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指缝
1.昏暗的牢房，乐芙兰平静的坐在椅子上，凝视着靠墙而坐，手戴镣铐的莫甘娜。莫甘娜闭目，手指随着自己口中的旋律摇晃，悠悠的吐出一句话：“你有罪，我也有。”
乐芙兰露出轻蔑的笑：“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2、刀起刀落，莫甘娜淡然的看着叛徒的头颅滚到自己的脚边，身边的乐芙兰亦是同样的神情。莫甘娜捧起那颗惊恐万状的头颅，缓缓伸手盖上他的眼睛：“我们终究会消亡。”
乐芙兰随手将刀扔到一边，掸掸袖子：“就像审判那样吗？”
3、一根又一根的钢刃插进她的身体，惨叫已停息，只剩下令人作呕的苟延残喘。
乐芙兰清洗着满手的鲜血：“你觉得那痛吗？我是说被刺穿了。”
莫甘娜甩了甩头，睁开眼睛，瞟了那人一眼，又闭上：“大概就是断了几根骨头吧。”
4、长长的龙骨摆在乐芙兰的眼前，就在那瞬间，活生生的龙死在她面前，她平静的看着那根骨头被残暴的取了出来，可在接过这根骨头的时候为什么手会发抖？颤抖的伸手抚摸那带着青色血丝的骨头，声音都在发颤：“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你想我这么做。”
莫甘娜回过头，漂亮的脸上沾满了青色的血块，印着夕阳。
5、清晨，龙骨梳划过发梢，阳光在她身上跳跃，她微微闭眼：“镜子里看到的不过是幻象。”
莫甘娜从她身后探出头，冲镜子中的自己和乐芙兰一笑：“可我们都爱照镜子。”
6、宽大的床铺上，莫甘娜双手抚摸乐芙兰的面颊，乐芙兰拉下她的手放在手心，莫甘娜柔柔道来：“这双手会烹饪，会纺织，还会勾眉。”
乐芙兰低头细细的亲吻她的手背，嗅着莫甘娜独特的香气：“但也会掏心，也会挖肺，还会戳眼。”
7、硝烟弥漫，爆炸的耳鸣还未散去，乐芙兰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用权杖翻开一具又一具长着翅膀的尸体。
恍惚中，有人拍了拍她后背，她回头，只见莫甘娜俏皮的眨眨眼递给她一张手帕：“你竟然在担心。”
乐芙兰接过她的手帕擦拭自己脸上的黑灰：“毕竟你不让人省心。”
8、乐芙兰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莫甘娜嬉笑着将白蛇尸体扔掉到一边。乐芙兰见她幸灾乐祸的模样有些生气：“难道你就没有害怕的？”
莫甘娜耸耸肩，捋了捋头发：“有，还很多，比如永生。”
9、灰烬，满手的灰烬，乐芙兰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台阶上，满目疮痍，笑，好无力：“活着是为了什么？”
莫甘娜来到她的身边，将废墟中的玫瑰花放在她手中：“不让自己孤立无援。”
10、轻纱的窗帘让莫甘娜模模糊糊的，看得出来她一如既往惬意的侧躺在床上，捧着她心爱的烟斗，吐出暗紫色的烟雾。
乐芙兰掀开窗帘靠近她，手指划过她的脖子：“谢天谢地，你并非重要得可怕。”
莫甘娜冲她吐了个淡淡的烟圈，醉眼迷离：“所以你要再来一口吗？”

第三章：碎片
1、世间所有初遇都不一定如转角不经意的相遇，从此纠缠不清那般美好，莫甘娜和乐芙兰就是如此。
起初，乐芙兰只是隔着对于莫甘娜而言并不坚固的铁栏递给她一只刚刚摘下的苹果，随后看她笑着啃苹果，时不时的转圈起舞。乐芙兰深知她身上的铁链和镣铐都是丑陋的装饰品，她出于礼貌的戴着罢了。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能困住她的牢笼，而她却尽力的跟普通犯人一样，除了要求吃苹果之外。她为什么愿意在这里呢？乐芙兰不明白，或许就是这个疑问让她打开了牢房的门走了进去。
那时的莫甘娜正靠着墙壁小睡，她蜷缩成一坨，尖尖的耳朵时不时轻颤，宛若一只小猫。乐芙兰嘴角微微上翘，随意的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双手交叠放于小腹，她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来等莫甘娜睡醒。
过了不知多久，莫甘娜喃喃的微微睁眼，朦胧的眼瞥了乐芙兰一眼，没有一丝防备的意思，打了个哈欠，伸懒腰，身上繁琐的刑具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
“很抱歉我杀了你的人。”莫甘娜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开口，脸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但，也没什么，他们死后会得到重用，地狱需要他们。”
莫甘娜装模做样地比划十字，乐芙兰感到好笑：“我们不信教。”
“可惜，那你们有信仰吗？”莫甘娜瘪嘴放下手盘腿坐好，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对上了乐芙兰的眼睛，毫不掩饰地夸赞：“你眼睛很漂亮，很罕见的金黄色，而且还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乐芙兰点了点头，放下所有戒备，莫甘娜如果想杀她，早就动手了，她礼貌的微笑：“谢谢，你也是，很少见不讨厌的青紫色。”
“才不是！”莫甘娜嘟嘴，瞬间来到乐芙兰跟前，瞪大眼睛对上乐芙兰的眼：“你看清楚哦，天使的眼睛可是平时看不到的。”
近在咫尺的对视，乐芙兰惊叹，这就是堕落天使的眼睛，表面结着一层青紫色的淡雾，包裹着她们暗红色的瞳孔，是的，如血液凝固后的那种红，这样美丽的眼睛看上与人对视一眼便能让人沉沦，可美好的事物背后往往都是最黑暗的，乐芙兰摇头赞叹：“很漂亮。”
“当然，不漂亮可不能留在你身边。”莫甘娜得意洋洋的坐回去，就一个小孩子得到了家长表扬的反应，这让乐芙兰有些怀疑莫甘娜的心智不足10岁，乐芙兰轻轻弹弹手指：“留在我身边，你怎么知道我会留你？”
“你会！”莫甘娜狡黠一笑：“我杀了你13个法师，足以证明我的能力。”
乐芙兰微微仰头，瞳孔缩放：“为什么是我？”
莫甘娜没有回答她而是闭上眼，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歌声飘荡在牢房，乐芙兰竖耳聆听，没有唱词，只有旋律，仅此足以让人感觉到绝望。可乐芙兰不相信绝望，她眯起眼盯着莫甘娜。
这一幕残缺得美好：昏暗的牢房，乐芙兰平静的坐在椅子上，凝视着靠墙而坐，手戴镣铐的莫甘娜。莫甘娜闭目，手指随着自己口中的旋律摇晃，悠悠的吐出一句话：“你有罪，我也是。”
乐芙兰露出轻蔑的笑：“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莫甘娜站了起来，一切无辜的笑容都收了起来，眼中的青紫色雾也散去，暗红色的瞳孔发光：“没有罪的人听到刚刚的歌会兴奋的去犯罪，有罪的只会觉得绝望，我们都有罪。”
“那又如何呢？我不介意罪恶。”
乐芙兰也站了起来，握着权杖，眼神坚定无比，莫甘娜伸出手：“堕落天使，莫甘娜。”
乐芙兰与她握手：“诡术妖姬，艾米利亚·艾薇妮·乐芙兰。”
两人所谓的初遇不过是其中一人精心策划的见面的局，世界上那么多偶然的邂逅？所谓的前世有约也得是一个人记得才行。

2、有些人是可以驾驭恶魔的，倒不是因为他们的能力能压制恶魔，而是他们本身就充满了罪恶，可以满足恶魔的饥渴，乐芙兰就是这样的。
“历史淡淡留痕
随血而来，随恨而逝
呼唤我的人啊
我在找你·····”
莫甘娜吟唱着她自编的歌谣，毫无逻辑的歌词却让乐芙兰觉得相当不错，她摇晃着自己的手指，配合着旋律，冷风挽起她的头发，乐芙兰跟在她的身后，抬头打量这栋破旧的建筑物，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我要的人呢？”
“在这里面。”莫甘娜侧身而立，如画家展示自己的作品那般：“你要活的，我太明白活的意思，所以我就把他绑在大厅的椅子上了。”
莫甘娜说着，拍手，身后的建筑物瞬间灯火通明，“请。”
莫甘娜推开大门，请乐芙兰先进去，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只见破碎的椅子尸体嘲讽的躺在大厅中央，乐芙兰修眉轻挑：“看来你绑的不老实。”
莫甘娜没有丝毫的变化，但乐芙兰感觉到了她的生气，不听恶魔话可是很糟的，因为他们都很小气。莫甘娜耸耸肩，拉起乐芙兰的手，带着她在大厅里翩然起舞：“没事，他逃不了。”
乐芙兰配合着她的舞步，两抹不同的黑色交错，一支舞的时间她还是有的。莫甘娜带着她上二楼，将她安顿在最好的椅子上，揉揉她的手：“稍等片刻。”
莫甘娜的片刻也就是乐芙兰调整坐姿的短短十几秒，只见莫甘娜拧着一个法师进来，是的，如同拧小鸡一样，男子嘴角微抽，双腿拖着地很显然莫甘娜先把他的腿骨头敲碎，然后再挑断了脚筋。
“你不会生气了吧。”莫甘娜将法师摆出跪着的姿势对乐芙兰说道，乐芙兰起身踱步到法师跟前，“有点。”
莫甘娜蹲着，拉起法师的头，算得上英俊的脸惨白，莫甘娜的爪子缓缓爬上他的喉，一点一点掐紧：“我跟你说过，你乱跑了她会生气，我也会，下场会很不好。”
“我们终究会消亡，不过是死亡。”法师回答她，目光在乐芙兰的脸上，莫甘娜在他耳边低语：“可惜，你不听恶魔的话。”
尖利的爪子陷进了他的皮肤，乐芙兰冷冷的看着莫甘娜表演，她喜欢折磨，喜欢痛苦。直到鲜血轻淌，双目翻白，乐芙兰才开口“好了，我不生气了。”
莫甘娜放开他，配合地帮乐芙兰搬来椅子，乐芙兰坐下翘起二郎腿，高跟鞋鞋尖托起他的下巴：“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对待叛徒的，瑞奇。”
“大人，如果是你我无怨言，可你在渐渐变成魔鬼的傀儡。”瑞奇说着看向在乐芙兰身旁的莫甘娜：“我们怎么能让黑玫瑰成为地狱。”
“可笑。”乐芙兰轻轻的摇头，“还有谁？我要最大的那个。”
“我不会说的。”瑞奇摇头，咬紧了牙：“一个字都别想。”
“不说会死的。”
“我不怕。”
这句话让乐芙兰脸上出现了虚假的悲伤，她转头看向莫甘娜：“毫无价值了。”
莫甘娜从墙上取下刀，淡定的走到瑞奇的身后，吟唱：“鲜血迷茫···”
瑞奇的目光呆滞，表情瞬息万变，他看到了······
刀起刀落，莫甘娜淡然的看着叛徒的头颅滚到自己的脚边，身边的乐芙兰亦是同样的神情。莫甘娜捧起那颗惊恐万状的头颅，缓缓伸手盖上他的眼睛：“我们终究会消亡。”
乐芙兰随手将刀扔到一边，掸掸袖子：“就像审判那样吗？”
“当然不是。”莫甘娜亲昵的脸贴头颅：“你不是，我也不会是。”
“世界上除了审判还有能杀死你的？”
乐芙兰坐回椅子里，淡然的看莫甘娜将叛徒的头盖骨打开，取出脑子，扔掉，她舔了舔手上残留的液体：“有。”
那会是什么呢？能杀死恶魔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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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嘘——乐芙兰，我能理解，无论是夺权还是掌权，都会有暴力，但你跟莫甘娜在一起后很多事都变了不是吗？想想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杀人是没有错的，觉得杀人很美妙，那种惊恐的尖叫，滴落的鲜血，还有那力量····”凯尔一边循循善诱，一边潜入乐芙兰的脑海：
充满尖叫的牢房，莫甘娜施事着虐刑，她自己在平静的看着，凯尔在她的身旁：“你看，恶魔的手法，多精妙，可以让人无尽的疼痛却不会让她死掉，从这些痛苦中可以得到最真实的情报，但是，也会得到罪恶，罪恶累积到一定的时候，莫甘娜就会带走你的灵魂，你真的愿意吗？”
凯尔走到莫甘娜身边，代替了莫甘娜的位置：“但是呢，如果一开始没有这些，一样可以得到最真实的情报。”
凯尔解开十字架上人的绳索，扶着她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很抱歉我的朋友，人生没有不犯错的，我可以理解·····”
乐芙兰的眼神渐渐空洞了，凯尔的眼神也是如此，莫甘娜咬牙，双手抓住剑刃，试图从挣脱开，全是徒劳，除了双手上的伤口她什么都得不到。
“乐芙兰！我知道你听的到的，她在偷取你的记忆，还有你的意志，那是因为你在心里认为你不是好人的缘故。虽然你似乎没做过好事，但是你跟我一样是用罪恶来换取真正的稳定的人。”莫甘娜放弃了挣扎，她冲着乐芙兰嘶吼：“你记得吗？你说过的，如果没有黑玫瑰，那么平凡人不会有幸福的生活，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也是。乐芙兰！别信她！”
莫甘娜的声音在整个房间回荡，但，并没有对凯尔的动作产生影响，不一会儿，凯尔和乐芙兰都回过神来，凯尔温柔的抚摸乐芙兰的头：“犯错并不可怕，你还有机会改正。”
“可是，我杀了那么多人，还有机会吗？”乐芙兰摇了摇头，真正的绝望写在脸上：“我不应该被原谅。”
莫甘娜只觉得自己世界在崩塌，她从来没让乐芙兰真正堕落过，是的，她垂涎乐芙兰的灵魂，但她更希望她的灵魂一直在她身上。可是现在，凯尔改动了她所有的记忆，这就是审判天使所做的事，将她们眼中的罪人洗涤罪恶，将无药可救的人杀掉。乐芙兰的脑中还有自己的影子吗？凯尔戏谑的冲莫甘娜笑笑：“几千年了，我一直看到你这个表情，觉得自己输得一塌糊涂的表情。”
“或许吧，凯尔，你赢了。”莫甘娜苦笑：“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绝望，无尽的绝望包裹了莫甘娜，莫甘娜眼中的轻雾散去，血红色的瞳孔流出黑色的液体：“你忘记了，堕落天使的力量还有一种叫做绝望。”
莫甘娜动手拔出自己身体的剑刃，白色的眼盯着凯尔，黑烟滚滚，凯尔见势不妙迅速用剑砍向莫甘娜的头，莫甘娜偏头，剑刃砍下了莫甘娜的手臂，莫甘娜脸上挂着残忍的笑：“你逼我的凯尔。”
······
爆炸产生巨大的冲击力让乐芙兰撞在墙上，她回过神，无尽的黑烟让白昼如黑夜。莫甘娜！
硝烟弥漫，爆炸的耳鸣还未散去，乐芙兰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用权杖翻开一具又一具长着翅膀的尸体。恍惚中，有人拍了拍她后背，她回头，只见莫甘娜俏皮的眨眨眼递给她一张手帕：“你竟然在担心。”
乐芙兰接过她的手帕擦拭自己脸上的黑灰：“毕竟你不让人省心。”
莫甘娜活动着自己的手刚刚长出来还有点不听使唤：“凯尔离开了，真凶逍遥法外了。”
“随她去吧。”乐芙兰挑眉，“你觉得她还会回来吗？”
“会的，但不会是明天。”

9、
劫难对于人而言，是让他们变得更加坚强或者加快消亡的一种方式，而对于恶魔而言只不过是个梦魇罢了，能困住他们的梦魇。
阴暗并弥漫着酷刑气味的地牢，莫甘娜再三确定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从这个枷锁中挣脱之后，长长的舒口气，她需要一点时间让这个身体适应，每次从坟墓修复都需要这个过程，可以说是重生吧，如果她有轮回这个说法的话，天使死亡，不过是魂魄再另一个身体上继续罢了，而恶魔就是再到地狱炼狱而已。莫甘娜闭上眼，不一会儿手脚开始抽搐起来····
乐芙兰在办公室里处理着常事，桌子微微颤动，她皱眉，地震吗？不对，这是魔法能量的波动，这么强的能量，莫甘娜！乐芙兰放下手中的事，踩着高跟鞋，奔向地牢。打开房门，地牢摇晃得厉害，关押的犯人纷纷发出哀嚎，越靠近莫甘娜的牢房，牢房里的犯人惨死得越难看，恶魔从来不杀有罪之人的，她在干嘛？
······
走廊，黑玫瑰的老走廊，在她还未继位的时候已经毁掉了，可自己就站在这里，那时候的自己···应该还是个小孩子吧，空荡荡的走廊回着她高跟鞋的声响，目光扫过墙壁上的雕纹，与自己的记忆中的似乎有些不一样，果然小时候看到的世界跟现在看到的不一样。
一扇门 打开，从内走出了年幼的自己，抱着厚厚的魔法书规规矩矩的冲门内的人鞠躬，乐芙兰慢慢走过去，只听，年幼的自己问道：“明天你还会在这里吗？”
门内传来莫甘娜的生音：“会的。”
“拉钩，你上次就没在。”年幼的自己伸出手指，一只手指与她相交，“嗯，我会一直陪着你。”
眼睁睁看着欢喜的自己从身边走过，乐芙兰回过神，冲进那扇未来的及关上的门，见到的是莫甘娜的微笑，她看向天空，喃喃自语：“真是可爱呢。”
“你···为什么在这？”乐芙兰嘶吼，拽住了莫甘娜的手臂，莫甘娜看着她，“这应该是我问你的话。”
“我来看看你怎么了。”
“嗯哼，这是我的记忆。”莫甘娜随意的为自己倒了一杯波本，“我躲不过的。”
“你什么时候····”
“跟我走走吧。”莫甘娜打断乐芙兰的话，牵起乐芙兰的手：“你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记不得。”
带着乐芙兰漫游在黑玫瑰旧址，恶魔的记忆并非乐芙兰最初的认识，是碎片，相反，他们对一切记得相当清楚，就像是每一幕，每一个细微的瞬间都在他们的脑子里，根深蒂固，哪怕是他们并未想过要记住的东西。她们在图书馆研究一本古老的魔法书，在厨房里偷吃一块新鲜的蛋糕，在后花园嗅一朵盛开的玫瑰····一切都与记忆相同却不符合。
坐在高高的屋顶上，看着夕阳，美好至极。
莫甘娜眼神中流淌着淡淡的忧伤：“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一定要把刚刚做的事真的做一次。”
“难道你那时候没做吗？”乐芙兰悠闲的甩腿，毕竟在莫甘娜的记忆里，她可以偷偷的享受一下她错过的童年，莫甘娜摇摇头：“今天是3月9日，还有4个小时。”
乐芙兰表情僵硬了，她深深的记得这天，黑玫瑰被毁的日子。莫甘娜吹气：“你还要继续看吗？解下来的事。”
“要！”乐芙兰回答得斩钉截铁：“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她。”
“需要直接进入正题吗？我带你去看那一幕。”莫甘娜低沉的问道，乐芙兰没有丝毫犹豫：“好！”
砰— —
巨大的炮火击中了黑玫瑰的大厅，整整齐齐的军队阔步进入黑玫瑰，这一天，黑玫瑰统治诺克萨斯的时代结束了。原本华丽的大厅变成了废墟，熊熊大火燃烧，清瘦的手指轻轻划过地上破碎的王座，那是上一任乐芙兰的身影，莫甘娜站在她身旁，“你知道是谁后，会怎样？”
“杀了她。”乐芙兰咬牙切齿的说道：“无论是谁。”
柱子倒塌，将王座旁的人影砸倒在地，鲜血滴落，一旁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乐芙兰心中一抽，那人是那时的莫甘娜！
莫甘娜踱步到她的面前：“需要我帮你把柱子移开吗？”
“有用吗？我要死了。”
“是的，我警告过你，可是你不听恶魔的话。”莫甘娜面露惋惜：“我说过，我会夺走你的一切”
“嗯，我无怨无悔，只是你会不安吗？”
莫甘娜没有回答，俯下身吸走了她的魂魄，留下一具干枯的尸体：“再见。”
黑玫瑰迅速的瓦解，莫甘娜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忽然，一只小手拽住了她的裙角，莫甘娜低下头····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乐芙兰难以置信的看着莫甘娜，莫甘娜面无表情，“如你所见。”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乐芙兰过去，用力敲碎那根柱子，拖出那具尸体，嚎啕大哭，尸体转眼消失。灰烬，满手的灰烬，乐芙兰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台阶上，满目疮痍，笑，好无力：“活着是为了什么？”
莫甘娜来到她的身边，将废墟中的玫瑰花放在她手中：“不让自己孤立无援。”
“为什么？”乐芙兰扔掉那只玫瑰：“你毁了黑玫瑰，为什么还要救我？”
“我答应过你，拉了钩。”
一个激灵，乐芙兰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身旁的莫甘娜正为她削苹果：“你刚刚晕倒在地牢里了，我想你应该是该吃苹果了。”
“我跟你拉过钩吗？”
“嗯，在你很小的时候。”
是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你不记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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