道:"少跟老娘开这种玩笑!"
                  吴邪啧了一声道:"姑奶奶我可高攀不起,不过其实我觉得我有个兄弟跟你还挺配的,他入赘也行,学会了再教我。"
                  "哼,你兄弟?那个死胖子吗,下次见了他我一定剥了他的皮。"
                  吴邪又笑了几声,张海客看他不紧不慢的,实在不像大难临头的样子,看不出吴邪究竟想干什么。
                  三人边说着,已经走到了喇嘛庙门口的石阶。
                  石阶上落了薄薄的一层雪,石阶本就难走,落了雪还会更容易打滑一些,但这是通向山下的唯一路径,三人只得加紧小心的一步步走了下去。
                  山下的小县城和几年前一样,人流稀少,但是这里是一个中转或枢纽,来往的人都会必经这里,所以这里的流动人员很多。
                  按照吴邪所说的意思,他在被对方追捕,那么隐藏一个人的最好方法,就是把他混进一群人之中,就好像,要从一地落叶中找出一片叶子一样。
                  何况还有张海客自己,这片一模一样的叶子作为掩护。
                  街道上此时来往的人还真不少,吴邪在喇嘛庙里已经换下了喇嘛服,穿上了张海客带来的衣服,他裹紧了帽子,几乎只留着眼睛在外边,也许是隐藏,也许仅仅是要避寒。
                  吴邪推断,对方不会只派出一支队伍,他们做事从来不会不留退路,雪上上搜寻的一支,如果按照预期,已经遭遇了变故。那么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成功避开可能就正潜伏在四周的,另一支隐形的搜捕队伍,赶在大雪降临之前,离开这里,然后分道扬镳,各自进行各自的计划,再在一段时间之后约定地点重聚。
                  但是让张海客一开始困惑的一点是,既然这里潜藏着敌人,那么吴邪为什么要约在这里见面,这样岂不是有很大的危险,这并不保险,直到他见到吴邪,看了他的状态之后,才意识到,吴邪之所以把他们叫来这里,是因为吴邪此时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个人。
                  这并不仅仅意味着一种独行的状态,吴邪是彻底切断了他和所有人,所有事的联系。
                  无论哪一方,对于吴邪,都不知道他的行踪,他的计划,他下一步的举动。
                  甚至他的生死。
                  张海客几乎可以预料,在接下来的一两天,甚至更短的时间内,吴邪一定会在他和张海杏眼前消失,以一种他们都无法觉察的方法,而且一定是吴邪早就计划好的。
                  这样,吴邪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点印记,就只剩下墨脱,这一点线索。
                  想到这里,张海客反而有些期待,他不会去阻止,也不会去助阵,这是一场孤独而盛大的表演。
                  然而遭遇,如期而至。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而他们并没有赶上最后一趟出县城的车队,三人入住了一家小旅馆。决定第二天出发。
                  没有人打算睡觉,他们开了三个房间,这一晚可能会平静的度过,也可能会有突如其来的变故,张海客照了照镜子,这简直是一场赌注,但是别无选择,他必须压下筹码,即是对于吴邪的信任。
                  能不能赢,全要看吴邪的计划,他好像终于有了一些头绪。
                  年头太多了,生了锈的铁栅栏微微有些松动,爬起来须得提着一口气,张海客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翻身跃下,轻巧着地,四周寂静无人。
                  旅馆门口的夜灯在风雪中忽明忽暗,如同鬼魅,昏黄的光和风雪艰难的抗争着,整条街道似乎也都摇摇欲坠。
                  张海客辨明了方向,朝喇嘛庙走去。
                  敌人现在已然不介意暴露身影了,不,不是不介意,而是有自信,即使暴露了,只要铲除了目睹的对象,就与没暴露没有区别。
                  比如在这一条绝对没有第二个人出没的,漆黑的前后都看不到尽头的石阶之上。
                  还真喜欢一对一啊,难道没有教训吗,还是真的就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
                  张海客想,可惜你们认错人了,他可不是不久前几乎算狼狈的捡回一条命的那个人。
                  他是战士,是从小接受训练而成的锐利武器。
                  搏斗在风雪中开始,肆虐的风声几乎淹没了两人近身格斗中的一切声响。
                  对方的打法和上一个一样,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招招凌厉且直重要害,真是打不死的。
                  张海客脑子里闪过很小受训的时候,教授他们技能的前辈也好,老师也好,提到过的,战斗可以分为两种,一种致命的,一种保命的。那么哪一种的力量更强大,更能制胜的?
                  致命的招数看似有连贯的计划和很强的目的性,会爆发出一级的能量,但实际上,他们真正亲身历经过之后,就会明晓,保命的招数才是极致。
                  因为这个人会不择手段。
                  吴邪是这样,他也是这样,只是此刻他在保命,而吴邪要保的,是其他的一些东西。
                  张家的训练主要针对的是机关和具有攻击性的粽子,所以大多数都是保存性命的技能和招式,与他们不同,敌人的目标是活人,并且他们一直站在主导者的立场,将猎物玩弄于鼓掌之间,具体到个人的训练,也都具有较强的目的性。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猜测,但在长时间的与古墓打交道的张家人身上,更多的可以看到的是,留存至上的信念,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以留存为最大的目的,以此来守护那个烙在张家人命运之中的秘密。
                  尸体的处理很容易,只要挖一个大雪坑,在这样的环境下,这样的季节里,要发现至少要到第二年的春天。明天或者明天之前稍早一点,这个袭击他的人会被确认失踪,且目的不明,这就是吴邪的目的了。
                  按照计划,张海客还会在尸体的旁边放上一只六角铜铃。
                  回到喇嘛庙的路还有很长一段,张海客有些累,但是他不能停歇,吴邪在那里留了一件东西给他,如果他遭受袭击,并且成功脱身,就去找那样东西,如果死了,张海杏会去拿。
                  他知道,等拿到东西,他们就会失去与吴邪的联系。
                  他终于知晓了吴邪的计划,或说计划的主旨。
                  那就是搅乱所有的计划。
                  真不是个让人安生的“死人”,雪越下越大了,石阶上的雪越来越厚,几乎无法攀爬,并且逐渐很难看清了,但雪帽下张海客的脸还是笑了笑。
                  七天之后,汪家本家得到墨脱的消息,搜捕失败,并未搜寻到目标的尸体或者活人,搜捕人员中,多人失踪。
                  墨脱,这个地方,再次成为了家族历史上的一根倒刺,稍微一触碰,血肉连带着神经,都无比刺痛。
                  而一个月前,在家族的核心区域,一个坐着轮椅的少年,在层层监控之下,凭空消失。
                  而再往前推几个月,在一辆疾驰的列车之上,在多对一的情况下,解雨臣也消失在黑暗中的三秒钟里。
                  吴邪,黎簇,解雨臣三人,就好像从未出现过在这个世界上。
                  而这对于他们来说,三个人的消失,连续三次的失利,绝对不是偶然和巧合。
                  从墨脱出来五个月后,张海客与张海杏驾车行驶在高速路上。
                  张海杏看着摆放在挡风玻璃前的两盒老式录像带,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东西本身并没有什么价值了,他们已经获得了隐藏在其中的信息,作为传递这个信息的媒介,这两盒录像带只是被张海客随手放在了这里。
                  这就是吴邪留在喇嘛庙里的东西,也是讯息,他们再会地点的讯息。
                  真正的讯息已经被张海客销毁,是一张黏在录像带内壳里的纸条,上边有一个地址,现在他们已经去过了那个地方,履行了约定。
                  但是纸条背面写的东西,张海客不得不承认,着实让他在110迈的车速里凌乱了。
                  比较随意的字迹,但是依旧是瘦金体的感觉:有空帮我去杭州接一下孩子。
                  “妈的,把老娘当他家保姆了吗!接完大的又接小的?”张海杏骂道。
                  张海客冲她无奈一笑,在前方的一个分叉路口向右转去。
                  路牌显示,距离杭州还有20公里。
                  雪域幻境【墨脱篇】完
                  ——————
                  其实墨脱篇是发生在杭州篇前的故事,能看懂吧OvO 结尾就是大伯去找鸭梨他们了
                  下次更番外www有小哥喽


                  IP属地:贵州20楼2014-10-27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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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伪更。。】烟点烟~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14-11-10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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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13更
                      ——————
                      15【格尔木篇.选择】
                      这一声虽仅仅几个字,黎簇还是分辨出来了黑暗中的这第三人是谁,并且依言镇定下来,就见苏万好似看到了来人,也同样安静下来。
                      一时间三人都默立不动,耳边出来一些悉悉簌簌的声音,就好像无数的蚂蚁在爬行,那声音不大却也十分清晰。
                      黑暗中视觉几乎丧失,听觉和其他感官就格外敏感,黎簇只感到那千万蚂蚁爬行的声音不仅仅响在耳畔,更像是掠过心里,于是打心里的觉得一种麻痒扫遍全身,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苏万也没好哪去,他能听见苏万轻微的吞咽唾液的声音,应该是紧张的。
                      唯一让他能稍宽心的便是捏住他的那双手,很稳,完全没有任何颤抖或者冷汗,甚至手心的温度还挺暖,耳畔也是极轻又均匀的呼吸。
                      那种响声没有持续多久,一瞬间黎簇似乎感到有什么拂过自己的眼前,像是女人的黑发。
                      难道是个女鬼!黎簇心里暗骂,果然这个楼邪门的很!
                      就在他惊异之际,眼前忽又闪现一丝光亮,就感到制住他的手已经撤开,并握着一个极小的手电,直照向他们来的方向。
                      “跟我来,别回头。”那个声音又一次以一种极其轻微的音量响起。黎簇和苏万两人立马跟上。
                      来人沿着他们下来的通道一路向上走去,于是按照原路他们又回到了306号房间。
                      刚刚经历的一切好似一个短暂又惊悚的噩梦,黎簇和苏万回过神来都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气。
                      但是比起感慨“劫后余生”,黎簇知道眼前这个人更值得关注。在他心底的那种迫切似乎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而冲破这个点的关键,黎簇直觉就在这个人身上。
                      苏万喘了喘,也打算对他说话,但那人却没有停留的意思,而是推开门走了出去,两人也跟上。
                      他们进入了隔壁的房间,一进这个房间,黎簇和苏万都在心里打了个问号,因为这间房间看起来跟隔壁的306简直如同两个世界。
                      306不用说了,老旧的木板门,发霉的床褥,空洞的通向诡异地下室的柜子,而这间,实在有种居家的干净与整洁,并且看得出来,是有人居住的样子,桌子上还有喝了半杯的水,地上的垃圾桶里隐约能看到饭盒。
                      “呃,这是谁住的?”苏万率先开口,转向带他们来的人道,“张大哥,不会是你一直住这吧?”
                      没错,那一声“别动”黎簇就听了出来是张海客的声音,而苏万在一旁则直接看到了他出现到他制住黎簇的过程。
                      “的确是我一直住的。”张海客笑了笑,眼神在两人之间扫了个来回,笑意更甚。
                      “我靠,张大哥你别这么笑,好像吴老板,我有点接受不了。”苏万道。
                      张海客将眼神投向黎簇,等着他说什么,可黎簇半晌无话。
                      苏万推了推他,道:“鸭梨,你咋啦?吓傻啦?”
                      无数的片段在黎簇的脑海里闪现,其中一些被挑选出来,这些片段汇聚在一起,突然拼凑出来一个完整的链条。
                      黎簇死死瞪着张海客,做出了一个他自己都没料到的动作——他抬脚向张海客踹去。
                      张海客当即闪开,黎簇这一脚直踹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
                      苏万吓了一跳,忙拉住黎簇,道:“鸭梨你疯了,是张海客!”说着又看向张海客,而只见张海客嘴角的那抹笑,依旧是他印象中某个人的感觉,再结合黎簇的反应,他也忽然明白了眼下的情况。
                      这个人不是张海客,而是真真实实的吴邪。
                      最后一次见吴邪还是在沙漠里的时候,一晃将近一年的时间过去了,而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分析,找寻吴邪的各种线索,最终选择了杭州作为突破口,却又遭遇张海客的“陷阱”,被人稀里糊涂的带到了这栋古怪的老楼,现在追寻的目标又毫无预兆的出现在眼前。
                      黎簇几乎可以确定,唯一能让这一切都连贯起来的前提就是,所有的,又都是吴邪安排下来的。
                      他弄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愤怒,震惊,抑或有些激动,混合在一起的情感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向吴邪踹了过去,其实他自己也是一惊,但转而去看吴邪,吴邪似乎并没有生气,甚至还有些轻松的表情。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黎簇直接问道。
                      这里应该不会通电,此时又是深夜,他们唯一的光源就是桌子上放着的一把手电,手电的光穿过三人之间,打在对面的墙上,有一个不大的圆圆的光圈。
                      吴邪向前踏出一步,那束光便被他的身体挡住,直直的照着他,吴邪看起来比上一次见时稍胖了一些,黎簇还记得他最后跟吴邪窝在一间小黑屋的时候他简直瘦得不像话,虽然那时已经过了他计划运行的关键时期,但是人从一种一直绷紧的状态中恢复完全,还是需要时间的。
                      吴邪穿着跟张海客相同的衬衫,也许是不同的,衬衫也实在都差不多,休闲牛仔裤,手随意的搭在刚飞过去的椅子背上,眼神中则传递着一种淡然,不像是要给他解释,也不像是要打算继续“瞒”下去。
                      “冷静一下。”吴邪道,“首先,我不是要耍你们玩。”
                      黎簇心里确实也是相信这一点的,无论吴邪之前做了什么,都是有一定的目的性的。而即使有的时候也有过威胁和逼迫,但吴邪都给过他最大程度上的意志自由,也听过他的想法。包括他第一次接触蛇毒,接触那些信息,即使他是吴邪计划中极为关键的筹码,即使他当初的选择如此至关重要,但吴邪还是问了他,全凭他自己抉择。
                      只是他还是不喜欢,或说不认可这种方式,这让他感到自己的被动,一种只能被牵着走的被动。
                      “我知道。”黎簇道。吴邪开口之后他的那股气其实已经消了大半。
                      “等等!”苏万道,“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突然心有灵犀了,吴老板,你到底是不是吴老板?你跟那个张海客这样晃来晃去的,我都不知道该信谁了。”
                      “现在你信了吗?”
                      又是一个吴邪的声音传来,黎簇和苏万同时回头向门口看去,果真便看到了另一个“吴邪”斜靠在门框上。
                      张海客冲两人一笑,道:“这下我们两个都在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好了。”
                      虽说两人已经接受了张海客可以模仿成吴邪样子的这个现实,但这一真一假凑在一起,还真是挺有视觉冲击力的。
                      吴邪简单讲了讲,事情便不能再明白,吴邪的确一直躲在这个“鬼楼”里,等着张海客将他们两人带来,完成一个“测验”。
                      “小子,整个事情的确都是我策划的,还找了他。”吴邪说着指了指张海客,“找了他跟我一块把你们弄进来,但是,你自己想一下,能让我的计划顺利走到这一步的,最开始也是最关键的启动按钮,可是你自己按下的。”
                      黎簇其实已经发现了这一点,如果说真该怪什么,还是该怪自己当初非要到杭州去找与吴邪有关的线索。
                      “这么说,都是我们自己作死了?”苏万有些绝望的语气叹道。
                      两人一前一后的两个“吴老板”相视一笑,苏万只觉得一阵崩溃。
                      “别想太多。”吴邪道,“这是给你们的选择,而你们遵从了自己的内心,跑去找了我,否则他也不会在杭州截到你们。我们的计划就到此为止,只要你们闯进了这里,来到地下室,这个选择就完成了,我就会向现在这样,告诉你们真相。”
                      这个信息不难消化,黎簇终于明白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和急迫的来源,他想要继续参与这一切,尽管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扮演什么角色,在吴邪接下来的计划中,要起到什么作用,但是他还是自己闯了进来。
                      想是这么想,嘴上还是稍稍“逆反”了一下,黎簇道:“要是我俩现在选择退出呢?”
                      吴邪换了个姿势,脸又沉浸于黑暗之中,他道:“现在已经晚了。”
                      ————TBC————
                      其实在我的理解中,鸭梨这个孩子还是蛮复杂的,比起苏万,他要复杂的多,沙海里他的各种不可控和出人意料,都能看出他内心里的一种执拗,而不是会像苏万一样,比较轻易的相信,所以在此也对吴邪对整个事情有质疑。
                      ps我保证下一章就有小哥了orz正文里!跟吴老板在一起!……的戏!www


                      IP属地:贵州44楼2014-11-13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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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2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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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格尔木篇.打扫】
                        “靠,一股霉味!”黎簇抖了抖手里的被子,挥手又将它扔在床上,眉头皱了起来,像被子表达他的不满。
                        “哎,将就一下吧,老大给我们拿了新的就不错了,你想想306床上的那一坨……”话还没说完,苏万就吐舌做了一个要呕吐的动作,同时向窗外又伸出一截手臂。
                        手机屏幕右上角的小竖条依旧只有短短的一个,并且时有时无。
                        苏万叹口气将手机揣回兜里,捡起搭在窗台上的抹布,继续擦玻璃。
                        “这鬼地方,连手机信号都没有,还让不让人活了。”苏万抱怨道。
                        黎簇瞥了他一眼,道:“你爸你妈现在一定急得报警了。”
                        “那倒不会。”苏万换了种语气,有点感叹的道,“我昨天还跟他们联系过,说咱俩在杭州玩的高兴,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玩完了苏杭,咱俩准备去天堂了。”
                        “靠!”黎簇知道他是开玩笑,哪有人这么跟爹妈报“平安”的,但转而想了想,如果他也可以跟父母联系,他可能还真写的出来,总之是越让他们着急才越好呢。
                        黎簇从小就生活在父母的争吵声中,本该无忧无虑的童年也一直蒙着一层阴影,小时候不懂事,长大了一些,懂得了父母是在吵架,要闹离婚,也经历了那些事,才发现自己的可悲。苏万跟他不同,苏万的家里家人之间相爱又和睦,那种温情的感觉他从来都很少体会。
                        这一年多来,可谓“出生入死,颠沛流离”,回想起来,倒好像也冲淡了对于过往的那种莫名仇恨和想要逃避的感觉,只是情景触及,就比如苏万用电话跟家人通话时,那种不耐烦又肆意的语气,就还是会让他想起一些。
                        他最近就偶尔会想起来,他的父亲在屋子里喝酒,喝到酒瓶子滚满了地,背对着门口坐在床边,屋里黑乎乎的,只有那么一个背影,落魄又让他在厌恶中生出类似怜悯的情感。
                        “喂!”苏万拿着抹布在黎簇眼前晃了晃道,“发什么呆?”
                        黎簇回过神来,拨开苏万的胳膊,继续叠被子。
                        昨晚被吴邪和张海客“作弄”了半宿后,吴邪把他们两人带到了这间屋子,就在吴邪出现那间的隔壁,有两张折叠床,竟还不知吴邪还从哪搞出来两床被褥,他们也累了,随意铺了铺就睡死了过去。一早就被吴邪踢门给弄醒,被勒令打扫屋子。
                        黎簇没有细想吴邪所说的“现在晚了”是什么意思,他也不信吴邪真会把他俩绑了困在这,而当时从见到吴邪出现的那一刻起,他感到他心里除了被蒙在鼓里的愤怒,更多的反而是一种激动。
                        吴邪曾跟他谈过,说他太喜欢凭直觉行事了,在这个漩涡中想要保命,他必须学会分析自己的直觉,判断自己的举动,谁也不可能保他一辈子,想想在沙漠里霍道夫的那一枪,绝对不是在吴邪的计划之中,要不是杨好冲了过去,他真的去天堂报道了。所以可以依靠的人,最终还是只有自己。
                        想是这么想,但黎簇还是分析不出,在见到吴邪的那一刻,那种犹如抓到救命稻草的感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没有危险,明明是吴邪把他拉进局里。
                        “你说老大这回又是想干啥?”苏万边擦玻璃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黎簇动作一顿,这也是他在意的问题,最近觉得苏万脑子好像开窍了,有时候总是能给出惊人的答案,便决定与他探讨一番。
                        “你怎么想,你师傅跟你说过没有?”黎簇提议道。
                        苏万做了个耸肩的表示没有的动作,道:“师傅他老人家已经决定退隐江湖,从此只开眼镜店,不交房租。”
                        “哪跟哪啊。”黎簇暗想,开窍个头啊。
                        “其实你可以直接问他啊。”苏万转头道,“他不是说中午就回来。”张海客头一天晚上就离开了“鬼楼”,而吴邪早上把他俩从被窝里拎出来之后也出去了,还留话说收拾不干净屋子就没有午饭吃。
                        黎簇哼了一声,脑子里迅速浮现了在他问完吴邪之后,吴邪翘着二郎腿,叼着烟说我自有安排的那种能让他气炸肺的样子。要说早说了,何必到现在还弯弯绕绕。
                        但他也忽然想到吴邪之前跟他的某次对话,吴邪说手段可以暴露,甚至可以提前告诉他,但是动机是一定要隐藏的,动机才是所有计划最神秘的地方,暴露了动机就等于失去了决胜的先机。
                        姑且就认为吴邪是在这里撞鬼吓唬人吧,黎簇认命的想,也确实很符合。
                        “其实……”苏万从窗台上跳下来,手里的抹布差点甩在黎簇脸上,见黎簇要骂他连忙笑道,“其实我们可以自己去探查一下。”
                        黎簇一愣,他也不是没想过,可一来吴邪已经明令禁止他们到处乱转,还以地下室里那个不明女鬼为威胁,虽然吴邪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完全不像很认真,但是总觉得有些话还是要听的。二来就是其实这个楼看起来复杂诡异,实则构造也简单的很,一楼就是空荡的大堂,二楼完全封死根本无法进入,三楼就这么一排屋子,看起来就这三间是开着的,306通向不能去的地下室,貌似要探查只有吴邪那间值得“探查”了。
                        两人眼神一对上,苏万就拍了拍黎簇的肩膀,道:“走吧,我们该去帮老大的打扫打扫他的卧房啦。”
                        这个主意着实不错,就算被吴邪逮到,也可以说是帮忙大扫除,不知道吴邪会不会感动多分点午饭给他俩,想着肚子也饿了。
                        吴邪住的这间看似和他们住的那间是完全一样的,只是只有一张折叠床,上边的被子已叠好,墙上挂着吴邪的几件衣服,窗前有一张桌子,上边有一些日常用品也摆放整齐,可谓窗明几净,看不出竟是十分整洁。
                        两人扫视了一圈,只觉如果将这间屋子从这“鬼楼”之中分离出去,放到旅馆里,也是完全可以的,换句话说,这间屋子看起来就是,完全毫无特别之处。
                        “鸭梨你敢不敢去翻一翻?”苏万问道。
                        有什么不敢,黎簇本都要说出来了,还是忍了忍,道:“翻得仔细些,吴邪说不定会做记号之类的。”
                        苏万立马想到小时候,背着父母偷看电视的时候。在家趁父母不在偷看一会儿电视,都要事先做好侦查工作,比如遥控器本来摆放位置,电视开机时的音量,看过都要恢复原状,有时甚至要用湿毛巾帮电视散热。
                        苏万想着就回到隔壁拿起立在屋里的扫帚,对黎簇说:“你快去拿个道具,假装我们在真的打扫。”
                        黎簇还以为有什么好办法,但也觉得得装一下样子,于是也慢悠悠的走回隔壁去拿苏万丢在那的抹布,上边已经一层灰土,脏的很,这抹布抹上吴邪屋子的玻璃,直接就是搞污染了,于是黎簇还特意用水洗了洗。
                        他们的水是从外边运进来的,用大铁皮水桶,不知道吴邪从哪联系到的。
                        等黎簇回到苏万那时,却立马察觉到一丝异样。
                        苏万正拿着扫帚呆立在屋子中间,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TBC
                        别揍我,我记得我说这一章有哥嫂的,无奈爆字数了,所以明天更,一定奉上,其实已经写完了,但是还想修一修,着急的亲可以去我的不老歌看bulaoge.net/?minamino


                        IP属地:贵州51楼2014-11-22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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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配个图。。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68楼2014-12-07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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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格尔木篇.棺底】
                            由于整栋老楼都处于基本封闭的状态,这里的空气常年不流通,都带着一股霉味,这些天几人进进出出也曾开门通风,霉味已经少了很多。而这棺椁的盖子下面则又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一时间又一股酸腐的味道弥漫开来。
                            黎簇紧张起来,这种味道很容易让人将它与腐败的尸体联系在一起,吴邪又坚持说这里边有尸体,当即伸出手捂住口鼻,眼睛也条件反射的微闭。
                            在黎簇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具腐尸的时候,睁开眼却只看到黑洞洞的一片,这棺里看起来竟然是空的。
                            吴邪将手电的光对向棺椁里,黎簇便看到在光束中有很多灰尘,但光束射进棺椁里就好像被吞没了一样,什么都照不到。
                            “老大,这是空的?”苏万问道。
                            吴邪皱了皱眉,没有回答苏万,而是继续用手电的光扫着棺里。黎簇也觉得怪,这不像是空的,如果是空的,手电的光应该可以直接照到棺底,不像现在,这束光好像是照进了一个完全幽黑的空间,失去了可以反射它的物体,就好像你对着夜空照一样,手电的光也是消失在夜色里。
                            黎簇隐约记得在吴邪的笔记上看过,或者听吴邪跟他提到过一种材料,涂在墙壁上,可以吸收光线,通常都是古墓中涂在墓墙上,为了防范盗墓贼的。光照进眼下的棺椁也发生了类似的现象,黎簇猜想也许这棺椁里也涂了那种东西。
                            吴邪看了一会,摸了摸下巴,说道:“我下去看看。”
                            话音刚落张起灵已经抬手挡了吴邪一下,道:“我去。”
                            “我不去。”黎簇忙摇头道。
                            “我勒个去。”苏万叹道,转而又问,“下去?老大你要躺进这棺材里?”
                            “眼睛坏了吗。”吴邪回道,又看向张起灵,道:“小哥,这里边你我都没去过,但现在你刚醒不久,身体应该还在恢复,还是我下去比较合适。”张起灵收了手又想说什么,吴邪接着笑道:“给点表现机会啊。”
                            黎簇听吴邪说苏万是眼睛坏了,便又仔细去看那棺椁,又听吴邪说要下去,这才注意到,这具棺材竟然是没有底的,整个一个黑沉沉的开口,而下面则又是一个漆黑的空间。
                            正琢磨吴邪忽然拍了他一下,道:“你跟我下去。”
                            黎簇一惊,便道:“不是吧,你舍不得张小哥下去,要拉我下去,我真不行,跟你们比战斗力就是渣渣。”
                            吴邪一条腿已经搭上了棺椁的边缘,接着抬手拍了拍黎簇的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渣渣也行,顶多让你帮我抬抬东西。我先下去,确认安全,你再下来。”
                            在黎簇之前和吴邪的接触中,吴邪除了骂他损他之外,其他时候都很少正眼看他,而他们对视的过程中,黎簇经常能看出吴邪的眼神中,有一种常人没有的光泽,那是一种潜意识里的藐视,他经历过太多常人不可能经历的事情,所以对于黎簇来说,他似乎看着是另一种低等的生物,甚至是可以被食用的。
                            这种感觉伴随了黎簇很长时间,也是他一直以来总是搞小动作不听话的主要原因,因为吴邪似乎一边利用他,一边表现着只是利用他而已。这曾经让黎簇一度不爽。
                            黎簇知道他不能期待这个盗墓贼有什么善举,但这一年来的接触让黎簇又在心里肯定,吴邪并不是那样一个单纯的“恶人”,或者是绝对的目的论者。
                            就在刚刚这个不能再简单的拍头的动作里,黎簇好像看到了另一个吴邪,简直就好像,自己对于他来说,是和张起灵一样,至少是和被利用的工具有些不一样的,是个同伴。
                            “靠,你别拍我头,好肉麻。”虽然这让黎簇觉得有些别扭。
                            “还有肉麻的话要不要听?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跟我下去吗?”吴邪对黎簇一笑,接着起身,双手撑住棺椁的边缘,另一条腿也踩了上来,双脚轻轻一蹬。接着吴邪所穿的那件灰色风衣包裹住的修长身影便迅速下落,风衣被下落的力道掀起,一角闪过手电的光束,而后便消失在了棺椁里的黑暗之中。
                            很快下面传上来轻微的落地的声响,然后是吴邪的声音,吴邪对着趴在棺椁上的黎簇道:“快下来,别磨蹭。”
                            黎簇一愣,也学着吴邪的样子爬上了棺椁,虽然看不见底,但是听吴邪刚刚跳下去的声音,应该并不是很高,刚摆好造型准备起跳,就听吴邪在下面说道:“我就想看谁说不跟我下来我就拉谁下来。”
                            妈的神经病。黎簇在心里骂道,脚下一分神,以一个失足落水的姿势掉了下去。
                            黎簇“啊”的一声,接着是“砰”的落地声,和吴邪的笑声。
                            还真不是很高,黎簇摔得疼是疼,但倒也没受伤,黎簇爬起来想削吴邪一顿的心都有了。
                            忍了忍,黎簇拍了拍身上的土,从兜里掏出手电,手电的光这回没有被吞没,黎簇看到光束所及范围内是一个不大的空间,大致是个方形,也是空空如也,吴邪正背对着他站在一个角落,也在用手电照着墙壁。
                            “什么也没有啊,你说的尸体到底在哪?”黎簇问道。
                            吴邪道:“仔细看。”
                            黎簇将手电移向脚下,忽然发现了一些东西,惊道:“这是什么?”
                            地上有一层很厚的灰土,但灰土的下面似乎掩埋了什么,黎簇蹲下来仔细看,光线照射下隐约有一个东西的碎片。黎簇伸出手去拿,却不想被那碎片锋利的边缘刮了一道,黎簇嘶的抽了口气。
                            吴邪听到向他走来,用手电的光照着他,道:“一看见你这样,我就想起我以前,所以每次我都一边同情你可怜你,一边想揍你。”
                            黎簇想反驳,但吴邪接着道:“不过你比我原来牛逼多了。”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张起灵和苏万那里手电微弱的一团微光,道:“你可是给张起灵留过背影的。”
                            黎簇切了一句,道:“靠,这句才肉麻吧。”
                            棺椁旁,苏万悄悄瞥了一眼身边的人。
                            虽然周围的光线很昏暗,苏万还是从张起灵投向下方黑暗中的目光里,看到了一丝波动。


                            IP属地:贵州80楼2015-01-26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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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0 00: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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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格尔木篇.另一张脸】
                              吴邪陆续从灰土中扒出一些破碎的瓷片,黎簇并不认得那些瓷片的具体材质和上面所绘花纹的含义,只在一旁帮着吴邪擦去上边的浮土和灰。
                              渐渐的,黎簇就发现,他们所在的空间的整个地面上,几乎都覆盖了这样的碎片,碎片大小不一,有的基本可以看出原本的形状,有的只有手指甲的大小。
                              “这是什么?”清理了一会,黎簇终于忍不住问道。
                              吴邪正端详一只相对完好的小瓷瓶,半晌回他道:“陪葬品。”
                              这里有棺椁,吴邪也确定有尸体,那么有陪葬品也是可以预料的,只是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谜团。棺椁是个棺盖和棺身对半相扣的奇异构造,而到现在他们也没看到尸体的半个影子,陪葬品不在棺材里,却在棺材下边的洞里。
                              吴邪放下了刚刚查看的瓷瓶,去看另一块较大的碎片。黎簇把它拿了起来,学着吴邪的样子,把瓷瓶对着手电的光放好,然后去看它上面的纹路。
                              黎簇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是个完全的外行人,他也没想从这瓷片上看出什么,但当他第一次看到这个相对完整的瓷瓶上所绘的图案之时,还是有一种直觉,这是一种他从未听闻更从未见过的图样。
                              印象中的称为古董的瓶子罐子,上边要么是单一的线条纹路,要么画人、画花鸟鱼虫,山川江海,最起码还是可以叫出种类的。但黎簇看着眼前这个淡青色的纹路勾绘的图案,如果不是瓶子能看出瓶口和瓶底,他可能连这图案的上下左右的分不清。
                              黎簇看了半天只觉得怪,瞄了瞄吴邪,吴邪也是眉头紧皱,似乎也在疑惑。
                              “这一团的不人不鬼的东西是什么?”黎簇问道。
                              吴邪看了黎簇一眼,站了起来,对黎簇道:“不是人不是鬼,那就是神了。”
                              “神?”黎簇问道,“这么奇葩的神,我怎么没见过,都没听说过。”
                              吴邪拍了拍手上的灰,道:“神本来就有很多不同的体系,不同的类型,我们现在熟知的神,形象多是由人演变而成的,不过是多了几只眼睛多了几只手,或者头上加个光圈而已。”说着伸出手指在黎簇的头上虚画了一个。
                              黎簇觉得很不吉利,总有种天使般的既视感,但天使可不是活的。打开吴邪的手,黎簇也站了起来。
                              吴邪笑了笑,继续道:“但是我们的祖先,这片天地中生活的先民,他们总是有丰富的想象,将一些奇幻的自然现象与神联系在一起,所以创造出的神,可能会超越我们已有的认知范围。”
                              黎簇似懂非懂,问道:“你是说这个上面画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人崇拜的神?”
                              吴邪点点头,道:“也不是很久很久以前那么久远,只是这是一个独立于其他文明的邪神,所以和你以往见过的都不同。我之前在别的地方见过类似的,它们应该是同一种。”
                              不知为什么,说道邪神,黎簇想起了那种蛇,这种蛇之于他就是一个独立于已有认知范围的存在,而和那种蛇相关的一切也都是谜,黎簇觉得它们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
                              正想着,吴邪忽然问道:“除了这图案,你还发现了什么吗。”
                              黎簇“啊?”了一句,诚实的摇了摇头,道:“吴邪神,你别考我了,我刚刚掉下来屁股摔得还疼着。”
                              说来也奇怪,黎簇发现地上有如此多的碎片之时,一度后怕刚刚他要是坐的再实一点,屁股会不会被碎片割开花。但他很快发现,他站着的地方,这个空间的正中间,手电的光圈内,都是较大的碎片,而且很集中。
                              黎簇向这个棺椁下的洞的边缘走去,果然那里并没有大的碎片,多是一些小小的。
                              黎簇觉得自己找到了关键,便道:“吴老板,碎片是按大小放的!”
                              吴邪叹了口气,道:“朽木不可雕啊。”
                              黎簇刚要辩驳,吴邪摆了摆手,接着道:“如果你只思考你看到的,就永远也没法知道你看不到的。”
                              看黎簇依旧一脸迷惑,吴邪笑了笑,道:“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你需要的,你可以问问苏万,看他有什么不同见解。”
                              苏万在上边当然听得见两人的对话,想也没想便道:“老大,我比较关心,为什么陪葬品都碎掉了!好可惜啊!”
                              黎簇一听便恍然大悟,他们一下来便看到已经破碎的瓷瓶,而接着目光就被上面的花纹图案所吸引,但是却忽略了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这些瓷瓶为什么会碎掉,而苏万虽然并未看到这些,但是却抓到了重点。
                              “对啊,怎么会碎了?”黎簇问道,“难道是有人故意销毁了它们?”
                              吴邪笑了笑,道:“我不知道,但是你刚刚也提到了一个问题,这里的碎片并不是散乱毫无章法的,基本都集中于我们脚下。”
                              黎簇想到,这些瓷瓶与其说是在这被故意毁掉的,倒更像是毁完集中堆在这里的。黎簇又蹲了下来,仔细看那些大一些的碎片,他和吴邪刚刚已经挖出了很多,现在看地上就忽然发现了些异样。
                              差不多两层的碎片之下,赫然是黑色覆有花纹的地面,而且这个花纹也十分熟悉,一时之间黎簇还真的有些想不起来。
                              黎簇伸出手指,摸了摸那黑色的纹路,冰凉的触感忽然就让他发现,这地面竟是和上面的棺椁同样的材质。
                              “吴老板,这地面也是黑色石头的!”黎簇道。
                              “看来这回你发现了。”吴邪说着也蹲了下来,对着黎簇道,“你帮我把这一片的碎瓷片都搬到旁边去。”
                              两人忙活了一会,苏万还问需不需要下来帮忙,但好在碎片集中,用一些较大块的可以直接把小的都推到一旁,两人很快就清理出了黑色石头的地面,让黎簇没有想到的是,呈现在他眼前的,竟然是一个长方形的黑石板。
                              碎瓷片压在上边,刚开始两人都没有看出来这石板的形状,直到把瓷片清理开来,才发现并不是地面都如棺椁一样,而是只有这一块石板。
                              “这是什么?”黎簇打量了一下眼下的黑色石板,似乎发现了什么,问道,“有点像这棺材底啊。”
                              吴邪没有回答,而张起灵的声音却从上方传来:“让开点。”
                              黎簇一愣,但见吴邪已经向后退了退,于是也向后退了几步,接着随着一声风过般的响动,一个模糊的身影瞬间降落到了黎簇的眼前,张起灵也跳了下来。
                              张起灵跳下来便也去看那黑色石板,并用他那奇长的二指仔细的摸了摸石板上的纹路,全都摸索了一个来回之后,站起身对二人道:“是石棺的一部分。”
                              黎簇虽也想到了,但也疑惑,便问道:“难道是棺材底掉了,陪葬品漏下来摔碎了?那尸体怎么没跟着一块漏下来?”
                              吴邪向前两步,走到张起灵的面前,忽然问道:“手电筒在上边?”
                              张起灵嗯了一句,两人对视了一眼,吴邪点了点头。
                              这一切看得黎簇更加困惑,便问道:“吴老板,到底怎么回事?”
                              吴邪看向他,道:“你只说对了一半,这个石板不是棺椁的底。”
                              黎簇又是一愣,随口道:“不是棺底,难道是棺盖?
                              这一句说完,黎簇便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见吴邪似笑非笑的神情,更加确定,这句话倒猜对了。
                              如果地下的石板不是棺底,而是棺盖,那么棺底就在他们的头上,整个棺椁原本就是完全倒置过来的!
                              又想到棺椁的对半设计,黎簇忽然想到了尸体为什么没跟着漏下来。
                              由于棺椁是倒置的,棺盖掉落下来,陪葬的瓷瓶也都随着落下,但尸体由于很好的固定,一直都在,而且就安稳的“躺”在棺底——他们的头顶上!
                              黎簇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接着就听吴邪对着上面说道:“苏万,把手电伸下来一点。”
                              黎簇完全不敢抬头去看,但身体好像已经因为惯性做出反应。
                              黎簇抬头便看到,头顶苏万举着的手电散发出的一点微弱的光,和这点光芒的照耀下,苏万模糊的脸,以及苏万脸的旁边,隔着石棺椁的棺壁,一张扭曲又极其可怖的脸。


                              IP属地:贵州81楼2015-01-26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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