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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玉珩被诊出有孕那日,刚好是我出宫的日子。
我是他的妻子,也是鬼医的弟子,更是那些百姓需要的人。
温州瘟疫横行,百姓被病痛折磨,苦不堪言。
朝廷增派了许多人手前去救援,运送粮食,治病救人……
但是至今还未找到破解瘟疫的法子。
“这次的瘟疫来的凶猛,我必须要前去看看,才知道如何破解。”
他依依不舍地看着我,那眸子要滴出水来,把我额头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半晌才说道:“好,朕允了。”
我摸着那处还未隆起的小腹,
叮嘱道:“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批奏折不要熬到深夜。你肠胃不好,冷了的茶就不要喝了。早上记得要用早膳,不然身子吃不消,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更要补充营养,还有,若是我回不来……”
话音未落,他的唇便压了上来,像是要堵住所有不祥的谶语。
他逐步加深这个吻,我尝到他唇齿间清苦的药香,那是他强撑病体批阅奏折时,总要含着的醒神丹。
他吻得极轻,像是蝶翼掠过初绽的棠花,可垂在身侧的指尖却在颤抖。
我伸手抚上他清瘦的脊背,让他不要害怕。
一向清冷自持的人竟落了泪,哽咽道:“别说那句话……”
直到远处传来宫人换值的脚步声,他才缓缓退开半寸。
又抚过我发间歪斜的玉簪,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我的耳垂:“我和孩子等着你回来,平安地回来。”
“好。”
我终究是食言了。
临行的前一晚,我早已为自己卜了一卦,大凶,有去无回,客死他乡。
那又如何,百姓有难,若真能用我一命换数千人性命,九死不悔。