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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花开千古】心系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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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殿上的儒尊最近被幽若父女俩缠得头大不已。
天山派尹掌门自仙魔大战后便不是来人就是来信,虽然言语极尽客气谦卑无比但是用意明了:迎回小女幽若回天山修行接任父职!可是绝情殿上那个才十五岁的小丫头偏偏不干,跑到销魂殿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地非要留在长留绝情殿侍奉师祖,要给师父披麻带孝三年;入了长留拜师就是长留弟子!气得尹掌门亲自来到女儿面前,拉到背人处大骂:
“如今长留乱成一团,你又年幼无人照看教授修行。岂不是白白耽误下来,若大绝情殿上守着一个疯癫神智不清却身有功力的·····哪天发作起来拦不住,东海上一幕众多仙门喋血六界至今谈之色变!我与你母只生你一独女,若出点差池,你让我们如何渡此残生?!”
“你在长留无人照料便如孤儿一般,为父悔不当初送你上长留。本想精进修仙,却不想摊上这档子乱事,还是早早随父亲回天山的好·····”
倔强的小丫头死活不干,尹掌门无奈不敢硬来。绝情殿上的尊上疯了,众多弟子们谁也不敢上殿来侍奉····独有幽若非要留下来!在那段非常时期表现出一个稚嫩少女少有的沉稳与干练:她配合着二尊每天小心翼翼地服侍着白子画的汤药治疗,白子画精神时好时坏,神智清醒时看到身影相貌神似爱人花千骨的幽若,默默流泪;走到花千骨生前住的房间,一坐坐上几天,夜夜痛哭对送来的汤药不愿进一点,都是幽若想尽办法劝那仙人喝下;白子画有时疯癫症状发作时在绝情殿用横霜乱砍乱刺,身上销魂钉旧疾发作时高烧不退倒在榻上,泪流不止嘶哑地呼唤:
“小骨,小骨,你在哪·····”
幽若怕他自残,尽管当时的师祖有神谕在身···情急之下化成花千骨模样跪在白子画面前苦苦哀求,趁着烧得昏沉的师祖在恍惚之中,哄着那仙人平静下来,眼疾手快迅速灌下汤药!;久病床前无孝子这话在幽若身上却不得体现,神智混乱的白子画病情发作时,脑中常现东海之上花千骨惨死画面,刺激下经常疯狂自伤;长啸当哭,吓得幽若在殿中一面嚎啕大哭一面泣不成声地劝说,亦真亦幻间仿佛爱徒末死还在身边的错觉下,才让那仙人略微清醒停止自伤行为!给得二尊近前治疗那心碎神伤之人的机会;毕竟是九重天功力的白子画,旁人奈何不得,几次冲破长留结界都是机灵的幽若觉察出来,第一时间传音通知二尊,白子画疯魔状态下在外寻觅那心中爱人不得,逢人就问,听人言语不敬污蔑花千骨时,横霜毫不留情!一时间便成了六界仙人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般的存在····每每被二尊寻回时皆是一身伤病,神情恍惚,手臂之处鲜血淋漓;幽若年纪虽小但是极是诚孝,力虽绵薄却尽力尽力,除了照料白子画汤药外绝情殿内一切大小事务在儒尊的教授料理下来,倒也是井井有条。殿中府库与重要典籍还有珍希丹药的管理陷入无人照管状态,风雨飘摇,一片混乱之中的长留诸事繁杂,二尊有时忙得脱不开身之时,便是那个小小的幽若在青萝与火夕的帮助下打理着绝情殿内的一切·····。
世尊以灵换灵术来救花千骨,施法之时风险甚大。当幽若得知花千骨仙体融合之时发生意外,灵魄入体但气息全无,仙体被悯生剑所伤害太大搞不好前功尽弃·····眼看世尊命魂即将消散,花千骨复生无望,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却要一切付之东流!向来沉稳老练地儒尊急得团团转时,幽若突然想起天山山顶有一枚万年雪莲是天山派守护的圣物!此物对凡人有起死回生功效,尤其对修仙之人的灵魄修复,聚灵融气入体是有奇效;忙奏请儒尊急调哼唧兽与她共赴天山圣地取那冰莲····待尹掌门接到门下守山弟子吞吞吐吐的奏报,得知万年冰莲居然被自己的女儿带走了,气得在殿中抬掌劈了正厅中的一人多高的铜香炉!镇派圣物与女儿全赔给了一个破败凋敝的长留,众仙门饶舌之人漫天讥讽之语传遍六界,恼得尹掌门一年末给女儿写信······。
随着冰室内渐有生机的小女子一天天的好转,绝情殿之上的仙人也慢慢地清醒过来·····幽若每天在冰室与殿中来回忙碌,细细汇报给师祖:
“师父今天在我与青萝师姐给她换衣擦浴时,手脚都动了动,有知觉了!”
“师父今日能饮下半盏粥水了!儒尊施针时,幽若看她还皱眉嫌疼····还流了两滴泪来。”
“师父下午睁开眼睛看了半天,好像力竭又昏睡了,这是好现象啊!表明她神识开始清醒了···师祖,师父就快要醒过来了。身体血色也有了,不在苍白麻木无力了·····。”
每次带来花千骨的讯息都能让那仙人精神一振,神情不在狂乱迷离,不在哭笑无常···精神也大好,日日配合治疗服药,动不动便进塔室打坐炼气修行。白子画几次欲闯冰室要给花千骨输真气疗伤,都被儒尊拦下来,晓之以理:
“师兄对千骨情意深厚,只是师兄你身上仙力末复,又有旧疾在。千骨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不可滥用治疗方案,她身上经脉气路正在缓慢恢复;如果一下子倾注大量仙力反而会伤了经络,过犹不及啊····”
终于一天,白子画带着昏迷尚未舒醒的心爱之人打开长留结界,不告而别。气得幽若跪在绝情殿中庭哭了半日,儒尊来劝时,言道此番之为皆是尽了徒弟孝心,师祖与师父离开是不想再受纷争流言侵袭;长留定不会亏待天山与你尹幽若。尹掌门数次上书思女之苦想接回爱女回天山,那小丫头铁了心得说:
“幽若不离开长留,不回天山!就守在绝情殿内等着师祖与师父归来·····”
三代师徒脾气秉性皆是一样,儒尊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怕幽若一人守着这么个大殿觉着孤寂,便命青萝时不时上殿来陪着她顺带协理殿中诸事,殿中功法典籍的修习如有疑惑便可上销魂殿内给她细细祥参指导。幽若看中了儒尊的灵宠猞猁猫儿,说什么也要抱到绝情殿作伴玩耍,那仙人只好割爱····。
天山掌门尹鸿渊听说自己女儿在长留地位甚高,被现任掌门儒尊极为看重悉心培养,心中倒也欣慰不已。可是一想到爱女当年投入绝情殿门下还末数月便被天下仙门嘲讽之事,就气不打一处来:在绝情殿上陪着那疯病之人,频出险情,让他对女儿牵肠挂肚担心受怕!时不时修书长留儒尊,大意是女儿自入了长留便受了不少委屈之事,妖神之事也有牵连到女儿前程,但幽若诚孝忠厚,为了助力长留连天山圣物都·····言下之意,长留得好生培养着幽若,不可薄待了她!父女俩一个要回一个要留,三天两头在儒尊那里吵闹不停,弄得儒尊实在是烦不胜烦····近日来幽若又从青萝师姐口中得知:
儒尊外出时命青萝采办了一套新婚男女礼服,嘴比脑子快的青萝无意中对幽若喜滋滋地说出来,尊上与千骨要成婚了,自家师父要她备了一套上好喜服!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哭哭啼啼地幽若跑到销魂殿无论儒尊如何说也不信,非要见师祖与师父,说什么多年末见到,离开时悄无声息连个念想都不给她留下啦;自己一个人在绝情殿被人笑话成了“绝情殿内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孤儿”,就看一眼,远远地也好·····儒尊近日来也被白子画传音:
“娶小骨成婚!”
长留儒尊以下山历练为由,带上喜上眉梢的青萝与欢天喜地的幽若出了长留。恼得火夕在殿中一边干活一边埋怨,自己才是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主,真是会哭的娃有奶吃。


IP属地:安徽16楼2020-08-20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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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骨峰上的二人世界里小日子过得甚是甜蜜。
    虽说成婚一直末行周公之礼但对花千骨来说却足矣了,尽管成婚时青萝带来了不少有关房中术的册子与典籍,还有一些压箱底的教授闺阁之乐小瓷人,肢体动作无不详细!又在那羞答答的初为新妇的花千骨耳边说了一些周公之礼事项,听得那小女子羞得不敢抬头,待青萝走后白子画末进房内,都被花千骨红着脸塞进了梳妆镜台下的小屉子里·····那小女子并非懵懂不识风月,只是在她的意识里面不想病体恹恹地做夫君的妻子,而是想调理好身子后以最好的状态再把自己献给心爱的人。师叔儒尊送来天材地宝的调养药物,渐渐地让花千骨觉得精神与身体都慢慢好起来,周身难看的疤痕除了下腹的都在变淡,这让她开心不已!幽若与青萝带来的各种美颜膏与妆粉首饰衣物激发了小女子爱美的天性,有时兴致上来精心妆扮一番兴冲冲地借奉茶时偷偷瞄着那仙人的反应,那仙人先是惊讶继而莞尔,点评一通:
    “小骨,你这发髻上的绒花清淡别致配你面上桃花妆倒是素雅天成,口脂上一抹嫣红娇艳如带露海棠花瓣,远山眉黛弯弯。画眉时候是不是手末拿稳,左眉稍长了点···”
    “小骨今日这流云髻梳得甚是好看,配上珍珠银钗步摇更是动人,额间紫色鸢尾花钿还镶嵌了金泊更衬托得肌肤胜雪。再戴上这长缀耳铛显得双耳耳形格外娇美···”
    “小骨的这身淡青襦裙很是合体,再配上银丝绣的合欢花图样半臂上装,行动起来娉婷袅娜,当真像一缕轻烟般。”
    仙人有时兴致高时还亲自为心爱的妻子抹眉傅粉,染双手指甲蔻丹,梳上自己设计发式来打扮小妻子;院中茉莉与玉兰开时,白子画便悉心得用丝线将那花儿串成手串,做成发髻上的花朵流苏给妻子带上,引得院中的蝴蝶围着那遍体生香的小女子翩翩飞舞,哄得花千骨很是开心!花千骨不怕针灸与修炼之苦,就是烦喝药汁,每次喝药时总是耍赖不喝要么少喝,嫌药害得她口苦,不思饮食,脾胃不调;顽皮的小女子常趁白子画不留意的当口,时不时溜到厨房内想尽办法,解开瓷罐上的封印,偷偷地把糖汁与蜜饯吃个不剩;无论仙人怎样藏起糖果甜食,每每总是被那小女子寻到····半夜里先是窝在仙人怀内装睡,趁那仙人以为已经让她进入梦乡,起身到东厢房内打坐时跑到厨房大快朵颐;直到有一天被白子画逮个现行后,耍起脾气来,没有糖果甜食就不喝药!二下一闹腾,那仙人败下阵来,可是生性洁癖的男子嫌山下集市所卖蜜饯果子不洁····等到画骨峰上的青梅与枇杷还有杏子,李子熟时,白子画便飞到那绝壁悬崖边上采来蜂蜜拌上儒尊送来的麦芽糖浸在青瓷小罐内,又用上山中野生的酸枣拿食盐雪花绵糖配蜜汁腌上时令鲜果来做成各种蜜饯果子;哄着那怕苦的小女子喝下药汁后再喂给她几颗,果然奏效!
    随着花千骨身体机能的日渐好转,白子画觉着渡妻子修成仙身的机缘也快到了。可是不知为何,以他千年修真的中正纯阳之气,磅礴又平和,为妻子修复病体时往往效果不大;这么多年全靠草药,针灸与花千骨自身的机体来抵抗复生还灵后肉身总总病痛不适····有次白子画与儒尊会诊时,探讨病情所呈现反复复杂,缠绵难愈情形,儒尊思索半天后才旁敲侧击地暗示提醒着他:
    “悯生剑威力巨大,煞气太重!本来剑下断无生还可能,千骨被师兄以灵还灵救回之前已经气绝,又在冰室呆得时日较长;雪上加霜,能恢复成如今这样已是上苍开恩了。”
    “师兄时不时对千骨用大量仙力灌体,可是对千骨来说好比空铛无柴来煮水,筑上沙堤困急流,全无用处;何况千骨胞宫受创严重,即便是成婚后有纯阳之气呵护滋养,无奈原先身体受损虚耗,仙力都融入肌体来调养亏空之处了,今后恐怕很难受孕。人身难得,本就逆天改命救回的千骨,此生如果一味依赖耗尽大量仙力来滋养命魂精魄,反而不好。只有让千骨自己修炼,筑气培元,从内来调养才是长久之计;修仙从来就不易,如果千骨自身不过硬,修行之路上百千万劫····你难不成都能一一挡来?”
    “当年,你我师兄弟三人从七重天功力提升时,渡劫飞升中哪个不是被天雷击顶,地火焚身,幸好过关提升。可是很多长留及其他仙门弟子可就没有这么幸运,被天雷击中烧成飞灰,魂飞魄散,偶有侥幸存活下来也是功力全无,道行尽失。”
    儒尊也曾多次提醒那仙人:
    “千骨机体情况复杂,毕竟当年是逆天夺来的性命····这些年来地精心疗养能有如今这样效果已是实属不易了····成婚后即便有了夫妻之实,子嗣之事也是希望渺茫。”
    梅子黄时雨又睛,春衫末脱暑犹轻。天横远岫半眉绿,云漏斜阳一眼明。”(宋.陈纪《初夏》)画骨峰地处深幽群山腹地,二人所居之地又是半山腰处,即便时炎炎夏日来袭却并不暑热难耐。山中一天能变换不同景致,云卷云舒,四时不败花开花落,山岚清风流连;爱静的仙人不觉此处孤寂无趣,身边有着如同一只黄莺般活泼的小女子叽叽喳喳地闹腾,时不时呆急了便瞅冷子溜出门下山玩个半天不归·····待到那仙人觉察时急开神识漫山遍寻:看到那小女子要么在山下清溪内玩水玩累了,脱下丝履扔在一边,人解开青丝披散着趴在河边青石上睡着了,要么在某处野生果林内树顶上看鸟窝内的雏鸟一边笑得开心不已,一边往嘴里面塞着野葡萄与各种浆果;要不就不知在哪个山隅林坡地兴冲冲地摘着野菇,榛蘑,木耳,采得多时便脱下外衣短襦兜着,做成个褡裢背在身上,兴奋地满脸通红在山中疯跑;弄得白子画哭笑不得,每每寻回时都要狠狠训戒一番可是收效不大。仙人转念一想自己的小骨本就是个心思澄明,单纯天真的女子,复生后回到这般状态地无忧无虑,于已于她都是好事。


    IP属地:安徽18楼2020-08-20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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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09 22:4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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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花千骨都是在有意躲着夫君。
      仙人向来觉着小妻子聪颖机敏,领悟力极强,可是在闺阁之乐事上面表现实在是不尽如人意。不但不肯配合还极力躲避着行夫妻之事,细细想来恐怕是初次行事自己也是无知生涩,太孟浪惊着了她····心疼之余便想着此事急不得,对小骨这样慢热又单纯的女子,想要夫妻之事和谐,非得耐着性子慢慢来不可。
      初次的痛楚与尴尬让那小女子即羞愧又害怕:尽管她先前非常向往与心爱之人合一,却不曾想到这过程是如此不适,不免有点隐隐失望。晚间同榻时夫君一靠近她就吓得手足无措,裹紧丝被蜷成一团,要不就以白天练习课业太累太乏为由婉拒,白子画知道小女子心事如何,想要来日方长的恩爱合欢,这必得下一番功夫才行。好在仙人有得是耐心与方法,有意无意将有关书籍与图册作为日常课业布置下去,言毕几日后要复查所学效果如何,如果不解疑惑之处会与她亲解躬行解惑作答!对于花千骨来说这可就太尴尬了·····图册与文字看一眼便让她羞得粉面飞红云,想不到这点被窝里的事居然也被作为日常课业中来了,拒绝了几次无果之后,被那仙人拿出师父与夫君的威风来身体力行教育一通:娇小的小女子在体力上根本无法与一个长年修炼习武的仙人在一个量级,小女子每晚被花样新翻,闻所末闻的夫妻间的课业提问问得一无所知答不上来时·····总之,花千骨是明白了自己夫君教学什么都是极其认真严谨地!被带 着一番实际操作下来:胀痛,疲惫不堪,身体酸麻无力,以及那幽秘之境被刚猛灼热不容拒绝的直直贯入; 都让她惊慌不适不太习惯来承受身体为那阳刚之物的研磨冲撞,好几次使了性子收紧了花穴力道,想提醒夫君轻点不料咬合吮吸的力量刺激之下,硬生生把夫君引得狂性大发,胡天胡地一通冲撞顶弄之后才慢慢离开;弄巧成拙的花千骨本想发火,可是看到带着夫君满意无比的神情喘息渐平仍依偎在她怀内蹭着那对白兔,迷恋不已地紧拥着她。青萝的话又响在她耳边:
      “千骨,做人妻就是要尽人妻本份。闺阁之事也是要夫妻和乐为上方可,当了人妻凡事都不可太任性,男子表面并非我们所看到的铜皮铁骨样,也是需要女子绕指柔情来慰藉···”
      仙人常被那小女子娇嗔之态引得情难自禁!昂扬刚猛之力冲进秘境后惹得花千骨惊叫连连,可怜的小女子“反抗”无果只好咬着牙无奈地承受着夫君那一波又一波的激情释放。这也是她与夫君的课业修习吧,也是在做妻子应尽份内之事。
      原先仙人还担心过早与妻子圆房对她修仙不利····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他始料不及之余也惊喜连连,花千骨体内阴寒之气的病灶与复生后所带来的隐疾正在以神速好转!以前汤药针灸加上行气疏导调理效果甚微之处也在慢慢有所改观,小女子本身也有所感觉,机体状态大好,练习心法时运用真气相比以前也自如灵活。
      儒尊来画骨峰竹屋小院中,例行号过花千骨脉相后,一双狡黠的眼睛惊奇不已。看到师兄眼神也藏着一丝不解疑惑,儒尊便借着要尝尝小嫂子亲手炖得菌菇汤为由,支开那被二人看得略显拘束不安,面色微红地小女子。
      “师弟,小骨如何了?她身上异样是否有所不妥?”
      儒尊细细品了一口茶水,低头欣赏着手中青釉冰裂纹样茶盏,晃了晃盏中茶汤才慢慢开口道:
      “千骨挺好的,相比以前气虚体弱之态恢复成这样实属不易了。如今的她内力充盈,气血两旺,相比之前的病态之况实在是可喜。师兄这个夫君助力不得不错,想必每天为千骨调息导引,疏导筋脉费了不少真气吧······师兄,我多嘴问一下,你与千骨可有夫妻之实了?”
      白子画垂下眼帘,面泛微红随后便淡淡地说:
      “我与小骨很好····只是不知这般变化之大对她是否是好事?”
      儒尊实在憋不住了,以扇掩口笑得双眼都看不见了!被那仙人瞪了一眼才停下来,慢悠悠地喝了口清香四溢的茶水,嘴角上弯:
      “我说嘛,千骨怎会有如此大的变化!难道师兄末曾听过不破不立吗?千骨机体内环境一直紊乱失调,外力汤药针石治疗效果甚微;只有在成婚后得了男子纯阳之气后阴阳平衡,机体才慢慢恢复过来,师兄你的千年纯阳功力的确不凡·····只是···只是···师兄这般用仙力与纯阳之气来润养代价着实太大不说,千骨吸收后皆转化成修复之力来护体;日后如果需求量大,恐怕消耗不起!师兄,别生气啊,我的意思是千骨机体只顾着加速吸收但转化过程太慢,内力导引入丹田来炼化成元婴结丹过程风险太大,如果千骨功力跟不上会易出偏;防范之事还要辛苦师兄。我正好带来房中术典籍不少,师兄要细细参详其中,行气导引方面希望能与你有所助力一二·····。”


      IP属地:安徽22楼2020-08-20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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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绪激动的美男子不得不耐着性子,柔声道:
        “小不点,你真得一点都不记得·····白子画待你可好?姐姐当年功力耗尽不得不闭关,这才让你受尽委屈。姐姐出关后听得蜀山立有你的衣冠冢时,气得曾杀上长留!笙萧默那厮却嬉皮笑脸来应对,我一怒之下把那长留诛仙柱劈倒才让他说了实话,说什么宁折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寻你足足有半年之久,不想与你那木头人一样的师父打照面,这才趁着空档子来看你。”
        花千骨被眼前这个衣着华丽,面貌姣好的男子吓得发懵不知所措。暗中估量着此人的功力足可与夫君匹敌,自己决不是对手不能硬拼。好在看来他并无恶意,泪下不止神情黯然,只顾着对着她说个不停,如今之计只好拖延着捱到夫君赶回····。小女子只得陪着笑脸,对着那美男子歉意无比地说道:
        “仙友莫怪,小骨生病多年记忆有失,不记得以前之事。既然是故友,那就请坐下来喝一杯淡茶,莫嫌家中清寒茶味寡淡。”
        杀阡陌看着面前素妆女子,容颜依旧与当年无二:杏眼盈盈如秋水样清彻晶莹,只是包子头发型挽做了流云髻,只简单插了枝羊脂白玉簪子佩了一枝栀子花在发髻上;脂粉末施依旧是粉面桃腮,樱唇一点犹如熟透的樱果闪着迷人的光泽;着了一件鹅黄色软烟罗质地的轻薄精绣银丝缀米珠的短襦上衣,系了一条湖蓝色的流光锦缎湘裙;雪白的双耳戴了一副红玉泪形坠子,神情之中的少女特有地娇憨呆萌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少妇妩媚甜美,娴静之中透着一股温柔状····心头一股莫名火涌上来,内中腹诽不已:
        “好个白子画,真会趁人之危!小不点记忆全无当口娶进门,木以成舟之际再假以惺惺作态来个夫妻恩爱长相厮守。纵然是日后小不点想起往事来也会以夫妻之情来挽留,女子心软重情·····堂堂仙门之尊竟然施此小人行为着实恶心!”
        花千骨见眼前男子面含愠怒,双眼凶相毕现,实在是吓了一跳!不过转眼间那美男子望向她的眼神很快又温和哀伤起来,环顾四周一个劲地摇头:
        “此地虽然风光不错灵力充沛无比,但所居之地着实清寒简陋。用具也甚是粗劣无比,怎堪配得上你这样的女子。”
        花千骨被男子打量地面飞红霞,娇羞不已地答道:
        “仙友不必这样说,师父待小骨着实挺好的。这流云发髻是师父帮着梳成的,每日的画眉傅粉都是师父与我打理好,小骨用的口脂与粉黛之物全是师父亲手制成·····小骨发髻上的玉簪与耳中玉坠子都是师父一点点打制而成。成婚之时有很多首饰珠宝,小骨嫌它们带上太碍事,师父才亲手做了此轻巧精致的与我戴上····小骨喜欢花草,看这院中皆是师父移植而来。”
        那男子听着听着面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心下痛骂:
        “好个仙门至尊,使得下作手段娶了小不点就算了。几下不痛不痒行为便欺哄无知痴情女子·····小不点一但知道以前你如何待她,还会这般?”
        花千骨看得出来此男子衣着华丽,贵不可言,料定此人大有来头。可是她所居之地除了夫君与常来送物送药的师叔儒尊,几乎没有其他陌生男子来过····听得那男子口中所说之事皆是对自己过往无比熟络,可自己对此人全无记忆。不由得起身深施一礼道:
        “仙友,请往凉亭移步。小骨奉茶招待,请恕小骨无礼实在是身有顽疾多年····好多人与事毕记不住了。不知仙友如何称乎,仙府何处?夫君外出末归,不时便可回。立在此处说话,夫君稍时返回时会怪小骨待客怠慢不周。”
        杀阡陌抿嘴笑了笑,顺势想挽起那小女子柔荑小手时被却被那花千骨看似不经意地躲开,领着那圣君坐在凉亭内,花千骨行云流水的动作一气呵成完成洗茶沏茶的动作,奉上香茶时看到那男子眼中仍有泪水在慢慢滚动滴下:
        “小不点何时与姐姐这般生份·····当年你可是牵着我的手在我身边姐姐,姐姐叫个不 停!一如以前我那可爱活泼的妹妹琉夏一样,不仅生得像连在我身边撒娇使性子的模样也像····小不点,你生了病记不得以前姐姐不怪你。姐姐是七杀殿圣君杀阡陌,司妖魔两界,在六界之中只有我才能与长留仙门分庭抗礼,纵然是你那夫君见到我也不敢轻易与我动手。”
        花千骨不知为何听到此话心头黯然神伤起来,以前听得夫君说过自己被妖魔界重伤,因此便对妖魔界心生厌恶。但是此男子虽出身妖魔界却一直对自己礼遇有加,并末有任何冒犯。见到自己反而像是一个寻亲多年最终寻到失散亲人那种悲喜交加,激动不已的样子!他一定知道自己许多往事吧,出身仙门修仙的自己如何能与妖魔界圣君结下友情?那当年自己为何又被众妖合围,差点殒命?想到这里突然感到头部一阵眩晕,这细小的动作倒被对面的圣君发现了,那男子神色一紧,敢忙上前搭住了花千骨手腕脉门···心下顿时明白大半但表面动不动声色地问道:
        “小不点,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做女工坐得太久,起身头晕?”
        花千骨红着脸抽出小手来,顺着那男子的话便说道:
        “多谢圣君挂怀,小骨无事。想必就是久坐起身才有些头晕不适····”
        美男子也觉着花千骨言行之中与他生疏拘谨不安,伤感涌上来不知不觉中又泪下如雨,花千骨心中暗暗道:
        “好歹也是妖魔共主,一代圣君,为何性子这般易感伤怀?!不像传说中的妖魔界之人凶狠嗜血····看来此人是真心怜惜于我了。只是师父就快返回,要是碰上会如何···两强相遇啊。”
        杀阡陌原本是弄性任性之人,但是却心细如发,他敏锐觉察出来那小女子不安焦虑又不好开口送客之意,便冲着花千骨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来:
        “小不点,姐姐来得匆忙。末来得及带什么上得台面的东西来,这串十八子手串用砗磲与珍珠还有琉璃碧玺材料制成,姐姐送与你戴上,它可以活血安神,养阴滋体;对治疗你失眠夜惊,盗汗血虚之症有疗效····也算是姐姐给你的一个念想。如今你也嫁了人,不再可以随时来探视你了,想见一面也不像当年那般自在方便。你也夫君也快返回了,姐姐可不想看到他那木头人的冰块脸!姐姐走了,得空再来看你····。”
        花千骨正想推脱但看到那美男子已经动手给自己戴到腕子上,也不好当面摘下来,只得道了谢。圣君起身要走时,突然转身对着那小女子欲言又止,花千骨心下一动不由脱口而出:
        “姐姐····”
        一声呼唤出,杀阡陌刹时呆住转而含泪笑起来,伸出白玉样洁白无比又纤长手指冲着花千骨晃了一晃,红光一闪之际花千骨看到那美男子又从浓密的红发中取了几根发丝,串了一根白玉管,递到自己手中:
        “小不点,这是骨哨。当年我曾送过你一只·····如今若是遇到不开心之事和为难之事可吹响它,姐姐便会来接你回我那圣殿住上几日为你排忧解烦。今日之事也无必要让你夫君知道,他这人向来事多讨人嫌!”
        空中几声清越鸟鸣,一只火红斑斓的凤鸟落下竹屋外,杀阡陌望了望诧异发怔的小女子一眼,温柔地捏了捏她的小手后便飞到凤鸟背上。微风吹过阵阵香气,转瞬间一人一凤便消失碧空天际。


        IP属地:安徽24楼2020-08-22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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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画返回时已是日落晚霞满天边,星月如钩挂苍穹。
          远远地看到竹屋内的厨房升起袅袅青烟,窗棂上烛光映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忙活不停,男子的心中便生出一股满足无比的柔情蜜意来。有人你早回家,有人问你身可冷,有人问你粥可温,孤寂千年的绝情殿修行生涯从末有过如此感觉来·····凉亭边上红泥火炉上煮的茶正散发着淡淡地清香,院中的花木叶片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落叶已被扫净;小女子在屋内听到剑鸣与鞋履声便知那人回来了,随口招呼道:
          “师父回来了,先喝杯茶吧坐上一会,小骨正做着饭呢。内室木几上的外敞衣已快做好,师父试一试肥瘦长短如何。”
          等到花千骨做好饭菜摆好出来唤师父时,却末曾在屋外见到人,寻到内室才看那男子正在书房木岸之上埋头摆弄着什么,好奇地小女子凑近一观才发现,夫君正在几个青瓷盘中挑着珍珠!有一个盘中盛放着数颗罕见粉色珍珠个个晶莹圆润,色泽光润度品相极佳;她正想拿起一颗细细欣赏时,听那男子慢悠悠地说:
          “小骨莫碰它,这几颗我精心挑选正要打孔穿上丝线。想为你做一副珍珠耳铛,还有数颗珠子颜色呈现更罕有的黛黑色,做成项链带上颈上可衬得你肌肤洁白细腻;佩戴这些同样也具有安神静心之效果,其他的便可磨成粉末来入药冲服。小骨体格虽有可喜恢复之状,可是顽疾中的病灶依然存在末清除。不可掉以轻心,修行之事要放在心上。”
          花千骨不由纳闷:夫君不知何时迷上做这些小东西了····同时心头也有一丝小小的窃喜,这个如天上朗月般的男子居然肯为自己做首饰妆扮,如同凡间寻常恩爱夫妻无二,实在是让她感到甜蜜无比。
          她双臂调皮环抱住那男子宽阔的后背,小小地琼鼻在他耳后喷着香甜的气息,柔声地撒娇道:
          “师父歇息一下吧,陪小骨吃个饭。再说师父御剑赶路那么长时间也该乏了,小骨烧好了热水,待会浸个浴也好解乏。”
          白子画伸手接住妻子的小手笑了笑,起身牵着她往屋外走去。看似不经意间用手指碰了碰那小女子腕子上的珠串····坐下来用饭时光听得那小妻子在说了:
          “师父,快要下大雨了。小骨力气小,院内的凌霄花与紫藤萝架子上的绳子只绑了下面的,上面的架子上的小骨够不着,师父待会给它们固定一下;省得雨大风狂吹倒了····山葡萄下的土堆蚂蚁般家般了一天,小骨等了它们一天才敢加了几根青竹杆上去;小骨厨房内用的盐罐子外面湿漉漉地,全是化成水样的细盐,返潮得历害,快有大雨至。篱笆旁的花草给围上上竹帘子吧;它们有好多才移值过来,根子还末扎牢固呢,风雨吹打不得。”
          仙人在竹屋周围下的结界从不阻挡自然风露与天地灵气,只防居心不良之妖魔与心怀恶意之人。好几次暴雨冲到小院之内成一片泽国水乡,幸好仙人运用法术才不至于屋内受涝。画骨峰每每雨季来得比凡间早走得又晚,经常二人在屋内倚窗赏雨中迷濛水墨样清淡山景,听细雨打翠竹声声,看中庭池内睡莲摇曳生姿,在屋内夫妻二人弹琴谱曲习字,打理屋内陈设;花千骨陪着师父做盆景造型,为仙人研磨草药打下手,兴致上来仙人为妻子梳妆打扮后为她绘上小像题诗一番;花千骨在屋内呆闷了时,看雨势小时,趁那仙人打坐入静时便穿上蓑衣,背上竹篓跑到山下捡拾那草地林间冒出来的地衣与小小的木耳蘑菇之类;又下到河边捕捞一些小米虾与各色小鱼想给放到小院中的荷花池内,快快活活地疯玩一通之后还末过瘾之际被寻来的夫君捉回家中·····毕竟做了妻比不得做徒弟时那般,几下顶嘴下来,气得那仙人把小妻子按在腿上照着腰部以下肉多丰腴之处揍了几下;毕竟是男子又在气头上,手劲大了点,捂着身子上火辣酸疼之地,惹得花千骨又羞又气,半真半假地埋怨道:
          “小骨不是总角孩童,师父打我那处做甚?!”
          同榻时便任性劲上来,裹着丝被不理不睬,一靠近她就会又踢又打,向来寡言的仙人又不会哄那小女子,也说不好伏低做小的话来。上仙被晾了几天后,使了些人夫的手段出来,才哄得小妻子气消了才得以亲近到她·····。
          白子画怀着心思匆匆用了点饭,看着妻子又忙碌半天收拾擦洗一通后拿起针线来:
          “师父,你快去浸浴吧,小骨把热水都备好了。这外敞上的绣得竹叶与松柏图样还要再添上些银线勾边,斜襟上的系带缝得还不扎实。”
          浸在浴桶内的白子画心情并不宁静。
          自从他一进入竹屋内的结界时就发现了不一样,结波明显波动被人用功力强行打开了后再封上的!破损处的灵力修补痕迹显示此人功力不亚于他。一踏上小院,空气中飘着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香气,那不是小骨身上的蜜香也不是院中花木散发的清香,倒像是一种高级的香料····,小骨手腕上多了一串来历不明的十八子手串,看似普通珠串然而颗颗都是用真气浸润过后灌注了不少灵力,刚刚靠近妻子牵着她的小手时他就感觉到了。小骨看着神色如常,却一直在对他回避着什么,不断在遮掩袖中的手串;什么人来看过小骨?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开来,目的如何,又所为何事?来人又会对小骨说些什么?
          心绪不宁的上仙浸完浴后回到内室时,看到榻上那小女子已沉沉入睡并无异样,白子画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窗外雷声低沉,滚滚闷响从天边隐隐传来,画骨峰的雨季如期而至。


          IP属地:安徽25楼2020-08-22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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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躺下时伸手抱过那小小软软得一团,摸着那女子一头顺滑的秀发,发丝上还有茉莉花和栀子花的清香;那定是小骨用梳头的桂花油浸了以上花儿的花瓣来搽了头发;还像以前那样爱调香,更喜欢自然草木花香····纱质寝衣下的女子曲线玲珑,尽管熄了烛火,可是对五识通天的仙人来说暗夜视物毫不费力。皓腕上的十八子珠串各色珠子闪着幽幽宝光,看似凡品实则大不同,白子画运功探知了几下发现此物虽然灵力惊人但内中灌注的真气却不是来自仙界!像是····像是····七杀殿的芷阴之气!!!
            “杀阡陌来过了,他意欲何为?”
            仙人深知,杀阡陌虽横行无忌任性胡为但为人行事光明利落,绝非小人品性。何况他一向与小骨交好,自己疯魔那数百年时杀阡陌也因功力耗尽闭关沉睡,想必是醒来后寻来····小骨复生后自己别无所求,只想守着她共渡时光。往事如烟,世事无常,当年的生死劫难是两个人要共同面对的;只因过于固执才铸下大错,害人害已,白子画隐隐察觉到小骨最近几天来情绪波动了,夜夜入梦的那幕曾对他说过,这让仙人内中百感交集:小骨有心结,怨恨当年被“众妖合围”害得她“受伤”一事!
            小骨说过她真得很矛盾,明知“受伤”一事属于过往,不知为何自己但总是耿耿于怀?!·····既想知道前事如何又怕承受不了真相的酷烈!但对于夫妻恩爱,仙人有自信:这个小女子身心都在他身上,对他很是依恋信任,不是外人几句话就能诳住的。可是随着小骨身体渐渐复原,功力的提升让他惊喜不断,强大的自我修复机能在仙力的加持下,识海内的记忆碎片会拼接完整,当年东海那心碎神伤,生离死别那一场景的画面早晚会弹出来!自己在小骨有了清醒的意识后就不断用仙力来封印她的前生记忆,这行径让他内心都觉得很卑劣不堪,可是····可是···自己是怕小骨知道真相后决情离开,再也承受不了失去执爱的人是他白子画。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与生死无门的绝望时时,日日,天天无时不在的对他的煎熬与折磨;悔恨,自责,伤心,愧疚,思念五味杂陈,像巨蚁齐齐涌上来的啃噬撕咬着他那颗迷乱悲苦的心·····那二百年每每披头散发,疯狂自戕自伤的癫狂迷乱的行为,长歌当哭浸满血泪的岁月至今不敢面对!横霜识主,总是在他狂乱发作意欲自裁当口挣脱主人,飞在半空铮铮作响地鸣叫,要不就自动潜入虚鼎内召唤不出;力气耗尽之际,倒在不为人知的隐秘之境时,痛得实在难捱会拿出那绢帕与宫铃一遍遍捂在胸口,贴在面庞,清泪流遍晨昏。这样的日子无论如何他是不想再过了·····
            他突然意识到杀阡陌送给小骨灵力非凡的手串用意何在,不由阵阵冷汗出。这灵力一助力小骨会不经意间解开她身上的仙力封印,那么小骨的记忆会很快恢复!那时节一但知道往事,小骨会如何,他们夫妻情分会不会从此断送?小骨会接受自己的安排吗?凡事皆不可过影无痕,何况当年是那般惨烈伤痛·····。
            想到这里那仙人不由得心如沉入冰窖般,手上搂着妻子的力道不知不觉间加大。可能是不适也可能是雷声吵着了她,小妻子梦中轻吟了几声翻身又睡了,怕是手中的珠串硌着了手腕,白子画看到妻子下意识地用另一只小手在褪了褪末成功又沉沉睡去。
            “不能留着它!”
            白子画想着便伸手去摘,不料刚刚碰到那珠串时无有感觉,可是一但上手去摘时才发现竟如磁石般吸在妻子腕上,初时不觉有何异样接下来便有一股无名之力在抗拒着,绞缠着他的手指竟让他动弹不得!继而股股蛮横推力一波波向他袭来,像是有无数银针在刺又如数柄利刃在剜;几下缠斗下来,白子画竟然不是对手,看来手串主人在它身上下了不少功夫来。仙人本想加大功力来破解掉却不怕不小心再弄伤了妻子,只得作罢。
            他只能用脸庞紧贴着那正梦黑甜的妻子柔滑的小脸,心中酸楚无比,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只得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呼唤:
            “小骨,你不要离开我好吗?你答应我好吗,再也不要离开!”
            窗外狂风起,骤雨突至,枝状闪电照射得屋内亮如白昼般,伴着越来越响地滚滚闷雷之后雨势越来越大。这磅礴大雨却像淋进了他的生命之中,让他的心与身如同当年东海之上浑身冰冷,寒意彻骨。


            IP属地:安徽26楼2020-08-22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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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眠,听着那窗外时急时缓的雨声,渐近天明时分,心事重重的男子才浅眠了一会。
              醒来时却独不见身边人,惊得白子画心头发凉,忙起身末及披衣便冲出内室来,站在院中环顾时,却末看到那女子身影,急得他颤抖着连声呼唤:
              “小骨,小骨!你在哪?”
              “师父,小骨在厨房。”
              素衣简梳发髻,神色如常的花千骨从厨房内轻盈而出,看着眼前有点与平常不太一样的夫君:鬓发凌乱,神情哀伤慌乱无比,只着寝衣····赤着一双脚站在院中,仿佛是个才从梦中醒来怔怔发呆寻母的婴孩般。花千骨从末见过夫君这般失态,竟然感到莫名的滑稽,憋不住笑起来。笑声让白子画才放下心来也意识到自己的窘态引得妻子发笑,不由拉下脸来,故装生气道:
              “不许笑,过来与我束发!”
              内室,小妻子乖巧地立在夫君身后梳理着那男子一头黑缎般的长发,熟练无比地挽好发髻后又别上一枚银制竹叶发簪;接着便打来热水,拿来青盐为他净面漱口,花千骨又拿来昨日做好的外敞衣在夫君身上量了量试了大小,笑眼弯弯地说道:
              “师父的身量与小骨估量得差不多,就是下摆短了点·····师父,你昨晚是不是被雨吵着了末睡好?还是御剑路长耗了真气累着了?”
              “师父昨晚好生磨人,小骨好不容易能睡安稳却被你发梦魇吵得实在是没办法。你一直搂着我在闹!口中还说着什么不要离开我,别走;接下来还哭起来,害得小骨也不敢轻易把你唤醒····磨得小骨醒来就再也末能睡成,只得陪着你一问一答般地在对话,不知回答你多少次,全是那一句:小骨不走也不会离开师父!”
              “害得小骨困得实在难过,天将明时你才睡着,小骨倒被你闹得睡不着了!只好起身做饭,打扫院内落叶。”
              听着小妻子嗔怪埋怨,白子画的心才平静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都无异样,二人依旧过着宁静却甜蜜的生活。白子画心头紧绷着的弦不敢松懈,身边人离开片刻便动用观微来寻,磨得花千骨发了通火才消停下来。
              花千骨不明白自己的夫君为何近日来反常。
              时不时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在审视着什么一样,动不动就问自己可有何不适?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才放下心来,要不就在自己正在做饭或者赏花时从背后一把抱住,吓得花千骨一跳!更让小女子不解的是·····在夫妻之道上师父从来不用强,更不会强迫她;小女子刚开始并不是能进入夫妻之道的,反而有点排斥和惧怕,面对这方面懵懂单纯如同婴孩般的小妻子白子画生出了不少耐心付出不少精力,一点点摸索着来教导,更是身体力行来启发她;可是于闺房之乐事上,有情有义亦有爱的二人始终不在一个拍上。白子画的兴趣昂然,对床第之事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可是小妻子的表现却始终慢热迟钝,更多是是为了不让夫君扫兴配合一下而已·····花千骨不喜欢身体被异物强行挤进来的胀痛与不适感,频繁的冲撞与厮磨折腾得她疲惫不堪,内心不知为何行周公之礼时,在感觉上总是与梦魇中那柄冰凉的利刃刺入身体带来的痛苦相似,让她害怕恐惧;可是她知道自己做为妻子必须是要为爱人提供这种恩爱合欢的行为,只得每晚硬着头皮来配合。羞涩躲闪,欲拒还迎的娇媚之态倒是给她平添了几分莫名的吸引力,娇小柔软的玉体温热欢爱时散发出的馨香更是让夫君欲罢不能,沉浸其中。好不容易等到那仙人平息下来,慢慢离开时,花千骨才感到压在身上的大山终于不在弄得她喘不过气来,一阵轻松过后带来的却是浑身的酸软疼痛:特别是下体的不适,犹如在砂地上练功时摔倒后硌的娇嫩的皮肤火烧火燎的疼,可是这感觉比那还要疼!如同···如同那梦魇中利刃无情刺入身体,撕裂皮肉,击断筋骨·········花千骨心头阵阵失望伤感,虽说是懵懂年少时也向往把自己完璧之身交与所爱之人定是骄傲幸福之事,可是末曾想却是这般痛楚难挨,为何今天师父不向平日那么把她捧在掌心疼爱?,反而霸道凶狠不容她有一丝反抗·······
              最近这些天来,师父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被他缠得发急时还能发点小脾气,裹着丝被睡下不理那意犹末尽的男子,看到小妻子闹了情绪仙人也就作罢;这下却不行了,只要她稍微表现出不耐烦或者拒绝来,惹得那男子便生起气来双目泛红闪着泪光恨恨地问她:
              “是不是不再喜欢我了?”
              “莫非小骨嫌弃于我,要离开师父?!”
              “夫妻夫妻,相待于礼,小骨为何这般对我?!”
              弄得花千骨莫名其妙,看着发脾气的夫君,听着他赌气的话是哭笑不得。只得好生哄着配合着,可怜娇小的女子在体能上本就与夫君相差太多,被那男子满溢的欢爱行为折腾得是腰酸腿疼不说,还得在事后一个劲得向他保证:
              “小骨嫁与师父,便会相守不离!”
              画骨峰的雨季着实太长,到了初夏时节雨还是不断时大时小的。潮湿闷热的天气易让人生出诸多不适来,仙人下的结界只挡心怀歹意的妖魔,保护自身安危,对于自然四时气候却顺其自然;这样对二人的修行只有益处。何况花千骨身上自从戴上了那串珠串倒也安稳,每晚的梦魇越来越少,不在心悸失眠易惊,运功修行时珠子发出的气场让她也自觉舒适;只有一事倒是让小女子不明白,为何这珠串像是生了根一样在手上脱拽不下来?毕竟是个“陌生”男子送来的,虽说是以前的故人,小妻子怕夫君一但知晓定会介意不满更是不敢实言相告;好在仙人并不在意·····。
              这天黄昏,下了一天的大雨,花千骨打坐完毕起身去做晚饭。厨房内她把浸泡了一天的薏米红豆与茯苓洗净放在小砂锅内用炭火慢慢炖煮着,除湿健脾用这道汤再好不过了。木岸子上的绿豆糕的点心也是她花了些功夫才做得像模像样,儒尊来过几次尝过便赞不绝口:清爽甘甜不油腻,入口沙软即化,回味悠长无豆腥味!让初试的小女子喜得雀跃····备好厨房内的一切事物,花千骨转到书房想看一看夫君如何,但看他正在阅读一卷竹简眉头轻蹙还在纸上写着什么。不忍心打搅了他,便转到内室想整理一下床褥纱帐,竹席太寒凉,夫君提醒过她,女子本身体质就不耐寒,雨季湿气大,铺上着实不妥;师父喜欢那白蜀锦做的床单,花千骨想寻来铺上换下昨晚的丝质素白床单时突感到头晕脑胀,天旋地转!不由地慢慢倒在床上,想闭目小憩一会,谁知刚躺下时整个人便陷入一股半昏睡状态犹如梦境般,一些奇怪可怕的画面一波波向她袭来······。自己仿佛狂风中一片枯叶在飘荡旋浮上下左右摇摆不定,身不由已被推送到那深深的无边黑暗之中。


              IP属地:安徽27楼2020-08-22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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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画在书房正潜心研读着一卷古籍,忽然听到内室传来妻子数声惊呼,忙离开书岸去往内室定睛一看才发现:妻子和衣倒卧在榻上,双目紧闭,面带泪痕;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不住得颤抖,周身发出阵阵莫名混乱却又强大的气息萦绕在屋内,这气场形成一团橙色光晕把她包裹在内竟然白子画近身不得!如果强行剥离除去妻子身上的不明气场只会误伤了她,看似平和中正之气但暗藏千钧之力,轻轻触碰之下连他都感到一股股霸道凌历无比的结界冲击气浪在反弹回来;最让他头疼的是这结界气场与自己功力势均力敌,不相上下,如果结界内是不相关的人,仙人倒是无顾忌得放手一试·····
                “是杀阡陌!····”
                白子画内心发凉,小骨,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你若知道一切会留在我身边吗?
                花千骨又梦到那让她胆战心惊的梦魇画面:漆黑的乌云翻滚的天空,乌云过处倒是呈现诡异无比像撕裂伤口般的血红底色,冰冷瓢泼的大雨砸在身上让她遍体生寒;滔天的巨浪在墨黑海面像脱僵的野马,带着腥味的海浪砸在礁石上迸溅出无数泡沫,狂风带着尖历地哨响掀起滔天巨浪扑打着海面上一切!随着一道白光闪过,空中一个白衣男子面无表情地手持着一柄宝剑冲向她,那冰凉锋利的利剑刺穿皮肉无情地撕裂着她的脏腑;她感到自己像是暴风中一片枯叶般在飘忽旋转着下坠,巨大的肉身上的疼痛与狂喷出来的生命汁液让她脑中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一片空白之际,可是内心却在呼喊,这一切都结束了,不在受折磨,不在有痛苦····滚烫泪滂沱而下伴着那咸腥的汁液流失让她感到身体在被掏空,彻骨的寒意笼罩全身。意识快要模糊时,花千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才看清,刺她的那名男子被狂风吹乱的墨发飘舞在空中,望向她的表情痛苦而诧异无比!巨大的枝状闪电瞬间照亮周围一切,亮如白昼般,刺得双眼发疼;冰冷的海水带着腥咸苦涩人滋味灌进她的口鼻内,呛得快要消失的五感回光返照般的灵敏起来,此时她终于看清刺那夺命一剑的人是·····是···白子画!
                是他?!为什么会是他·····这是真得吗?!
                随着花千骨身体四周的橙色光晕的渐渐黯淡,直至消散不见。白子画看着妻子身上发生的一切,仿佛心被滚油煎了不知多长时间般,花千骨仍双目紧闭,呼吸急促,泪下不止。眼看妻子身上结界已散,人却还沉浸在噩梦中一样,白子画不由起身向前试了试之后便一把抱起那神魂不安的小女子:
                “小骨,小骨,醒一醒·····”
                花千骨慢慢醒来,整个人还末完全清醒过来。她微微睁开双眼,轻轻地摇了摇乱成一团的大脑,眼神空洞迷惑,失魂落魄。望向四周屋内熟悉无比的陈设时,心下茫然,眼前所看到的所有,都竟恍如隔世般陌生!当她看清自己是被那仙人抱在怀中时,再看向那仙人的眼神,花千骨的眼神不由让那男子一个激灵之后全身如浸在冰窖之中!女子眼神之中全是抗拒,怨恨,厌弃,冷漠,甚至还有恐惧存在;继而神情冷淡无比地轻轻推开那男子,不发一语地慢慢蜷缩到床榻一角···。
                接下来的几天,无言的僵持对抗。
                本就不善言词寡言少语的男子守着不思饮食,神色冷漠的妻子,无论他怎样做都换不来妻子对他看一眼·····。仙人心头暗暗焦急,小女子本就末成仙身,身有隐疾根本经不起这般自我折磨!眼看着妻子接连三天水米末进,脸色也开始憔悴,本想为她输入真气调理维持,可是根本没有近她身的机会。内室的竹屝被她紧紧地关着,隔着小小的两扇门内门外一对人只剩下相互折磨,怨怼!院外石桌边抚琴的男子夜夜望着那窗内身影,房内女子暗暗垂泪心痛神伤,直至痛哭失声:
                “白子画,为何是这样?为何救活我,不让我解脱?”
                虚弱的花千骨倒在床榻上,无力而又无助,昔日恩爱场景一幕幕涌上心头偶尔想起却不在有当初甜滋味倒是全化成了锥心之痛。
                天地尽头处,距离穷极之门不远之处不明深谷。
                深谷四面合围层层叠嶂,上空晦暗不明的天空,地面上寸草不生的岩砾沙石遍布,暗红的熔岩流动之下所过之地皆冒起阵阵黑烟;烈烈红色火焰之中纷乱飞舞的星星点点火星偶尔闪亮一下,洪荒之力现世仙魔大战后天地聚变整合之际,被妖神之力涤荡之下深谷之中已毫无生气;谷中生灵全无,只有那天地尽头裂隙之处偶尔泄出地煞之气肆虐着地面上一切,其力尚未成气候,也末有引起太大的波动。内中纵有偶尔异动,也被强大仙魔两处封印层层压制,六界内谁也曾过多留意。
                七杀殿圣君寝宫内,一片祥和景致,美不胜收,恍若仙境却胜过仙境······
                壶中乾坤造型的水法摆在寝殿正中,微风透过鲛绡纱帘吹风来,烛火摇曳,巨大的青绸滚精绣银丝幔拖地,缀着若干华美无比的琉璃珠串与金铃随风摆动,发出阵阵乐音;一人多高的青铜枝状灯饰装饰着精美绝伦的螭虎与瑞兽花纹,燃着东海的人鱼膏,照得殿内如同白昼;一旁的博山炉内点着珍稀名贵的龙涎香与沉香料混合的极品香料,泌人心脾;两位手执五色稚鸡尾团扇的侍女轻摇之下,香气满殿,玫红绣金蝶穿花的丝质精绣垫铺盖的贵妃榻上,杀圣君披着一头绯红秀发,凤目微闭,身着黑底白花绣金团凤凰图样的大氅衣;正拿着一面象牙手柄镶黑珍珠的椭圆包银的青铜镜子照着如花容貌,一手还持着一只玉柄粉刷,在一旁的侍女端着一只紫檀木盒中沾了些水粉;左一下,右一下地刷在脸上,又不满意般地用手沾了点青瓷盒内的脂胭点在唇上,这才对着镜子满意地看了几下;·····右侧的矮几上放了多样梳妆化妆的物事,琳琅满目,一面海水纹螭龙点蝙蝠葡萄花样式的青铜椭圆镜架在妆台上;乳酪清酒盛放在白玉杯中发着清香········
                杀阡陌把玩着手中的青铜镜,运功看清那镜内影像之后满意地弯了弯嘴角:
                “白子画,你以为把我那玉雪玲珑的小不点娶了就万事太平了吗?手段下作,让人不耻!本君非要让你吃足苦头,为小不点出气!”
                那圣君丢下铜镜,一挥袍袖立起身来,冲着殿下的侍卫冷冷说道:
                “打开结界,如有仙界之人靠近,立即向本君禀报!”


                IP属地:安徽28楼2020-08-22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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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09 22:4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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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的僵持下来,花千骨日日泪下不止,夜夜门外男子苦苦哀求声声入耳,让她柔肠寸断。隔着房门内外两人均煎熬无比,花千骨明白自己是无论如何也离不开他,对方也绝无可能放她离开,可是当年所经历之事是不可能过影无痕,换作任何女子得知以往之事也无法短时间内会释怀。自己多年的疑惑瞬间明了,花千骨心涌上有种被欺骗的伤心与愤怒,她不知该如何来面对这事实也不知对那男子是恨是爱,何去何从?!···毕竟末成仙身的小女子经受不起这般不眠不休,那日清晨时分刚起身时便觉着心头发慌,胃内翻江倒海,吐得黄胆汁都出来了;身子虚汗频出,头晕目眩晕倒在地。屋内响动让那仙人破门而入,看到病态恹恹的妻子倒在地上,惊得那男子不由分说地强行给她灌下半碗粥水,醒来的小女子看到夫君在旁一时气涌上来,躺在榻上背对着不理不睬。
                  花千骨默默不语地躺在榻上背对着,听着那人轻轻走出屋外,过了不一会儿功夫便返回,又在屋内翻了一阵子。慢慢地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肩:
                  “小骨,换下衣服,我烧了热水。你浸个浴吧,头发都汗透了,别再穿着湿衣免得暑湿侵入。”
                  花千骨这才意识到暑热的天气里自己只顾着生气,身子已经好几天没有沐浴清洗,黏湿的衣服粘在身体上确是不太舒服。依旧是冷着脸夺过替换衣服不理睬那男子,径直走向厨屋内:澡豆与皂角汁还有棉布巾已被安放在浴桶边上,冒着热气的桶内还被放了菖蒲草,正缓缓释放着清新略带苦涩的药香气;浸在其中的小女子被那温暖热水包裹着浸泡,心头涌上来阵阵无法言说的酸楚与哀伤····。造化弄人,往事涌上心头让她内中有种难以言说的伤感与迷茫,现如今的状况实在是令人五味杂陈!她匆匆清洗了长发,擦净身体上的水珠,换上了月白纱质寝衣后只觉着身体阵阵发虚,额头不由地冒出细汗来····勉强撑着来到内室时坐在镜前用棉巾擦着那一头如瀑乌发,看着镜中的自己那落寞忧伤的双眼,默默出神间眼泪不由又滚落下来。不知何时仙人已来至身后,挥手施法烘干了她的长发,以拿起一柄银质发梳梳起那小女子的长发来·····
                  “小骨,我知道你想起了以前的一切·····可是终归那是不堪过往。师父是做错了很多事!可是我从末后悔爱上你,相守这些年来,我已离不开你,我对你的情意如何你应该明了于心。小骨,成婚时的誓言:此生相守决不分离!你难道忘记了?”
                  花千骨听着那仙人的话,不由泪下如雨,只觉着恍惚间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几天下来内心激烈的冲突与矛盾,已经让她实在是疲惫不堪外加伤感难过,此时的她只感到自己身体发虚发冷之后,下腹部犹如刀搅,头晕不适,胸口一波波反胃样恶心欲呕·····无力的她只好慢慢趴在妆台上捂着小腹那疼痛处,紧咬着牙关,突然觉得两股间有阵阵暖热粘滑液体缓缓流出!继而小腹那处更是绞痛越来越急,扯得五脏六腑也跟着不适起来,不由得慢慢趴在妆台上呻呤起来:
                  “疼····”
                  白子画看妻子脸色雪白,神情痛苦,人也瘫软下来,双手紧捂着小腹落泪喊痛不由吓了一跳!忙起身上前抱起她来平放在榻上,不经意间才发现妻子下衣裙裾处腥红点点,细看时才发现自己身上也沾上了几处····
                  “小骨,小骨,你来癸水了嘛?小骨你的身体复原了!这可是喜事!别哭啊,小骨···疼是吧,师父去给你熬点姜枣茶来喝。”
                  昏沉沉的小女子在半醒半睡之间无力说话,只是恍惚之中感到下衣被褪下,身子下垫了厚棉布,又被那人在腰下竖着系了条棉布带;那是自己亲手缝制的月事带,先前也备好了草木灰来做准备,可是却总是不来癸水·····内心总是懊恼烦闷,觉着自己不是个正常完整女子样子。这下倒是来了,而且来势汹汹,痛得她在榻上都快缩成一团!很快,一碗冒着热气散发着辛辣呛人气味的姜枣红糖茶灌到她腹中,全化成阵阵热流奔袭全身,那人时不时用大手掌覆在小女子小腹之上揉搓着,不适得到缓解之后,很快便让她睡了过去。
                  恢复记忆后的花千骨感觉自己活得恍如隔世,又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庄生晓梦迷蝴蝶,她不知道昔日的花千骨与现在的花千骨哪一个究竟才是真实的自己!那几日前流得泪感觉上几乎是她一生的眼泪了,面对白子画的百般呵护与疼爱,那个小女子认定他是在愧疚心理之下所为;可是那又如何,凭着以往男子对她的情意与怜惜,她知道仙人是真心喜欢自己。当年东海之上所说得那些话只不过是一时狠绝的气话,再生一世,与这样的男子还是相亲相爱·····花千骨毕竟还是有些怨气在心头,往事如鲠在喉,让她耿耿于怀!依旧冷面对着那仙人,不发一语,无论那仙人说了多少伏低做小的话还是不理不睬地对待着。
                  癸水结束了,花千骨的精神也好多了。几天下来仙人的贴心照料下慢慢地化解了她心中的一些怨气·····有时她悄悄地在袖中抚摸着那美男子圣君送的白玉管,想着虽与自己的夫君闹了别扭,可是毕竟是被窝内的事,贸然出走离开并不光彩!自己又无其他亲人可投靠,云隐师兄与杀姐姐可都是男子,说话行事起来也不是太方便,更何况不论怎样自己是嫁做人妇的女子,也不方便与男子交往过密。这些天来她偷偷留意着夫君:神态疲惫,面色莹白,面对她时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为她熬粥,擦洗,清洗内衣;月事换下的衣物也不避讳,蹲在水池边清洗着亵裤与小衣,变着法子给她做各种滋补的汤,端到跟前来不由分说,连哄带劝地给她灌下去。
                  这么多年下来,两人都成了彼此不可分离的存在。任何一方的离开对于另一方都是致命的打击,多年之后返回长留的花千骨从幽若口中得知了当年夫君疯魔之事,心头震惊无比!原来曾经的年少任性伤害得不是自己一人······。


                  IP属地:安徽29楼2020-08-22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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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骨峰的雨季还末过去,淅沥雨点时大时小,有时是晚来风急雨骤,有时是早间暴雨如注。花千骨总会临窗呆呆聆听着,听在耳中始终觉得是自己心中无声的泪,外化为雨在发泄着心中无奈而又伤感的情绪。
                    白子画看着妻子这样状态着实急在心头,她自从恢复记忆后没有想像中的那般反应激烈,淡淡地,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神与表情却让仙人心沉冰河般冷得彻骨!经常一天不与他说上一句话,也不正眼看他一眼,原先活泼外放的少妇变成了疏离冷漠的生人勿近的样子,更是不在与他同榻同眠!
                    儒尊来过二次,精明细心的仙人发现了二人的异样后猜到了八九分。可是毕竟男女有别,纵然是有一肚子的话来开解花千骨,可是并不好当面说出口来····第三次来时,儒尊的身边多了青萝。那仙人师兄弟二人以上九重天修炼要离开几天,怕小女子独居无聊为由,寻来旧友陪伴;青萝与花千骨当年同门情谊深厚,亲眼见东海上那心碎神伤一幕难过多年,如今故友重聚,二人均开心不已;同食同睡,共盖一条丝被秉烛畅谈往事皆唏嘘不已。花千骨得知糖宝与落十一被儒尊合葬在长留聚灵峰上,他们的墓地边上就是霓漫天与朔风,泪下如雨;又听得自己是被世尊所救,以灵还灵不说,竹染至今仍在长留思过崖内悔罪闭关,儒尊许他在世尊忌日内出崖祭拜·····可是,竹染一次都末去过····。惊得花千骨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幽幽地自言自语道:
                    “生为女子,若有来生重为女身,愿不婚不嫁,不养不育,不在做谁得妻,不为谁的娘,只做自家女,养父母终老,孑然一身,愿葬彼岸花地,不入世间。”
                    青萝看到那小女子如些伤感,忍不住地说道:
                    “千骨,别这样说。要知道当年的错并非一人所铸成。而且你与尊上均受到折磨,当时的形式实在是难以控制。尊上在你负气·····“离开”后,疯了二百多年,为天下仙门污蔑,冷言冷语着实不堪入耳!流言四起,师父对内对外狠狠整治了一番才平息下来。”
                    “千骨,有一年蜀山云隐掌门急报长留,蜀国大乱乱兵四起,流民流落到蜀山脚下;云掌门宅心仁厚,可是蜀山能力有限,草药,人手,粮食告磬。师父派我与火夕云端带着长留众多弟子支援,山脚下的流民实在是悲惨之状让人触目惊心!而且疫病盛行,我们便在山脚下搭设帐篷,架设粥棚,煎煮草药来救治;那一阵子可把我们累坏了。流民中有一老妇人,懂医识药的,主动过来给我帮忙分捡草药,清洗熬煮;她身边还有个坐在独轮车上的夫君,整个人傻呆呆地,口歪眼斜,流涎不止,是个失语瘫痪之人;看症状就如同典籍中记载偏风之症:“卒暴晕仆,不省人事,或突然口眼喎斜,半身不遂,语言謇涩为主症的病症”。
                    “千骨,我都难以想像,这么一个老妇人是如何拖着病成这样的夫君,随着大批逃难流民,担惊受怕流离一路的;闲时聊天时才发现,老妇人儿女也在身边陪同,我看得出儿女们对老妇人极是孝顺亲热无比,对那老父亲却极是冷漠甚至是厌弃!”
                    “老妇人与我相处时日一长便对我无话不谈,才得知为何她的儿女如此厌恶老父。原来是当年这老头儿开药铺,有几个钱后便嫌弃妻子人老珠黄,在外觅了几房小妾后便不在回家,生意也不管了;老妇人贤惠持家,操持家中与店内生意,可也架不住三天两头夫君回家拿钱胡天胡地在外挥霍······。受尽委屈的老妇人一时间想不开服毒自尽,幸好被救了回来!儿女目睹其父所为痛恨无比,后来这老头儿生了病躺在床上,几房小妾全部卷了值钱家当跑路了;还是这老妇人念在夫妻情义把夫君接回来悉心照料至今,如今逃难时也带上不离不弃。更是劝说儿女们接纳老父,老妇人更是寸步不离地带着夫君·······当时老妇人一边熬药一边与我聊着,好家伙,坐在独轮车上的老头儿还哭了起来,口齿不清地嗷嗷乱喊!老妇人对我歉意无比地说,大意是她家老头儿又尿了裤子,羞愧难当地在哭呢······仙长看管一下汤药,老妇人要去给夫君换身衣物·····”
                    “千骨,俗话说得好。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也说不出来劝解你的话来。只是你与尊上所经历之事毕竟已是过往,昨是黄花了·····。尊上现在待你如珠似宝,生生怕弄丢了你一般,现在毕竟已成夫妻······前尘旧梦之事也无必要再来影响以后夫妻相守的岁月时光。”
                    距离穷极之门数丈之外的无名山谷,这里是上空日月无光,下部一片不毛之地。黑黢黢地岩石下暗红流动的熔岩四处游走,青烟弥漫,烈焰在强风吹动下旋转飘浮,带动股股黑沙灰渣冲向昏暗天际········。
                    一青一白两道人影立在谷前,周身散着银色光晕,那是仙人下得避五尘的气遁来护体。
                    “师兄,接到长留弟子禀报时,此处的结界封印便时不时有异动不说,且穷极之门内封锁的部分妖神之力······好像有外泄之相。这处山谷极是怪异,我探查数日均无果,内中一股妖邪之气时隐时现,极难捕捉!”
                    “是有诡异之相,但极其狡猾。此妖灵尚未形成气候······你我合力用五雷轰天阵法来封印这处,但这并不是它的老巢。它接近穷极之门想干什么?不仅仅是来汲取妖神之力吧,莫不是想调虎离山?!师弟,快下掌门令,急诏各仙门注意防范。”


                    IP属地:安徽30楼2020-08-22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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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山,历代掌门列仙阁内。
                      时近人定,云隐呆坐在蒲团上双眼黯淡,心事重重。一众烛台上摇曳不定的烛光投射下,青烟袅袅缓缓生腾股股烟柱飘向空中轻轻散去·······;半晌他慢慢起身,给列仙上过香后,轻轻拨开左侧帐幔,砖墙上露出二扇雕花木制拉门,一把沉甸甸地黄铜锁横在面前!云隐从怀内掏出鈅匙手指不住地颤抖着打开后,举着烛台,伴着那晃动的烛光潜入内中去了。
                      室内不大,仅有一桌一椅一床,小小的供桌上放着一幅牌位,面前一只三足陶瓷香炉·····看到那牌位后青瓷小坛时·云隐用不住发抖地双手捧在怀中,上下抚摸着,哽咽之声响起后便再也忍不住地哭出声来:
                      “云翳·····“
                      ”悯生剑下断无生还,魂魄消散·····,你纵然是灰飞烟灭也是不肯来我梦中一聚。镜身影形二十几年,是你一直在护着我!骨肉相连,我至今不相信你走后便再也不能够入轮回了。“
                      ”千骨,千骨也是在悯生剑下·····可是她不也照样活下来了?!你的骨灰我每隔一月便以自身鲜血润养,为了能让你的魂魄能重入轮回,我不惜启动了禁术。就是想收集好你的散魂作法之后,好助你入轮回重生为人。云翳,快了就快了,你很快便可以重入轮回返回人间;我悄悄地把你的牌位置于此处,汲取仙力吸收灵魄,重生为人时或许你不会记得我,记得前生之事······但是有生之年能够再看到你,我也知足了!我的血养了你百年,蜀山列仙阁内的仙力灵力助你。很快你便可以重新投胎,你我兄弟就快见面了·····到时我会下山去寻你,带你上蜀山来。“
                      长留销魂殿正厅。
                      九阁长老一大早便被儒尊召上殿来,青萝与火夕上完茶后便知趣地退下。儒尊议事从来不让徒弟在旁,只在殿外侍奉即可。长留历代掌门与九阁长老议事无关人等皆要回避,是长留沿袭下来的铁律,众阁老心中有人纳闷,有人不安,隐隐觉察到有事要发生······
                      平时素来温吞性子的儒尊此时面上表情却十分严肃,他当着众阁老的面从袖中取出一枚用银色结界包裹着的物事,轻轻地放在面前的木岸之上,缓缓地开口:
                      “日前下山历练,无意之中得到此物。此物是在修复加固穷极之门结界封印时发现,出现此物之地是在一处不毛之地的山谷之中,看似平常但内中甚是诡异无比,有股莫名至阴至邪力量附着其中,特意带回谷中岩石一块。请诸位长老与我参详·····”
                      “伍长老,你是在众阁老之中以探知术天下独步,请作法探知一下此物,完毕,待我撤了结界后便销毁它。”
                      内中一名长髯鹤发黑衣袍带地老者起身施礼后,便闭目运功探知起来,末几双目睁开时,面色作难,眼神飘忽不定,半天才开口:
                      “启禀儒尊,此石虽表面看上去无异样,像是寻常火山熔岩石但是···但是内中却像是被一股至邪至阴之气浸透!这股邪魅之气倒像百年前出世间为祸天下的洪荒之力,虽然微弱末成气候但是不可不防。”
                      “如今人界朝代更迭引起兵火四起,加上天灾频繁,生灵涂炭;四象不合之际又疫症流行,洪荒之力至阴至邪如果碰到如今·····汲取到天地之间种种怨怼,仇恨,暴虐,贪婪,怨毒嫉恨等不良之气会很快壮大!洪荒之力若寻到合适的宿主还会重出世间,扰乱六界,儒尊要早做打算才是。”
                      “儒尊,洪荒之力从来不会选上二次相同的宿主。无论心怀邪念的六界众生,是妖是魔是仙是凡都皆有可能因机缘巧合,因自身意念不纯招引至邪之气······”
                      儒尊一听不由皱眉,九阁长老也是面沉如水。仙界式微之势自仙魔大战后便凸显出来,各派仙门均在那场大战中内伤不轻····儒尊危急时刻接管掌门之职,对妖魔界也只是晓谕各派防守为上,万万不可贸然挑起事端来;恩威并举运用多种制衡之术来维持着仙界表面上的联盟平安无事,好在当年妖神伤心自决于悯生剑下,魔君杀阡陌功力散尽闭关,群魔众妖无首也决不敢轻易向仙界再生战事。个别仙门以功力弱小为名,难胜神器看护之职,将所看护神器献与长留代为保管引得众门派跟风而来·····十方神器之中除了蜀山的拴天链与天山的玄镇尺,其他的全在长留销魂殿内“保管”;儒尊庭中许多异兽看似呆萌可爱,活泼灵动,实则全是具有法力的神兽仙禽,豢养这许多异兽的主人笙萧默可不全是为了消遣开心;蛮荒之中来到仙界长留的哼唧兽就化成小花猪模样在销魂殿花园内,统领着庭中众多神兽看管着殿中存放的八方神器········。一般的妖邪魔徒就算是混进了殿内,也敌不过这中庭众多神兽!
                      反正接下来的几百年之内若有事情,各派仙门掌门全让长留冲在前抵挡便是了!保存自家实力不与拥有妖神之力的余孽正面冲撞或者对峙抵挡,其他凶险之事让长留来面对吧。神器保管之事本就是烫手山芋,扔给长留便可高枕无忧,自家乐得轻闲·······儒尊向来精明深通人性却对着一众自扫门前雪的仙家掌门也是无奈,身居高位不得不硬挺下来。
                      画骨峰上。
                      青萝与儒尊走后,花千骨已经有数天末见到夫君了。白子画那天返回时隔着门对她轻轻叮嘱了几句便去东厢房内闭关:
                      “小骨,我要闭关几天·····你要好生得养着身子。别乱跑,房子周围的结界我已加固。雨季末过,暑湿过甚,不可贪凉。”
                      青萝的到来让花千骨郁闷的心绪得到了缓解,往事的回忆逐渐清晰起来·····与青萝相处的几天下来,同为已婚之人又是当年的同门,让两个女子话题多多。
                      “千骨,往事纵然不堪回首。可是那毕竟是昨日黄花,如今之事须夫妻二人共同面对······尊上当年极为看重天下苍生,如今为了你舍去所有尊荣,真心待你。不要说什么为了赎罪,更多是尊上真心喜欢你啊才会如此。千骨,你也是真心对着尊上,昔日苦痛已过,现如今修成正果为何还不珍惜?”
                      打开心结后的花千骨慢慢地平静下来,时不时踱步到东厢房边上默默地看着房门发呆。师父不是说与儒尊上九重天修炼真气了吗?为何返回时便闭关了?为何儒尊返回画骨峰时也是看着疲惫无力,急急带着青萝离去·····她在与青萝聊天时隐隐听到她嘀咕几句:人界动荡不安,仙魔两界都受影响,最近都忙得脚不沾地巡山布防,难得到这处轻闲几天,与旧相识叙叙旧·····。


                      IP属地:安徽31楼2020-08-22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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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关近五日后,仙人出关时正值中午时分。看天气半阴半晴,空气闷热潮湿之中无一点风丝,这对有九重天功力的白子画来说并无半分不适,寒暑时节的变换于他来说并无分别。可是小骨却是凡人之身,挺不过这般酷热,那男子生怕自己闭关时妻子又开始贪凉食睡竹席,急急寻入房内。
                        内室,仙人之妻正在午休,青丝散开铺满瓷枕之上,只着了一件粉青色透明素纱单衣系了一条宽松的象牙白的绸裤侧卧着;曲线玲珑的身子随着呼吸起伏,杏眼微闭,一只戴着八宝珠串的小手搭在榻边瓷枕边上,另一只手中持着书卷放在胸前正沉沉入睡;圆润的小脸如羊脂白玉样光润柔滑,泛着淡淡的粉红像三春时节盛开的娇艳桃花新蕊,小小的琼鼻上还渗着点点细汗,一对雪白的双耳上戴着他亲手做的粉色珍珠耳铛,更衬得·小女子肌肤胜雪·······看着她身下铺得是白蜀锦的床单并不是竹席,仙人才放下心来。不忍心打搅了妻子,白子画便去了浴房做了简单的冲洗,返回后静静地看着妻子的睡颜,顺手操起一柄团扇轻轻扇动为她纳凉。
                        可能是睡得不太舒服,小女子翻身时懵懵醒来,半开星眸时看到面前的夫君吓了一跳,清醒过来时傻傻地冲着仙人看了看,口中含糊不清地唤了声:
                        “师父·····”
                        随即便张开樱唇,从口中吐出一枚白玉制的灵芝状物体,拿枕边的绢帕裹了:
                        “天气太热了,师父何时出关的?”
                        “小骨,你含得是什么?”
                        “是幽若从天山给我带来的羊脂玉的玉灵芝,怕我嫌热,跟我说天气太热时不要贪凉食,让我含块玉灵芝在口中可解暑降燥。小骨含着它时心头的确不是那么热得烦燥了,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白子画笑了笑,扶起妻子来坐到妆镜前,操起一把木梳便为她梳起那一头乌发。 两人之间的小心翼翼仿佛都在回避着什么似的,花千骨明白,如今已然与面前这个深爱入骨的男子无法分开!纵然有千百种委屈与不满,伤心与失落在前,可是毕竟这几年相守的恩爱时光让彼此都难以舍弃。记忆恢复之后,花千骨只觉得自己犹如又重新轮回了一番人世间,以前的前尘旧梦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自己只是一个承载着一个名叫花千骨女子的身体的灵魄,来世间体验喜怒哀乐,贪嗔痴怨;前世今生发生的一切,亦真亦幻间让她难以取舍。她深爱眼前这个给她带来无尽的甜蜜与欢乐的男子,尽管他也带给她坠入深渊般的无穷痛苦与灾难······可是她还是难以说服自己放弃,更何况也不想放弃。
                        花千骨甚至有种“自暴自弃”的想法:爱了就继续下去吧,哪怕前路是劫是缘,自己前生付出太多,煎熬痛苦中守候着的感情弥足珍贵!更何况这样地男子也是真心相待于我,夫妻一体,今生今世是无法分离了!与其沉溺往事纷争恩怨中不能自拔,倒不如珍惜眼前岁月静好,缠绵恩爱的日子。
                        白子画很快熟练地给妻子挽了个同心发髻,又把小女子雪白粉颈边沿处的碎发用发油抹了一点点地梳上去固定,这下便不会因为头发掉下来让人燠热心烦了。天气炎热,不能施脂粉之类,何况妻子也不太喜欢涂抹这些东西。仙人想着上次寻来的东海珍珠磨成的粉尚未用完,不如用点蜂蜜掺上来给妻子敷面,眼渐天色已晚,屋内该掌灯了。正要起身去寻时,花千骨猛地转身抱住了他的腰·····直直钻入怀内,瓮声瓮气地说道:
                        “师父,今晚陪着小骨吧,这几日小骨真得不习惯·····青萝走了,你又闭关······。”
                        “小骨不怕,师父会一直陪你。”
                        白子画不动声色地施法降了房内温度,搂着小妻子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什么,惹得花千骨面染红云,急急拿了换洗衣物奔浴房冲洗去了。
                        待那女子洗浴完毕已到了晚间时分,白子画下厨做了些清淡的小菜,熬了白米粥。唤妻子来用饭时,看到小女子在灯下仍看着一卷典籍,顺口问道:
                        “小骨,你在看什么书?”
                        “ 《温疫论》,那几日听青萝说起人界疫症流行,传染性极强。蜀山与各派都在救治流民中发现恶疾:青萝说过此次疫症十分历害,在因疠气疫毒从口鼻传入所致,有强烈传染性。一些法力不高的弟子都中招了,害得青萝她们都忙坏了。小骨想着这一节看时末细细研读,便临时寻来看上一看。”
                        “小骨可知其症状表现如何?如何下药诊疗?”
                        “此次流民众多,逃难路上饥寒,惊恐,颠沛流离;饮食不节又不得安眠!脏腑受到影响太大;其发病急剧,证情险恶。若疠气疫毒伏于募原者,初起可见憎寒壮热,旋即但热不寒,头痛身疼,苔白如积粉,舌质红绛,脉数等。”
                        “若是小骨下药来治:以疏利透达为主,用达原饮、三消饮等方。若暑热疫毒,邪伏于胃或热灼营血者,可见壮热烦躁,头痛如劈,腹痛泄泻,或见衄血、发斑、神志皆乱、舌绛苔焦等。”
                        “若是别样不同症状,治宜清瘟解毒,用清瘟败毒饮、白虎合犀角升麻汤等方。参见疫、天行、时行、温疫发斑等汤药方子。”
                        白子画满意地点了点头,兼济天下之志,救苦疗疾从来都是长留弟子必修德行,也是为天下众生谋福的济世济人之风格。他白子画的妻子,从末忘记过自己做为长留弟子的职责所在!只是这一世,他并不想让小女子肩上背负太多·····一方小小的天地,两人相守便足矣,世事纷争随天道流转去吧。
                        画骨峰自从二人来定居之后,每年夏季并不是太过燥热,山中时气比不得外界,向来是凉爽宜人,雨水也不是太过;可是今年不知为何无论气温还是雨水都比不得以往:山顶之上的瀑布水流足足比往年涨了近二成水量,他暗中用法力改了水道的力度冲击与轨道,才不让所居之地成为泽国;山势地脉与磁场波动,灵力也受其影响不少,结界时不时受到削弱波动,得不停地加强才行。白子画隐隐觉得不太正常,想必是六界皆受天时不利,四象不和困扰····。
                        用完饭后的花千骨看院中不在下雨,手执一柄团扇到院中纳凉,又拿了一对蒲团垫在石凳之上,把前几日自己上山摘的杨梅果洒上盐粒浸泡在瓦盆中,端到水池边清洗干净后,以一个个捞出放在竹制的匾箩内,下面铺上纱布,放在风口是吹晾干后,开口唤道:
                        “师父,把厨屋内那个小瓷坛拿来。”
                        “小骨,你要做什么?”
                        “小骨想着用米酒与冰糖来做个杨梅酒。”
                        石桌边上夫妻二人动手,花千骨把那瓷坛用清水冲净,坛底铺上一层冰糖后摆上一层杨梅果,依次如下直到快到坛口边沿时才用米酒浇淋上;那坛口处被她先是用纱布棉线扎紧后,再用牛皮纸封了才盖上盖子。眼看那青瓷罐中还剩下点醪糟酒水,嗜好甜食的小女子趁着夫君往厨房送坛子时全给喝了·····。等到仙人回到院中却不见了妻子,返回内室才发现满室酒香醉卧海棠一朵,本就一杯倒的酒量的花千骨很快便乘受不了酒劲上头来!闹了了阵子热后,非要吃冰酿甜奶酪,要睡竹席榻,还要睡到院中去吹风····;白子画明白,定是他不在的这几天,青萝带着小骨把以上的事全干了!
                        醉得晕乎乎的花千骨躺在夫君怀中,用小手调皮地摸着那男子的胸膛处,突然噗呲一声笑起来:
                        “师父果然是修习水系法术的,周身如水般清凉舒爽;只是这身体如冰般刚硬,这处却不如小骨的柔滑细软;师父不让小骨睡竹席,怕我受寒气,那小骨只好把你当成竹席来纳凉了····”
                        难得小妻子趁着酒劲才有如此主动行为,仙人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他往榻上一躺,对着妻子说道:
                        “今晚,小骨想怎样都行。”


                        IP属地:安徽32楼2020-08-22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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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销魂殿内。
                          儒尊接到蜀山秘报后不由皱起长眉,禁术复活出来的云翳非六道生灵却拥有至阴至邪的法力,云翳生前心性并非纯良之人,死于非命不入轮回;融合亲兄弟血用禁术强行召回,虽有其形却无有人性善根。剑灵付体的法力虽强大却根本无法控制其心性,只会助纣为虐,稍有不慎落入妖魔界日后必成大患!联想到东海上空的墟洞妖力外泄还有穷极之门旁不明力量的汇集之地,如果被此非妖非魔非仙非人的怪物汲取到阴邪之力用来壮大自身,其威力不亚于妖神之力。
                          “云隐啊,你这执念害苦了自己不说,也为这世间留下个隐患····”
                          儒尊稍作思索,挥笔写下:动用神器拴天链,即刻绞杀!
                          写完后儒尊又在殿内踱步几番,向殿外值守的火夕夫妇唤道:
                          “即日起,加派丙班弟子十名,严守墟洞封印结界,如有异动立即禀报!”
                          “青萝,你速到七杀投书,交于杀阡陌我的亲笔信。叫他务必加强防范,留意信中所提之事!”
                          花莲村花家老宅。
                          恢复记忆后的花千骨思念老父,心情低落神情哀伤,很快便被夫君发觉到了。等到那女子开口想回乡祭祖······便带着她折了些纸元宝,拿了香烛果品,御剑飞离画骨峰。在半空之中,仙人拥着娇妻,看着她神情复杂望向人寰烟尘缥缈之地,泪盈满眶;知道是又想起了当年之事并在伤感,他本就不善言辞,一路只得紧紧拉着妻子冰凉的小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花正文的木屋与小院居然如同当年一般并末有多大改变,反而收拾得如同有人居住般整洁有序:院内的小水井旁边的的青石块上生有细细青苔,还有仍然生长着绿叶繁茂的桃花树,青石板的地面上连杂草都末生一根!木屋还是用半新不旧的木料加固了不少,屋檐下吊着的小竹篮还在风中轻摆;凭着残存的记忆中的模糊印象,花千骨寻到了屋后不远处的父母合葬墓地:记忆中的小小坟茔并末倒塌,也末有杂草丛生的塌陷之相,反而被青石与灰砖修葺加固,还加了小小的神岸供桌在前,地面上也被收拾清扫地干净利落!石制墓碑上用朱砂写下的名讳字样还是清晰可认,花千骨心中一酸泪下如雨,便默默地在墓前摆好香烛果品,亲手折的纸元宝焚上,一边行跪拜大礼一边无声地哭着。白子画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妻子,时不时递上绢帕拭着她面上泪滴,陪着妻子行完跪拜大礼后,他才慢慢地扶起神情恍惚的小女子。
                          泪眼朦胧中花千骨看到生父母的坟边上还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小坟冢,她定睛看去时才发现墓碑上所写:太祖南氏弦月先人之墓····
                          ”师父···小月他····“
                          “小骨,小月成了凡人自然是不到百年寿命,他行医天下快至耄耋之年终老花莲村,临终时执意葬在你父母身旁。让他的后人每年都来此地祭奠洒扫,所念所感之人皆是你花千骨当年的救命之恩,叶落归根之际便命后人为你守房守墓。”
                          “小月,你好好的···好好的····就好。”
                          花千骨抚摸着南弦月墓碑,当年那个少年的模样也浮现眼前,不由感叹万千,泪如泉涌·····
                          “请问二位,为何来祭奠我家先祖?”
                          二人回头看时,见一位布衣素服的中年妇人,温良娴静而又彬彬有礼地向二人深施了万福。花千骨回了礼正要答话时,夫君开了口:
                          “我夫妻当年先祖父生有重疾,幸得南大夫妙手回春,因此奉祖母与父母亲之命来祭拜南大夫。以谢当年救命之恩,寻到此间也是颇费功夫。”
                          中年妇人笑了笑回了礼:
                          “娘子与相公不必多礼,医者疗疾乃天职。先祖父教导不为良相但为良医,小妇人家承数百年来皆为医士。祖训让我们后辈人守墓花莲村,只因先祖有位义姐有恩于他,先祖多年念念不忘;先祖爷爷原先游医天下,义姐故去之后便举家迁来花莲村建了医庐坐诊行医,并立下遗命:修葺老宅,看守其祖墓。每半月便来此清扫老宅,顺带行医村中。”
                          仙人夫妇与那妇人道别。一路上云端御剑,白子画见妻子明显地乏累了,便拥着她坐在剑身上,用带来的披风裹着让她卧在自己怀内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花千骨伏在夫君怀中抬起小脸来,用水润的双眸看了看夫君,低低地吐出:
                          “谢谢师父为小月所做的一切!”
                          白子画初听愣了一会,便把妻子搂在怀中用下巴蹭着她光滑的额头,摸着她那双略显冰凉的小手:
                          “夫妻一体,小骨不要放在心上。”
                          临近画骨峰所居小院时,以白子画目力远远地看到一袭红衣之人长身玉立在院中,正悠闲地立在水池边欣赏着各色睡莲与雪白的芦苇,听到剑鸣声正仰头望向空中·····落下时花千骨面皮一红,忙施了弟子礼后下去烹茶。那红衣儒雅之人嘴不饶人:
                          “师兄现在真神仙眷侣,时不时还鹣鲽情深地比翼双飞啊!”
                          “师弟!·····”
                          二人在院中坐下之后,儒尊递上一册折子,正色道:
                          “师兄,事情紧急,长留与六界需要你···回家吧。”


                          IP属地:安徽36楼2020-08-23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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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画半天不发一语,也不看儒尊递过来的折子。待妻子上了茶后只招呼着用茶,直到妻子走开时才开口道:
                            “长留我们并不想回去,毕竟离开之后小骨与我都可以说是某种程度上不在受其困扰了。现在小骨与我在这处生活得自在,不用理会那些流言蜚语,天地清静处自由度余生;今生只想与她这般度过便是最自在不过的事了,毕竟当年之事不可能过影无痕,六界之中尤其是仙门颇多非议····白子画当年铸下大错不可饶恕,有何脸面重返长留?!”
                            儒尊面色凝重,苦心劝道:
                            “长留九阁与我已改了长留门规与诸多不合时宜之处,弟子律法中不再戒情;销魂殿内我那对徒儿夫妻便是例证,弟子中情投意合之人下山试练后不再让过绝情池水;再说了长留对外一向公正开明,对门中弟子与三尊过于苛刻之处的门规也世易时移有诸多改动了。九阁与稍有仙龄的弟子中皆思念你与千骨····毕竟当年之事也狠狠教训了仙门之人,过于极端与执着行为害人害已于修行不利。”
                            儒尊停顿了一会,眼前不由浮现半月前那一幕揪心惨状。
                            当接到守东海上空虚洞长留弟子急报,东海虚洞上空有不明妖人为汲取妖力壮大修炼邪功,破坏封印打伤守卫弟子!蜀山掌门与弟子赶来用神器拴天链收伏,不料云掌门被袭受伤严重,妖人逃逸·····儒尊急带火夕与青萝赶到时被面前情景吓得心头发凉!虚洞上空黑压压的呈螺旋状黑色气团盘旋时快时慢,金色结界网状时不时有黑色烟雾窜出;内中有枝状闪电迸射出来,伴着滚滚闷雷声在天空上乱舞,犹如把天空撕裂成碎片样;暴雨倾盆而下,淋湿一众守结界弟子,顾不上暴雨冲击的弟子们纷纷列阵正在打坐结法阵修补着封印,海边礁石上蜀山弟子声声含悲在呼唤:
                            “儒尊,救命啊!掌门····掌门快不行了···”
                            儒尊这才注意到地上的蜀山弟子,个个身受重创伤情不轻!或蹲或坐要么半卧在地上簇拥着面色蜡黄,气若游丝的云隐。儒尊忙落下剑身开了结界挡雨护住受伤众人,云隐口中时不时狂吐血,染得身上道袍已成黑褐色,眼神涣散,胸口被利器已然击穿,汩汩黑血涌出!看到儒尊在面前时挣扎着想坐起,仙人看着云隐状态已知无力回天了,暗中探查时发现云隐元神已然裂成块块碎片正要奔赴太虚分解····只得输入仙力在他体内让其能有点力气说出话来:
                            “云隐有罪····把胞弟复活成了妖孽····绞杀时一时间不忍竟害人害已!让他逃了,云隐不慎丢失神器被袭殒命,是罪有应得,命该如此。实在不适合做掌门人···今摘宫羽于儒尊,蜀山弟子年轻少不更事无人可掌门中大任!望儒尊能将千骨师妹迎回重掌大局,她本就是蜀山前掌门,如今又是尊上夫人·····”
                            儒尊眼看云隐支撑不下去,想喂他几粒九转仙露丸续命,不料虚弱而又倔强的云隐摆了摆手,声音嘶哑着说道:
                            ”请儒尊助我····我要化功附在剑身上成剑灵!千骨师妹日后便可用我佩剑斩杀云翳,他与我一体,有我在也好寻他踪迹。寻常仙剑伤他不得,我就不一样了。儒尊,千骨师妹,云隐错了···”
                            “云掌门,不可!这样你会修为尽失,堕入轮回。仙人灵魄终归混沌虚空会再有转生修行的机会,这样做极有可能魂飞魄散!”
                            儒尊本想拦阻,可是云隐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坐起运功,身形越来越虚空透明,转眼间便凝结成一团斑驳星星点点的五色光团进入地上那柄剑身之中····蜀山弟子纷纷哭着喊:
                            “掌门!”
                            地上仅剩下红褐色掌门宫羽与那柄闪着寒光的佩剑,儒尊叹了口气,收起宫羽与剑来,心头酸楚无比。
                            “师兄,六界现在并不太平,云隐用禁术复活了胞弟云翳惹下大祸····云翳非人非妖非魔非仙,心性冷酷性情不定。不知在何处汲取了至阴至邪之力在慢慢壮大自身功力,有仙门上报长留时发现他竟然嗜血阴狠无比,已有不少有修为的仙门之人被他吸血汲集仙力!七杀之人也为其所害,杀阡陌震怒无比,前几日杀上我销魂殿破口大骂。说仙界之人用无耻手段制个怪物偷袭魔界,本来与长留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如今这样行径是何用意?!再不出手整治仙门中人闹出事来可别怪他翻脸无情!”
                            “不断有仙门来求告长留绞杀此怪,云隐掌门愧疚至极带弟子全力追击,混战之中用拴天链擒住云翳····伤心犹豫之中不忍心痛下杀手,徘徊之间倒是被云翳逮了时机重伤了他!还被夺了神器逃得不知去向,云隐临终之际迟迟不肯咽气,强忍痛楚将毕生功力用血咒封印在随身佩剑内,挣扎着向我流着眼泪吐出几个字:愿化利器,绞杀此贼!还求助于你们夫妇来主持大局···”
                            白子画面色雪白,双唇紧抿。不由自主望向正在厨房忙碌的那女子····
                            “余生我只想与她安静闲适地度过,小骨本就不愿被人搅扰。师弟,你先回吧。长留若有事我不会袖手旁观,但是小骨就算了。以前我与小骨受苦太多,好不容易有这般岁月可以安然度日;再说了她现在是凡人之身,担不得仙界繁重事务,天下悠悠之口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夫妻····”
                            儒尊无奈知道一时苦劝无用,只得起身告别。临行前不由留言:
                            “长留毕竟是家,树高千丈,根却一直在那里,师兄与千骨随时回来均可!”


                            IP属地:安徽37楼2020-08-23 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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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09 22:3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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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安徽38楼2020-08-24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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