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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不透风的车厢内,宁神香若有若无地弥漫——
穆云深支着头斜靠在软枕上,定定地注视着卿晨,良久不语。
卿晨一咬牙,急切地说道:“穆云深,你都听见了?我师父病危,我一定要回去,你相信我,只要我师父没事我马上去明月楼……”
穆云深轻声道:“你师父若是有事呢?”
卿晨一怔。
“嗯?”穆云深看着她,“若是你回到药王谷,短期内无法离开呢?”
“不会的!”卿晨顿了顿,忙着澄清,“药王谷没有禁足的先例,且我师父本意就是让我出门历练,她不会不许的。”
“我是说假如,你回答我。”
卿晨呆呆看着他,车厢内光线不佳,她看不真切,只觉穆云深一双墨玉般的眼眸中藏着许多她不懂的情绪,如云雾缭绕。
“我……”穆云深的目光仿佛一道直指心脏的利刃,卿晨死死地咬着唇,半晌她开口,“我拼死也去找你,惊蛰前我定回到你身边。”
穆云深神色不动,琉璃般明澈的眸子没有透露出一丝心中波澜。
卿晨在他这样的逼视下几欲崩溃,扑到他身前,“穆云深,你信我一次吧,我一定回来!若是我不回来,你要杀要剐都随便你。”
穆云深唇角微微上挑,“只怕那时我已在黄泉路上。”
卿晨脸色一白,“不会的!不是还有三个月吗?你临产我必守着你!”
穆云深缓缓抬起一只手,似要抚她面容,卿晨看着那手,指节修长,肌肤细腻近乎透明,轮廓优美如玉。她闭上眼等待,谁知迟迟等不到那手落下。
半晌,耳畔落下穆云深叹息般的声音,刺得她一阵心悸:“去吧,惊蛰前你若是不来,也不必来了。”
卿晨回药王谷是去感受信仰坍塌的,原来的信仰不坍塌,新的信仰怎么建立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